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陷害(1 / 1)

十四、陷害

沈清比荆和大一岁,两人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打小俩人的关系就特别好。荆和的父亲是宜州本地的忠勇万户侯,沈清的父亲那时还是宜州的刺史,也算的上门当户对。沈清别看现在是个斯文淑女,曾经可是一个舞刀弄枪的捣乱分子,因为家里有五个习武的哥哥,环境使然。

荆和十岁时被忠勇侯送去巴郡培城的药王谷拜师学艺去了,沈清就和哥哥们在北海湾收拾水匪。五年后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回到宜州,曾经的青涩的毛孩子一个变成了青葱水嫩的美少年,一个成了黑瘦的黑丫头。

沈清十六岁了,也是辩得美丑之分的少女了,看到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荆和生的那么水嫩幼小的心灵难免有那么点自卑。她立誓,一定要让自己变得像荆和那样白嫩。终于在她好强的心态加之不懈的努力,终于不负她的努力,黑丫头瞬间出落成一个白嫩水灵的清灵少女。

原本她也只是在荆和面前那么一晃,本想显摆显摆自己长得也不差,不成想这对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立即春心萌动,感情一触即发啊。

沈清性格像男孩子,两句话不对头就能跟别人动手,每次搞的身上青一片紫一片又不敢回家。可是荆和家的大门为她开着的,忠勇侯一家人对她很好,早就把她当做荆和未来的儿媳妇来看待。

两个孩子缩在屋檐下,沈清眼里含着满满的一包泪瘪嘴哭哼道:“少辛,我疼。”

荆和捧着她的手臂擦药又狠狠瞪她一眼:“你活该,让你捣蛋,都这么大了,都不觉得羞。现在我才觉得父亲送我去公孙先生那里学医实在是一个明智之举,不然现在你受伤了谁来为你这个闯祸精瞧伤。”

沈清又哭又笑:“还是少辛对阿清最好,阿清最喜欢少辛了!”

荆和哭笑不得,对着她的青紫的胳膊心疼道:“很痛吗?”

那时候两颗纯纯的心相互依靠着,简简单单的,很幸福也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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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央翻起眼皮向沈清那边看去,谁知两个白色的身影竟然融在了一起,惊得她目瞪口呆。

景炎帝走到她身后用手遮住她的双眼:“偷窥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蔚央僵了僵,双手要扒开挡住双眼的手,景炎帝不给她机会,顺势把她往怀中轻轻一带,后脑抵在他的胸膛。

蔚央抓着他的胳膊闹脾气撒娇,他在她耳边柔声道:“乖,听话。”

他的嗓音低沉性感,温柔如水,蔚央差点就要沦陷在这份柔情里。

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不似龙涎香有点腥酸,这种淡香闻起来能让人灵台清明。她回过神儿,扯起他的袖子,问:“你熏得什么香,味道真好。”

他顿了顿,松开她:“是绿檀。”

蔚央转过身,抓住他的衣服凑上鼻子嗅了嗅:“绿檀提神醒脑,对身体十分有益,你还有没有绿檀啊,我想磨几串手链戴在身上。”

“……好。”

高大的松柏环绕,和暖的阳光透过树与树之间的空隙,柔和的洒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也倾泻在林间的一方石桌相对而坐的一男一女身上。

男子手托着腮看着手中的书,清新俊逸品貌非凡,淡淡的温文之息很能感染人。对面的女子一身丁香色的华服,虽也是明眸皓齿的妙人儿,却是蔫耷耷的垫着手臂趴在石桌上嘟囔道:“刚才那个人是荆和吧?皇上为何随身携带一本书呢?书内到底是什么内容?唉,皇上我们回去吧,外面好冷啊。臣妾口好渴,想喝刘充容泡的茶……”

蔚央自说自话,景炎帝稳如泰山,并不言语,她继续有气无力的说:“再不回去的话,会被人误会我俩丢下他们,自己跑来幽会了。”

被绯闻缠身可不好,闲言碎语什么的真的很讨厌,而且还不能很好的杜绝。

“咦?”景炎帝终于吱声了,蔚央拍着石桌有点小兴奋,“对吧,对吧!皇上,我们回去吧。”他拿开书,子夜的眼眸凝视着她,蔚央不安地咽了一下口水问,“怎,怎么了?”

