“这我不同意。”李大伯娘心中是不甘的,她好好的一个女儿,本是清清白白的,现在好了背着个`被退亲’的名头,以后还怎么能找个好人家。
“那大嫂想如何。”李四叔也是很不悦:“当初我就说要他们俩先成亲,也就你们非要拖,刚才也说的很清楚了,此事我是没办法了。”
李四叔是有顾虑的,他一直想李家的人有成就,他日出人头地也好让整个世界族内跟着沾光,否则也不会看重李洲,又打着严青的主意,这也是想着日后严青和李洲可以互相照顾。
“四叔这亲事你说的,现在不成了,还是芸儿被退亲,我们是怎么都要有个说法。”李大伯性子懦弱,李大伯娘可不是。
“严家把东西如数退还就是说法。”李四叔脸色也不好看,但这件事说来他是要担责任的,于是语气也放软了。
“芸儿的事情我会亲自做主,严家的退亲之事就此罢了。”这次是拍板做主了,李四叔说的面色严肃,李大伯娘再彪悍可也是一妇道人家,尤其是李家可是由李四叔当家做主,既然他说了李芸的事情由他来,这也是个承诺。
李四叔离开之后,李大伯娘冲着李大伯狠狠瞪了眼:“你的好兄弟,尽是为了外人来委屈自家人。”
这不是说李四叔么,是他亲弟弟李大伯可不爱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他四叔不是已经说了吗,芸儿的亲事他会有办法的,你还说什么,严青已经是做了知府大人家的女婿,要是执意纠缠,咱们能讨得了好果子吃。”
李大伯娘眉眼一斜哼笑出声,语气尽是嘲讽:“你倒是给他说好话,而他呢,这要不是为了李洲我就不信了。”
“你……”李大伯想反驳来着,可话要出口竟然发现,无法真的肯定,李家这边人谁不知道李四叔对李洲的看重,当然这也没法子,谁让这一辈就李洲是个读书的料子,现在考成了秀才,这下李四叔早已经更为高看。
“怎么样,你看看你的好兄弟,有事就知道顶上咱们家,想和严家拉关系就把咱们芸儿推出去,结果呢?他要真惦记咱们会不给出这口气,给讨回个公道来。”李大伯娘是越说越气:“他一心想着李洲哪儿还知道你还是他亲哥哥。”
“闭嘴。”李大伯面无表情,可是看他起伏剧烈的胸膛,看来情绪也不如表面这么平静的。
李大伯娘根本不怕他,冷笑一声,话语也更为尖利:“也不知道他四叔那几个小子心里怎么想,这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李洲和四叔是……”
“你够了。”越听越不像话,李大伯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声且严厉的呵斥。
“我还就说了,这次李洲上镇上的学堂束脩还有你的好弟弟一半呢,想想你家那几个侄子可没一个有这好待遇。”李大伯娘冷笑连连,其实她也是气头上,如果不是李洲读书确实有几分料,李四叔也不会如此下本钱。
李家的事情在他们看来是急得焦头烂额,但在村里面不过是多了些八卦的话题罢了,更是影响不到李溪和赵牧的生活。
对于李家的事情李溪听到顶多就是稍稍感叹两声,心里面想严青那人果真不是个好东西,也幸亏她来的是时候不然,说不定要出个什么事情呢。
后院的菜在李溪每日的浇灌下又长出一茬,她都给摘了泡咸菜,这可是现在家中很重要的进项呢。
其实李溪更想腌的是咸蛋,但是家里的鸡鸭都没长成呢,在别人家买蛋回来腌制倒是能赚一些,可总是觉得不太划算,想了想现在还是专心腌咸菜好了,其他的慢慢来。
“我回来了。”
赵牧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喊上一声,李溪倒是挺喜欢这种感觉的,因为如此她才恍然觉起自己已经不是单纯的一个人,如此总是最暖心。
“你带了什么回来?”李溪看赵牧手中提着的东西惊讶道。
“刚才在下河那边洗洗身上的泥污,正好逮了几条大鱼,今个吃鱼汤吧。”赵牧很喜欢吃李溪烧的饭菜,尤其是各种汤汤水水的,总是有一种独特的鲜味。
李溪自己的手艺真的说不上多好,顶多算是家常菜,但是后院的菜本就鲜嫩,烧起来味道就很不错,肉食现在是天然绿色养殖,味道也不差,她也就在平时煮汤汤水水的时候放些灵泉水,给提一下味而已,这才引得赵牧时常大呼口感不错。
“今天中午不行,饭菜都好了,晚上好了。”李溪接过这鱼道。
赵牧并不在意,点点头道:“那行,随你。”
把鱼放进院子的一个大水缸里面养着,李溪打了凉水给赵牧洗脸,这边就去厨房把饭食都端上来,准备开放。
