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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起来,让整个烟海市的温度凭空下降了几度的同时,也让空气为之一清。
上学的路上,唐海潮刻意收起了雨伞,就这样漫步在绵绵的雨网之中,去尽量的呼吸与触摸着那丝丝雨滴的清凉。
在这一刻,他才觉得是一种真实的生活;在这一刻,他才觉得是一种真实的人生;也就在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真的重新变成了当年那懵懂轻佻的少年,只是那样的激扬着、笑闹着,再也不用考虑成*人世界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然而很快的,一阵冷颤悄然袭来,带来了一个怎么也止不住的喷嚏,就是这个喷嚏,让他重新从梦幻中醒来。
睁眼一看,雨中的街道上还是那熟悉的自行车大潮,还是每日为生活奔波的人群,自己,也还是那个重生了的,不得不面对很多现实的伪少年。
微微叹了口气,唐海潮重新打起了雨伞,再次向烟海二中慢慢走去。
刚才那一瞬间的迷离,似乎再也找寻不到了。
昨晚跟父亲谈过之后,似乎事情也就那样而已,因为当自己提出要亲自找罗援朝说对策的时候,父亲却不知为何断然拒绝。当时他对自己说,有些事儿自己知道点东西无所谓,议论议论也无妨,但不要妄想真的掺和进去,他也不允许自己掺和进去。完后又说,自己最主要的目标还是努力学习,自己的未来不在父亲身上,而在自己身上。
那时候,唐海潮很不理解,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要这么畏畏尾,但回到自己房间仔细想了想,唐海潮这才得出一个依稀可能的结论,那就是父亲以及罗援朝都只是一个小人物,小人物的话语,是很难得到大人物认可的,而唐海潮先前所说的那些,也不过时唐海潮自己的猜想与推论,真正的操作层面,还不是自己这样的人可以左右的。
想想也是,先不说别的,就说罗援朝可以掌握的那两千万,貌似也只是名义上掌握而已,不获利,他就是替罪羊,而一旦在海南房地产上获利,到时候就算罗援朝说要撤退,那些见到便宜的背后人,会同意他那么早就走么?
说一千道一万,那笔钱并不是罗援朝的,他只是个代人掌握的传声筒,而父亲则是传声筒的小幕僚。
在那个即将生的海南事情当中,罗援朝是个铁定的替罪羊,所以他最危险,而父亲是替罪羊的小幕僚,反倒不危险。不过,父亲现在最大的靠山就是罗援朝,到时候罗援朝一倒,他就算能免除牢狱之灾,今后的仕途,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那一刻,唐海潮再次明白了自己的无力,自己是重生者又怎么样?在面对一些难以抗拒的力量面前,自己还是那样的弱小与无能为力。
“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将来如何,就看他们的造化了,反正就如我先前所说,大不了老爸仕途无亮,大家一起玩商业就是了。”唐海潮想到这里笑了笑,“反正只要我还有希望,我们家就不会失败,父亲可能也是意识到这一点了吧?又或者,我只是想的太多了?唉,多思伤神啊,不该多想的事儿,以后还是少想为妙,我又不是救世主,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就不错了,总之做好自己的事儿才是正经啊。”
“臭小子!”就在这时,路边突然跑出五个穿着黑色雨披的青年,拦住了唐海潮的路,唐海潮仔细一看,原来不是别人,正是张炳云那伙儿人。
“呵呵。”看到这里,唐海潮忽然一笑,他觉得这样倒挺好,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不是有句话么,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妈的,你笑什么?”看见唐海潮在笑,那个身材胖的小*平头忽然怒喝,“这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等下看我……”
“得了墩子。”此时当中的张炳云忽然眯了眯眼,笑着打断那个小*平头的话,“小子,我们等了你这么久,想必你也等我们等的不耐烦了吧?”
