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和之前的话,已经为张晓答疑解惑了,后面她说的脏腑辩证却是明明白白在教张晓了,张晓听了傅卿和的话,立马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古人诚不我欺。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傅卿和见张晓求学若渴,就考了他几句。发现他理论知识学的还是比较扎实的,可能实际经验比较少,她也想能多几个好的大夫,省得病人看错病,吃错药。于是就好心指点了他几句,没有想到他会这种郑重。
“张太医,使不得。”傅卿和忙不迭地往后退了几步:“同为大夫,互相切磋交流本来就是正常事,您何必行如此大礼?”
张晓听了,立马抬起头来,像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悲痛欲绝地望着傅卿和:“您、您不愿意收我为徒?”
他撇着嘴,泫然欲泣地看着她,好像傅卿和不答应他就要哭出来一样。
傅卿和愕然,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是这个反应,这个张太医,真是令人苦笑不得!
“不是不答应,而是我暂时没有收徒的打算。”傅卿和说出这句话,见张太医脸色苍白,眉头紧锁,愁肠百结的那副样子,又立马补充道:“虽然我不收徒,可是这并不妨碍我们一起讨论医理。遇到问题,你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真的?”张晓闻言,立马云收雨散,笑了出来:“那可太好了,傅小姐,您真是好人。”
“哎呀,瞧我只顾说话,都忘记时间了。您看,天都晚了,您也该累了吧?您快上马车,我送您回去!”他一边说,一边还体贴地将马车帘子撩开,傅卿和都怀疑要不是因为自己是女孩子他估计还要亲自过来扶自己上马车呢。
“有劳张太医。”
“不要叫我什么劳什子张太医,傅小姐,您以后就叫我尧之,好不好?”
“那怎么好意思?”傅卿和道。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您叫我张太医我都觉得不好意思,我看您叫我尧之好的很。”张晓殷切地说道。
“好。”傅卿和见他目露恳切,态度坚持,就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以后我便唤你尧之。”
“哎!”张晓高兴地放下车帘,一屁股坐在车夫旁边,抓过车夫手中的马鞭,喊了一声:“驾!”
车夫见他自来熟一副以驾车为荣的样子,不由嘴角直抽。
张晓却不觉得有什么,而是问道:“傅小姐出门,都是老哥你驾车吗?”
“是啊,都是我啊。”
“啧啧!”张晓吧唧了两下嘴,无不羡慕地叹道:“能给傅小姐当马夫,真不知道老哥你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车夫听了两眼发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张晓。
傅卿和在车里面听了,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马车缓缓而行,在棉花胡同口拐了进去。
看到马车渐行渐远,韩竟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终于走了,傅家大小姐走了,大人也要走了吧?
他抬起头,偷偷打量卫昭的神色。
只见卫昭坐在马上,一手握着马缰。他脸色严峻,目光清冷,视线也一直追着傅卿和的马车而去。
韩竟不由咽了咽口水。
他才十岁,很多事情都不甚明白,但是此刻他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家大人他生气了。
可到底是为什么呢?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