“准了。”他说。

“哇唔,皇上您真好。”终于该回去了,都要冷死了,她撑起石桌起身准备做出一个‘您先请’的姿势。

“幽会,朕准了。”不咸不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啊?”蔚央撑着石桌半起的姿势,脸和耳朵冻得通红,表情错愕,看着挺可怜的。

他用书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问你一个问题。”

蔚央坐下绝望道:“别问我什么四书五经,人伦道义,正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我都不懂。”

他还是将手中的那本书摊在石桌上,指着一个字问她:“这个怎么读?”蔚央将掉在石桌上的下巴拖起来,他什么意思,不耻下问吗?但她还是歪头看了一下,随后一本正经的回答,“嗯,这个是陇西的陇。”

他不紧不慢的跟着她重复了一遍,随后又问了她好几个字,蔚央这下以为景炎帝是在考验她的功课,所以都毫不保留的回答他。她偷偷看了一眼景炎帝的神情,淡淡的如一层笼着纱的水墨画,良久他才问,“为何,你会认得篆书?”

蔚央呆了,她能认得篆书完全是受她那篆刻专家父亲的影响。家里又很多关于篆书的印章和书籍,没事儿了翻翻看看,觉得有兴趣了就跑去请教父亲,父亲天南地北的一通豪言铿锵,她时常听得打着瞌睡,把父亲气得直拍桌子。

毕竟父亲对她的影响挺大的,潜移默化的也能认得秦简上的秦篆和少数的甲骨文。起先很得意,在父亲面前臭显摆,结果被父亲不吝的教训了一番。说什么,就这点皮毛敢在你老子面前耍大刀,你这丫头简直是太不自量力了!是啊,做人要戒骄戒躁。

眼眶被回忆熏湿了眼,她垂头笑道:“可能上天眷顾,赐臣妾一颗七巧玲珑心。”

她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景炎帝的眼,回忆总是带着甜,带着苦,带着酸,带着辛……

冬月十八,越使将抵达长安。

景炎帝早些天就交代了蔚央要好生筹办一场恭迎宴,收到上级下达的任务,蔚央忘乎所以的开始为宴会做准备,事必躬亲,内务各局时常能看到她的身影。

好几次半夜景炎帝批阅完奏折溜达到昭纯宫,蔚央都在挑灯夜战,他说:“不用那么拼命。”

她匆忙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清算手头上的账目:“既然交给我,那就一定要做到最好,和我没关系的我才懒得管。”发觉自己说话的口吻不对劲,她用笔挠着头干笑,“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蔚央这人挺能耐的,一边忙自己的还能和景炎帝唠几句家常,你一言我一语,像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

待更生阵阵,天明及至,伸个懒腰便看见景炎帝已然躺在软榻上睡着了。

悄声悄息的给他披了件绒毯,无意间看见他宁静平和的睡颜,心中的某一块坚硬像是被融化了。

她大胆的伸出食指戳了一下他的脸蛋,觉得皮肤还挺滑嫩,又用手摸了一把,她心中暗爽,觉得自己像一个无耻放肆的女流氓。本还想造次,但又怕他醒了,悻悻的替他拉了拉绒毯,掩嘴打了个呵欠回寝殿补觉去了。

她一出去,景炎帝这边就睡不下去了,睁开眼怔怔的看着屋顶。

随后的几日里他再也没来打扰蔚央了,蔚央巴不得他别来,省的她分心做不好工作。但是有时候她会习惯性的问一个问题,却发现回答她的是一室的空寂与回音,某种陌生的情绪萦绕在心头,让她有点,有点莫名的烦躁。

