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格皮德贵族的脸都被血染红,白脸上全都是红血。[ 八(一 他也见识到了无数勇悍的格皮德人不畏死亡,前赴后继的朝着梅斯城冲锋,城墙之上,又跳上来了几名格皮德勇士,他们穿着破旧的布衣,但是鼓鼓的肌肉和脸上的泥垢,让他们的凶悍程度丝毫不逊于那名格皮德贵族。
这几名格皮德人狞笑的看着藏在重盾后面的罗马人,嘲笑他们的懦弱,但是下一个瞬间,一阵从攻城车上面的箭雨抛洒到他们的地方,被重盾严实防御的罗马人没有任何的伤亡,而爬上城墙上的格皮德人却是被万箭穿心。
那名格皮德贵族看着自己被洞穿的手臂,满眼的不可置信,另外几个穿着布衣的格皮德勇士,更是不用说,身上插满了箭镞,他们至死都不敢相信这是盟军的攻击。
“继续射击!”
一名东哥特人指挥官面无表情的说道,他的口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射箭的格皮德人只是愣了愣,继续将致命的箭雨抛洒向城墙之上,一阵又一阵,一波又一波,不同角度的箭雨抛洒到城墙之上。
城墙上到处都是箭支,处于防御状态的罗马军团士兵是绝对的王者,箭雨给予他们的伤害微乎其微,只是阵势颇为的吓人和壮观。不少罗马新兵被吓的颤颤抖,但是真正的经过实战,和蛮族战斗过的罗马老兵,在重盾的保护下,是不会惧怕这些的。
城墙旁,那名罗马将军弓着身子,不断的喘气,激烈的战斗和密集的箭雨,让他找了一个避身之处,汗珠从他的身体上滑落下来,他看了一眼城下的密密麻麻的蛮族军队,黑色的影子在他的眼眶之中。
他的内心不禁一颤,这不是普通的蛮族入侵,这是一次巨浪,凭借着几千人的城防部队和少数的罗马人,根本是不可能守住的。
“妈的,该死!”
罗马将军暗骂了一句,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撤退已经来不及了,不仅这些蛮族不会放过他,罗马的政府也不会轻易饶过他。
他挥剑的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不断的颤抖,如同垂暮的老人。但是他的手仍旧紧握着长剑,长剑上的血如同溪流潺潺流水般慢慢的流下,他的将军盔早就因为激烈的打斗而不知所踪。
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一半是因为竭力,一半是因为激动和愤怒。
“一群垃圾,该死的,罗马人不会屈服!”
他又站了起来,费力的举起拉丁长盾,但是盾激烈的摇晃着,证明着他的体力已经不支了。
“来啊!你们这群废物!”
罗马将军嘶吼道,身边的士兵看到贵族和将军身先士卒,全都被激了无限的斗志。他们的手脚都因为脱力而颤抖,但是他们没有后退。
一名穿着华丽布衣的格皮德贵族不屑的看了那狼狈不堪的罗马将军一眼。警戒着举起圆盾,用短斧轻轻敲击盾牌,出砰砰的声音,边敲边说道:
“罗马猪!今天我要将你开膛破肚!看看贵族白痴的血时什么颜色的!”
那名格皮德人虽然在挑衅,但是依旧一副警惕的眼神看着那名疲惫的罗马将军和他身后得到士兵,捕猎的经验告诉他,受伤和饥饿的狼最可怕。
格皮德贵族的身后不断有格皮德人攀上城墙,双方形成了对峙的态势,随时准备着在对方懈怠之时给予致命的一击,源源不断的蛮族跳上了城墙之上,罗马军团的人数优势不在。
“射击!”
罗马人的投石车指挥官吼道,布防在城墙之上的投石车,开始隆隆作响,投石被易燃物包裹,被点燃之后,投射出去,这种燃烧的火球的点燃能力是极强的。
如同定点的炮弹一样,顺着弹道,轰击到蛮族的攻城车之上和人群之中,往往是一个巨大的黑影袭来,蛮族全都惊恐的后退,但是如此快的投石,依旧将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在巨大的势能和动能之下,这些投石如同地狱中的毁灭火球。
砰砰砰!!!
在火球中央的蛮族士兵被轰杀成碎片,骨肉横飞,鲜血四溅,周围的士兵被巨大的冲击波震飞,五脏六腑早就一塌糊涂,躺在地上不断的呻吟,转眼被身后的蛮族士兵践踏成肉酱。
而木制的并不坚固的攻城车,更是碰之击碎,偌大的攻城车,十米余高,但是在火球的轰击下,四分五裂,如同破碎的拼图般,成为一片片。而攻城车之上的蛮族士兵,全都惊恐的坠落而下。
一名蛮族士兵,站在攻城车之上,明显的感觉重心不稳,他之前就已经看见一个火球向他飞过来,突然猛的一晃,整个攻城车明显有崩裂的感觉,如同易拉罐垒成的金字塔,瞬间分裂。
他手中的剑因为突然的摇晃而从十余米高的攻城塔上坠落下来,这一把长剑,直直的插向了一名头盔掉落的蛮族士兵的头上,在强大的势能之下,长剑从他的头颅贯穿,直插入肠子中,他连惨叫就没有出,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而攻城塔之上的蛮族士兵,他也好不了哪里去,在摇摇晃晃的恐惧中最终栽落下去,一个流畅的抛物线,他被摇晃的攻城他甩了下去,砰的一声,骨肉震裂,头颅和身子深深陷入了柔软的泥土之中,他的身子震了震。
一道不可见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虽然力量很小,但是还是让人感受到了。
这还不是他厄运结束,四分五裂的攻城塔的一端砸向了他死去的尸体,瞬间尸骨无存,永眠大地。
这次进攻的伤亡已经远阿提拉的想象了,他现在的眼中已经能冒火了,愤怒的他率领着匈人嫡系部队,给予守城的罗马人最后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