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垠的碧蓝水面被飞行驶的游艇破开,翻开一条白色的水浪,沿着船艉向来路飞快地延伸,越去越远,终至消失在视野中。[? 八?一({中文[网<〔w]w〉w.
挟着微微腥味的清凉海风急劲地吹拂而过,沙婷曦收回视线,捋起纷乱飘扬的长,又不自觉地望向一旁那个侧面轮廓线条分明,有若一尊斧凿的神祇塑像般的男人。
出海后已经跑了好几个岛屿,除了询问路线方向之外,游子岩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对沙婷曦的态度既算不上热情,亦算不上冷漠,一直很淡然,仿佛同舱而处的级大美女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品。
在任何人面前,沙婷曦都从未遇上过这样的情况,很有些因为被轻视而受到某种伤害的感觉,她还记得上次两人在洛杉矶相遇时,游子岩望向东方曼的那种充满怜爱与疼惜的眼神,难道自己的魅力竟然比不上那个还有点青涩的女孩子么?
这真是一个奇特的男人,沙婷曦再次得出这个论断,心中的紧张慢慢在消除,好奇心与不服气的感觉又占据了上风。
斟酌了再三,沙婷曦还是主动挑起了话题,很小心地旁敲侧击问道:“游先生,你的那位小女朋友东方小姐呢?她没有跟你一起来香港吗?”
她对游子岩的称呼不再使用敬语,同时亦有意无意地在女朋友前面加了一个小字。
游子岩仿似根本没有察觉沙婷曦语气中的细微变化,只是回头略略扫视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我们已经分开了。”
“你们分手了?”沙婷曦相当吃惊,歙动眼睫疑惑地问:“为什么?”
游子岩没有再回答,他不想再去讨论自己过往的情感。
看着他抿紧的嘴唇,沙婷曦亦很明智地不再追问下去。
很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游艇的度渐慢,在一个荒凉小岛平缓的外滩停下。
游子岩依然简洁地扔下一句:“你在这里等我。”
沙婷曦默然点头,望着他跳下齐腰深的海中涉水而上。
这个小岛很小,面积没有过一平方公里,游子岩很快就返回来了,随意从衣服上拧出一些海水,皱眉问道:“你估计下一个岛距这里有多远。”
沙婷曦咬唇思索了一会才说:“那个小岛的名字叫仙人锤,我阿爸以前出海捕渔时,曾经带我路过几次,我还上去玩过,不过那是我很小的时候了,所以离这里的具体距离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可能将近有三十海哩吧。”
游子岩望望略呈灰色的天宇,又皱了皱眉。
他们沿途已经搜索了四五个岛屿,现在与大屿山的直行航距大概在七八十海哩左右,再往前行直行航距必定又要增加不少,而天色已然不早,以游艇每小时不到四十海哩的度,返回时起码得花上两个多小时,到时恐怕天色会全黑了。
两人出海之前,只是随便吃了一点东西裹腹,到得晚间再返回必会弄得饥肠辘辘。游子岩自己倒无所谓,以前在圣战军基地进行特训时他曾几天几夜未曾进食,仅靠一小瓶清水维持体能,饿上一天两天的也不会在乎。
但是现在有沙婷曦这个弱女子在就不一样了,她本已是一片好意来帮助自己,游子岩还必须为她考虑。他一向不愿欠下他人的人情,尤其是沙婷曦这个有可能会跟他生某种关系的女人的人情,那样会使他们的关系变得错综复杂,从而让他无法安然把握。
沙婷曦看出游子岩的迟疑来,虽然她不清楚他在顾虑些什么,但亦多少知道与自己有关,将一缕飞扬的丝撩到耳后,浅笑道:“怎么不走了?抓紧点时间去找宝藏啊。”
游子岩一愕,讶道:“什么宝藏?”
“海盗王张保仔船长的宝藏啊。”沙婷曦抿了抿唇,笑着说:“传说张保仔船长所抢劫的巨大财富就埋藏在这一片海域的一个无名海岛上,你急急地找来找去,不是找他留下的宝藏么?不过,我认为你的方法错了。”
她望望面色古怪的游子岩,又轻笑道:“可是,大部分的传说都是这样说的,海盗的宝藏一般是装在破木箱里,埋在老枯树下,在半夜的时候,这棵树的树枝阴影所落下的地方就是藏宝地。所以啊,我觉得你应该在一个有月亮的夜晚出来寻宝才对,我阿爸以前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海盗王船长宝藏的传说,这其实是一个全世界所有在海边长大的孩子都听过的冒险童话故事,情节基本上大同小异,只不过因地域不同,其中海盗王船长的名字亦就不同而已,可以是红胡子船长,可以是蓝胡子船长,也可以是独眼龙船长,而在港九地区,海盗王船长的名字就换成了著名的张保仔。
伶仃洋外海的地理位置处于海上航道要冲,兼大小岛屿星罗棋布,海域形势极其复杂,历来就是海盗横行之所,最猖獗之时竟有十数股海盗势力在些出没,海上航客深受其害,为祸极剧。直至数十年前国际形势逐渐稳定之后,横行海上的海盗势力才亦慢慢销声匿迹。
张保仔就是一个在两百年前非常出名的海盗,他所率的海盗集团红色帮亦是全世界历史上规模最为庞大的一股海盗势力。声势最盛时手下帮众达到十万多人,拥有八百多艘大船,一千多只小艇,强横一时,还曾在一次战役中消灭葡萄牙海军十八艘战船之多。其后更以香港岛为根据地,开荒生产,其势更是稳若泰山,连当时的清政府都对其无可奈何,多次围剿均遭大败,唯有许以高官厚禄才将其招安。
后人传说,张保仔生性狡诈多疑,虽然归顺了朝廷,却又怕朝廷出尔反尔追究他的往昔之罪,于是将多年抢掠所得的大部分珍贵财宝埋到了一个荒岛上。后来因为领兵出征剿杀昔日兄弟同伴过多,心中有愧从而郁郁而终,其秘密藏下的珍宝也就一直没有取用,直至现今,亦还无人能寻到这批宝藏究竟埋藏在哪个岛屿之中。
这时沙婷曦见游子岩的行为颇是诡异,才用这个传说来小小地取笑了他一番。
游子岩哑然失笑,再望了望天色,作出决断道:“好,我们就继续去寻宝罢。”
游艇又即划破碧蓝的海面,向前疾驶而去。
这一段航程较远,游子岩索性调校了自动驾驶,从艇上的小酒吧里拿出一瓶白兰地,准备坐下来慢慢品尝。
沙婷曦却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套干净衣裳,并拿来一条大毛巾,递给游子岩,说:“你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我刚刚去淋浴间烧了一点热水,你去洗洗,把衣服换下来吧。”
望着她光洁笔直的鼻梁下那线条柔和的诱人红唇,游子岩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不假思索便将面前的俏佳人拥入怀中,深深而霸道地吻了下去。
沙婷曦柔软的身体顿即一僵,惶然不知所措,下意识用力去抗拒。
游子岩却近乎野蛮地吻着她的唇,一双手渴切地在她傲人的**上探索起来。
沙婷曦根本就无力将他推拒开,很快地,强烈的男人气息和充满激情的爱抚就让她觉得自己象被一团火包围起来,浑身开始烫,陷入半晕眩与虚脱中,几乎无法正常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