宴会有条不紊的筹办着,蔚央的性命也渐渐逼近低点。军防图她还没有着落,到时间交不了货,她就得不到那个‘鬼芨’的解药,那种毒只有向岚才能解。只是,福难双至,祸不单行,忙的焦头烂额之际,她又被人给陷害了。

方修仪死了,凶手是皇后。

有目击者说,当日皇后娘娘匆匆忙忙从秋兰宫离去,这并不是什么有力的证据,最让人确信无疑的便是那遗落在现场的一枚白玉令牌,还有被人在昭纯宫‘偶然’翻到的一件沾血的宫装。

蔚央看到白玉令牌的时候心就凉到底了,她对一脸悲悯的陈锦曦道:“皇上在哪,本宫要见皇上。”

陈锦曦阴阳怪气道:“妹妹你可是一国之母,胸怀宽广,囊括整个后宫甚至天下,为何就有了不该有的妒意?照你这么来,只要是被皇上召寝的人,都该如方修仪一般吗?那还要这后宫做什么?”

蔚央看着她冷笑道:“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让本宫去见皇上。”

陈锦曦手臂一横将她挡住,悲悯的脸露出一丝阴狠:“皇上正在逸景殿与众臣密谈,任何人不得去打扰。违令者,斩!”

蔚央打了个哆嗦,回身坐在正位:“那本宫等皇上密谈结束。”

陈锦曦身后站着十几个身强体壮的禁卫,夙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整座昭纯宫好似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黑雾中。

陈锦曦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就算是叫皇上来,妹妹也是逃脱不了罪责的。”陈锦曦当真是虚伪至极的人,如果可以,她真想去撕烂她的嘴脸,只是那种做法无疑是愚蠢的。父亲说过,以不变以万变,万事需要冷静。

她深知向陈锦曦服软,是少不了一顿苦头要吃的。平日看她不顺眼,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还把她往死里整。她虽然是杂草一根儿,但也经不起折腾。她陈锦曦能带既然带来禁兵就有了对她动武的打算,果真不能被这种人小人惦记着啊!

这后宫竟是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个个儿睁眼瞎,你说再多在某些人的眼里那无疑就是狡辩。起先她以为自己过得挺安生的,原来都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扳倒她啊,现在蓄势待发来势汹汹,果真还是自己将这些女人看的太简单了。

她该怎么办呢,今晨越使已达长安,今晚便是夜宴。对了,夜宴!

她对陈锦曦道:“今晚皇上设宴恭迎越使,本宫作为此次筵席的筹办者,没有理由不出席。越使见本宫不在,若是让越使误会,认为杞国轻视他越国,到时造成误会怕是得不偿失。姐姐可否以顾全大局为重,一切等晚宴过后再谈可好?”

陈锦曦胸有成竹的笑道:“关于今晚的筵席,妹妹自是不要为此事担心,本宫会代替妹妹主持大局的。”

你妹的主持大局,不就是想推翻她取而代之吗,就不信你陈锦曦能一手遮天。邪不压正,就不信自己这么早就被炮灰了。要是真的就这么死了,她也来个‘血溅白绫,六月飞雪,三年大旱’来诅咒这些人!

她被一条黑布蒙着眼,被两个禁兵夹着,上上下下,七拐八扭的,丁玲哐啷的锁链之声,她被推进阴冷的室内。

悉悉索索的,好像有老鼠和蟑螂爬过的声音。她侧躺在湿冷的地上,蜷缩着身子,将捆在后面的双手从脚下穿过来。还好以前她在家中自学过瑜伽,这副身子的柔韧度也还不错,轻而易举的摘了蒙眼的黑布,咬开束手的麻绳。

一处密不透风的暗室,俨然不是什么正规地牢,她估计是要被陈锦曦用私刑了,希望佛祖保佑她能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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