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易胜听她带刺的话语不由得一愣,随即笑着打太极,“睢总说的是,现如今民族大团结,举国是一家啊。”
他打从进门就觉着这小睢总说话带刺儿,为人傲慢无礼,哪有外面说的那般好名声。她不过也是个绣花枕头,娇家大小姐罢了,但有季家作陪,他也不愿开罪旁人。
今晚毕竟是季氏做的东,他不跟她计较,当然也没有跟后辈计较的理儿。更何况严氏还打算跟轻旅合作,没必要闹得太难看。他只是觉着这女娃娃有些狂妄。
坐在一旁的中年女人突然开口。“不知可否再冒昧问一句,睢总的父母可还健在?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睢总年纪轻轻就如此有作为。”
“我听我们老严说,现如今苏城的旅游生意,八成都要经过轻旅之手,就连沈氏都跟轻旅有大合作。如此魄力实在是令我钦佩,自然也敬佩令尊令堂的教导。”
季清在一旁握了握拳,睢冉的情况他自然知晓,也深知她最不喜别人提起她的父母。正当他想开口,就听见睢冉幽幽开口。
“严夫人说笑了,谈某是孤女,无父无母,全凭一身孤勇出来闯荡,谈何父母教导,谈某不知父母为何物,只是全靠外公外婆的教导罢了。”
谈睢冉话音刚落就看见所谓的“严夫人”浑身一抖,她嘴上的笑意更浓,可全身却散发着阴沉隐忍之气。
这个女人终归是从未找过自己,可笑!着实可笑!枉自己还带着一丝余念,花了多少心思才找到他们。可她也只是想知道她的情况,并不想认她。
如今看她过得没有一丝愧疚,似乎还成功上位了,也不枉她二十几年的青春年华。算了,就到这里吧。
她一孤女都能靠着自己找到他们,他们又会比她难多少?若是他们有心寻找,又怎会不知她如今样貌、情况?她低头轻抹眼角,就这样吧,他们不值得自己流泪。
谈睢冉起身朝季清点点头,“季清哥,我有些不舒服,先失陪了。”谈睢冉跟季清打过招呼后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直接推门而出。
谈童娴望着她的背影轻轻叹气,桌底下的手紧紧拽着旗袍,是她没错了。毫不掩饰的敌意,咄咄逼人的语气,不是她又会是谁?
饭局结束后,季清就开车去找睢冉。他把所有地方都找了个遍,最后在一家烧烤摊发现了她。他看着桌底下摆着的一排空瓶无奈的轻叹口气。
谈睢冉一手夹着女士香烟,一手轻轻敲着反扣在桌面上的酒杯。季清踩着“叮叮当当”的声音靠近她,大片阴影落在她身上。
谈睢冉抬头看了他一眼,“二哥,你来啦。”她把手里的烟掐灭了,把烟灰缸放在脚边,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抽烟。
“嗯,怎么跑这儿来了?”
“晚上没吃饱,过来这里续摊。”谈睢冉把刚开的酒推到他面前,可想起他一会儿还得开车,又把酒推回自己面前,“忘了你一会儿还要开车了。我没把你的生意搅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