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时间的相处,让楚何和曹家三人之间多少有几分香火情,他也不愿意在自己离开之后,这三人就在修行的道路上泯然众人,再无建树。
三人之中,曹芳的修行天赋最高,她早在近一年前就引气入体,但无论是楚何还是曹家几位长辈,都没有让她去天王宗的意思。
曹阳能想到的东西,曹家那几位自然也能想到。哪怕有公孙家这一层关系,曹家子弟在天王宗中能受到一些优待,也绝不可能得到楚何这个层次人物的亲授。
而楚何没有这样的想法,则是基于另一个方面的考虑。
对于曹杰三人,楚何分别教授了他们不一样的东西。
他教曹杰玄蛇心法,但却不仅限于心法,还有诸多修行的法门;他教曹阳作战、杀人的实用手段,偶尔也会提点他权谋之道;而他教给曹芳的,却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御剑术。
曹芳是那种天赋极高的修行者,早先在曹家之中还看不出来,等到接触到楚何手上的高级功法,她和其他人的差距就体现出来了。
而且曹芳天性坚毅、执着,悟性极高,若非她本人不擅长勾心斗角,楚何几乎要将她看成第二个许晚晴。
楚何心中对于许晚晴的评价是很高的,曹芳哪怕只有许晚晴在修行方面的天赋,也必然有极高的成就。
在修行方面,很多地方根本不需要楚何着重去提,她自己就能做得很好。唯有御剑术这个楚何的“独门秘技”,曹芳必须不断地请教,才能保证自己不走弯路。
所以现在楚何要走,她才是最茫然无措的一个。
楚何明白这一点,所以他首先看向曹芳道：“御剑术的精髓我已经尽数教给你了,你剩下的只是不断磨练,以及寻找适合自己的战术。”
曹芳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点点头：“我明白。”
“还有,这方面的修行你不能着急。在你真正对于御剑术的了解极为深刻之前,你可能达不到预期的程度。”楚何随即又道,“这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的本命法器,正好适合这一脉。”
曹芳若有所思,心中还隐隐有恍然之感。
跟着楚何学习两年,楚何不只一次亲自示范过御剑术,威力之大简直令人难以想象。曹芳此前还以为是某种功法的作用,原来是法器之效。
楚何并没有向她展示这个法器的意思,曹芳自然明白,这法器多半是师尊偶然得来,他自己也无法炼制。
楚何又叮嘱了她几句,多是要她稳固修行,不可操之过急。显然楚何不担心曹芳的修行进度,反而担心她步子走得太快,本身又分心在御剑术上,导致根基不稳。
随后楚何又看向曹阳道：“曹阳,该说的话我两年前都说过了,你心里有数就是。”
曹阳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点头,躬身道：“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师尊。”
楚何微笑着点头,他知道曹阳是个聪明人,最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尤其是得到自己提点之后。但若是将来他再度沉迷权势,那也只能说是本性难移。
最后,楚何又看向了曹杰。曹杰不由心中一紧,他能感到师尊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情不由自主地忐忑起来。
三人之中,唯有他还未曾踏入炼气期,哪怕他自己觉得距离那一步已经越来越近,可落后于另外两人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当师尊终于看向自己时,曹杰心中便免不了有了几分不安。
楚何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挥挥手道：“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曹芳和曹阳对视一眼,知道师尊是对他们两人说,便齐齐应是退了出去。留下曹杰一个人紧张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师尊想对他说些什么。
楚何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曹杰,其实你的天资是不如他们两人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最早收你为徒么
曹杰顿时浑身一震,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这个问题他已经思考了两年,每次都不能得出一个满意的答案,最终只能将之归于师尊有自己的想法。
可是当楚何终于将这个问题摆到他面前时,曹杰躲不过去了。
“师尊,我……”
只是曹杰哪里知道,楚何并没有为难他的意思,因为连他自己也只是打算胡诌一个答案。
“这世上有很多人都是天赋异禀的,只不过这些天赋往往表现在不同的方面。”楚何盯着曹杰,说道,“你在很多方面都不如他们两人,但有一点,他们都比不上你。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难道是……”曹杰心里突然蹦出一个答案,咽了一下口水,“玄蛇心法？”
“不错。”楚何笑道,“你真以为这门心法是谁都可以练的？短短两年时间,你就凭借这门心法走到这一步,足以说明我当年没有看错。换了别人,如何能只花两年就练成一门全新的心法？”
曹杰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他觉得师尊说得实在太对了,像玄蛇心法这般高深的功法,自己都能在两年之内练成,这难道不是一种天分吗？
楚何又道：“你的积累已经足够,今天我把你留下来,就是要助你走出那最后一步。”
曹杰闻言大喜,又是千恩万谢之后,才在楚何的指挥下坐好,开始运转心法。
楚何看着曹杰的动作淡笑一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真元缓缓灌入曹杰的身体,引导着后者那驳杂的真气行进。
其实正如楚何所说,曹杰的积累早就已经足够了,只不过曹杰一直迈不过心中的那道坎,这才始终无法迈出最后一步,而楚何今天就是要给他信心。
在楚何真元的带领下,曹杰的真气没有走半点弯路,以最快的速度冲破几个窍穴,曹杰突然发觉,自己的识海中出现了一副朦朦胧胧的图案。
楚何的灵识瞬间有所动作,直接侵入到曹杰的识海中去,旁观起玄蛇吞天图的诞生,同时有一个声音传入曹杰心中：“慢慢来,不要急。”
曹杰还以为是师尊在鼓励自己,信心更盛几分,更加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