“是啊。”唐海潮笑了笑,“看来张大哥果然是明白人啊,呵呵,我的确等你们等了很久了。”
“你果然认识我,而且听这话的意思么,也有点胆气,很好,很好。”张炳云继续眯眼点了点头,“前些天我们哥几个有点事儿,没顾得上你,所以让你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不过现在么,我们总算是重新找到你了。怎么着,现在这个情况你该很清楚了吧?要么,你乖乖跟我们进巷子,让我们可劲儿揍一顿,今后这事儿就算了了,不再刻意难为你;要么,你继续喊人救你,没关系,这大马路上的,我们现在可以不找你麻烦,不过你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你总有落单的时候吧?到那时候,我们可就不会跟现在这么好说话了,并且也不会就揍你一次算完。同时呢,你整天还要惦念着我们找你麻烦,嘿嘿,那滋味可不好受吧?”
“果然是够嚣张。”唐海潮点点头,“威胁人都威胁的这么理直气壮,呵呵,有点意思,你们就不怕么?”
“怕?哈哈,怕?我们长这么大,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那个身材胖的小*平头哈哈大笑,“这附近你打听打听,都是别人怕我们,我们什么时候怕过别人?”
“你呢,张老大?”唐海潮没理会那个小*平头,转而对张炳云淡淡的一笑,“张老大你也什么都不怕么?”
“自然。”张炳云伸出舌头添了下嘴唇,“起码这几条街,没有我们怕的!”
“警察也不怕?”唐海潮依然笑着问。
“警察?呵呵呵。”张炳云好笑的摇摇头,“你知道的还挺多,嘴皮也利索,没说什么老师之类的。至于警察,嘿嘿,也不怕告诉你,这附近东关派出所的联防队队长张炳坤,就是我好大哥!警察?哈哈,警察跟我们是一家的!”
“哦,对了,好像是这样。”听到这里的唐海潮再次点头。
他记起来了,这张炳云的确有个亲哥哥在派出所当联防队队长,这也难怪当初张炳云能那么嚣张。不过让人讽刺的是,貌似在前世里,后来亲手给张炳云戴上镣铐的,就是这个张炳坤,好像据说那张炳坤并不知道弟弟的这些事儿。
当然,要说在联防队当队长的哥哥不知道亲弟弟在下面做了什么事儿,说出去也没人信,但报纸这么报道了,不管老百姓信不信,起码那张炳坤并没有因此受什么牵连,依然还是好好的做他的联防队队长。只有在后来,98年那次警界大变动的时候,他才被当做**典型被抓了出来。
也就是在这时候,唐海潮再次现自己先前的想法有多幼稚。没错,自己先前想的是通过法院告倒这张炳云,可是就算如此又如何呢?他还有个当警察的哥哥,自己把他弟弟告进去了,除非自己有让他忌惮的背景,否则他一个警察要想找自己一个学生的麻烦,那方法不要太多。这也是为啥那个林明可以做的事儿,自己未必能做一样。
1993年,还是一个属于权贵的年代,只有98年以后,国家通过税制改革、反腐反走私等一系列活动,取消军队经商,控制地方财政,在各地严厉打击了那些巨型利益集团,加强了中央集权,并且健全了法律法规之后,才让小老百姓真正有了一份真正说话的底气与力量。
唐海潮记得,后来很多人都说祝总理的坏话,说他造成了下岗潮,造成了高房价,等等等等,但这些人却没想到,这些事儿的根源究竟是什么,而祝要是不进行那些改革,那社会依然还是权贵的社会,情况只会变得更糟,先97年金融危机就熬不过去,哪里还有小老百姓后来的生存之道,又哪能那么快免除农业税。
不过,历史潮流就是这样,时代呼唤祝总理这样的铁腕人士,时代也呼唤权贵的覆灭,极少数权贵统治的时代终将结束,少数精英统治的时代必然来临,而小民,永远是创造了历史,却也永远无法领导历史。
“既然知道,那你还要让我们等么?”看见唐海潮不说话,张炳云笑了笑,“要么乖乖的挨揍,要么以后担惊受怕,你自己选吧。”
“呵呵。”听到张炳云这么说,唐海潮淡淡一笑,“我……”
就在唐海潮刚要说话的时候,忽然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姑娘冲了过来,对穿雨披的张炳云几个开口大喝:“喂!又是你们!你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