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睢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昨晚折腾了一宿，她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这一次孙致胜是真的下了血本，那药下得又猛又多，谈睢冉险些就撑不过去了。
石舒阳和季琦在床头守了她一夜。前半夜又是洗胃又是冰敷，到了后半夜不知怎么的就开始发起高烧，又是挂水又是擦身，折腾了一宿才退了热，吓得季琦直掉眼泪。
季琦这会儿看她醒了，眼泪又唰唰地往下掉。谈睢冉滴水未进，此时虚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干燥起皮的嘴唇张张合合就是发不出声音，嘴皮子动了动，再加上手上的比划，旁人才勉强看懂了她的意思。
“别哭了，死不了。口渴，想喝水。”
季琦立马抹了把眼泪，“我差点以为你就死了呢，吓死我了。我就去上了个厕所回来你就不见了，你说我没事上什么厕所啊。你要是真出事儿了，那我非得自责死不可。”
谈睢冉就着石舒阳的力气靠坐在床头，现在也没力气跟他争，只好就着他端着水杯的手任他喂自己喝水。
温凉的水滚进她干燥的喉咙里，她忍不住多喝几口，喝得急了呛了几口。石舒阳放下水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谈睢冉朝他摆摆手，“昨晚不出事，改天也会出事。谁干的？”
季琦伸出手指头狠狠地戳着她的额头，“还能有谁？谁想睡你你心里没点数吗？平时让你收敛点你不听，现在好了，差点真就睡人床上了。”
谈睢冉哀怨地瞪着她，伸手揉着额头，“孙致胜那老秃驴？”
“不然还有谁？你开他一瓢，他不得打你一炮啊。外面的事情你别管了，管好你自己就行。”
“上次那事后二哥就给了他甜头塞了他的嘴，结果他钱要人也要。二哥让我给你带句话，孙致胜的事他会处理，不用你操心。我爸也发话了，让二哥别收着，往死里整他。”
谈睢冉撑着身体坐好，“妈的，我真想给那老秃驴来一脚，最好能把他命根子给踹坏了，让他徒有欲念无处宣泄，然后再给他加一剂猛料，让他尝尝滋味。”
谈睢冉这会儿还有气无力的，说出来的话也软绵绵的，没什么威慑力，反倒像是在撒娇。
季琦跟看着傻子一样看她，“你是不是脑袋烧傻了？你给他加料他不能自己撸吗？”
石舒阳轻咳一声，示意自己还坐在这里。季琦和谈睢冉这才想起还有个大活人在一旁坐着，立马噤声。
季琦笑哈哈地转移话题，“睢冉，你得好好感谢小沈总和他外甥。昨晚要不是他们，你这会儿指不定真躺在孙致胜的床上了。”
“再有下回我还这么干，谁让我天生不要命。”谈睢冉朝石舒阳点点头，“谢了啊，昨晚辛苦你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改日……”
石舒阳敛着眉看她，“谈睢冉，你非得跟我算得这么清楚吗？我们之前清不了。你躺着休息一下，我下去给你买点粥。”
谈睢冉愣愣地看着他，有些回不过神。这是他第二次告诉自己，他们之间清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