现在天气炎热,吃完饭后李溪就让赵牧休息一会儿才去地里,家里的地并不多,活也没有多少,但是就因为地少赵牧就打着精细活的意思,要好好照顾那几亩地,这几天倒是一有时间就在田地里面转悠,浇个水拔个草打理的仅仅有条。
“嫂子我编的好看吗?”这段时间香翠这小丫头还真是常来家里串门子,李溪挺喜欢这孩子的,也细心的教她打络子,而一般下午没什么事情的时候,这丫头就从家里带着丝线过来,坐个一下午。
香翠打了一个就给李溪看,后者也是不吝啬夸奖:“真的是心灵手巧呀,你看看才几天功夫,打的是越来越好看了,这个肯定能卖好几文钱呢。”
看着香翠跟得了什么奖励似得,喜滋滋的把打好的络子放在自己带着的小线筐里面,李溪默默感叹了一把,然后跟想起什么又道:“香翠你哥哥还好吧。”
香翠的哥哥有小儿麻痹症留下的后遗症,身体不是很协调,几乎是足不出户,李溪知道她家挺不容易的,一时想起才有此一问。
“哥哥的腿脚不好整日待在家里面,他精神还算好的。”香翠也是想起哥哥的情况,小脸有点失落:“我爹爹想让哥哥四处走走,别老是闷在家里,可他就是不听,整天拿着刀在家里面刻木头,也不说话。”
李溪估计香翠的哥哥应该因为自身的原因有点自闭,这也算是无奈吧,小儿麻痹症这病就是在现代的时候也有治不好的,更何况在医疗落后的古代,尤其是在这儿农家生活不好更是没有多少闲钱治病,赵牧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你爹说的对,还是让你哥哥没事的时候,多动动身体,不然身子会更不好的。”李溪诚恳的建议道。
香翠皱皱眉,然后又惊喜的看李溪:“嫂子你看赵牧哥都好了,都说你在神医哪儿买到了好药,不知道有没有了,我哥哥这病……”
李溪为难了,赵牧的病说是病还不如说是伤呢,可是香翠的哥哥就不一样了,这是病症呀,灵泉水也不是万能的,只能在某一些方面改善而已,她可不能应下了,于是只能摇头:“不是嫂子不帮忙,这也要看对症下药的,当初买的药就是专门治你赵牧哥脑袋的,你哥哥的病是腿部,这根本不能算在一起呀。”
香翠也是一时想到这点,被李溪一提点也知道自己莽撞了,低下头不好意思小声道:“对不起嫂子,我,我就是说胡话了。”
李溪也看不得她这样,忙拉起她的手:“好了,我又没有生气,你也是为了你哥哥想而已,不过我虽然不是大夫,可是也知道,不管如何一个人都不就就坐不动,你哥哥腿脚不好就更应该多动动,不然身体上的肌肉都因为不动动坏掉了,就更麻烦。”她说不来专业用语,也怕香翠听不懂,也只能这么解释。
“恩,嫂子你说的对。”被这么一安慰,小妮子也恢复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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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去镇上要带些什么吗?”临晚的时候,赵牧对李溪道。
“家里不缺什么,你自己看着好了。”想了一圈并不觉得差什么,李溪头也不抬道。
天都黑了看李溪还在灯下面忙活,赵牧心疼起来:“很晚了,明天再弄好了,眼睛别熬坏了。”
李溪在绣一只荷包,感觉自己学了几个月,手艺见长,现在已经不光打络子了还拿了不少荷包回来绣,荷包比络子赚钱多了,十几个络子加起来才几文钱,可是荷包一个就有十文钱,绣的好的十几二十文的都有。
“别着急,就这一个了,刚好绣完凑十个。”李溪就差这一个了,怎么也要绣完的:“正好明个你一块带过去。”
赵牧很是心疼心里面也愧疚,看着在灯下忙活的人影,他心里也不好受,一个大男人让自己的女人如此忙碌为家里,关键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帮助什么,不管是从任何方面来看他都觉得不好受。
“溪儿辛苦你了。”
刚好把最后一针绣完,听着赵牧的话,看着他的表情李溪不由一笑:“知道心疼我啊,那你就好好努力让我过上更好的日子好了。”
“一定会的。”语气坚定道。
“恩,我知道。”有的男人的话是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