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儿想了想,“爹爹不在了以后。本来哥哥也是不会做的,连生火都不会,慢慢地就会了。”
荞儿这话说的含糊,听在孔巧珍耳力就成了:大弟弟为了喂饱弟弟,拖着病体学煮饭!当下,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司维端着早饭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孔巧珍坐在榻上抹眼泪,芍药和俩孩子围在她身边却怎么也哄不住她。“姐姐?这是怎么了?荞儿,是不是你和湛儿淘气把姐姐惹哭了?”
荞儿觉得有点委屈,刚刚明明好好地说话,姐姐突然就哭了。虽然姐姐是因为他说的话才哭的,可是他没有淘气啊!
“不关荞儿的事儿!”孔巧珍抹眼泪的间隙还不忘替自己小弟弟辩解。
司维疑惑地看着芍药。芍药也是莫名其妙,好端端地怎么就突然哭了?“刚刚夫人正和荞儿少爷说话,荞儿少爷说您从父亲不在以后才学会做饭的,夫人就哭了……”
司维心里咯噔一下,他忘了原来的孔凡芝是个病秧子几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难道说孔巧珍发现了什么?现在在哭已经不在的弟弟?
“小智,你受苦了!”孔巧珍擦干净眼泪,向着大弟弟伸出手,“如果我还在家,你也就不必学着做这些了!”
听明白了孔巧珍的话,司维偷偷松了口气,是自己做贼心虚了,一般人哪里会往那边想!“姐,你会离开家也是为了我,你可觉得自己委屈了?你现在莫要想这么多,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的,嗯?”司维坐到孔巧珍身边,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可是,一想到你……”孔巧珍眼泪忍不住又要往外流。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产前忧郁症?司维在心底暗暗嘀咕。“姐!不许你在想这些!你不是说要将宝宝记在我的名下吗?如果宝宝生下来是个苦瓜脸,我可不要!”
听了司维的话,孔巧珍破涕为笑,“才不会!都说‘外甥随舅’,我的弟弟一个俊美,一个可爱,我生的孩子像哪一个舅舅都不会是苦瓜脸!”
“好了好了,姐姐笑了才好看,不许再哭了。走,姐姐去尝尝我做的饭菜味道怎么样!”逗笑了孔巧珍,司维连忙领人去吃饭,省的她再想起别的。
孔巧珍尝过弟弟做的饭菜,立刻喜欢上了,“比芍药做的还好吃呢!”
“婢子的手艺都是主子教的呢!”芍药笑着回孔巧珍的话。
一顿饭吃的和乐融融。俩小家伙昨晚就没吃饱,这时候几乎把脸埋进碗里,让孔巧珍笑得合不拢嘴。
接下来的日子平平静静,司维每日除了陪俩小家伙读书,就是去看看姐姐跟俩丫头给未出世的宝宝做衣服。活灵活现的虎头鞋,连司维这个大男人看了都喜欢得不行,湛儿看了抱着就不撒手,不得已俩丫头又给小湛湛做了一双,不过湛儿还是更喜欢小巧的那双。
看着小湛湛耍宝,孔巧珍总会想起自己大弟弟小时候,然后说“你还记得,你……”,这些事儿大多都是孔凡芝小时候的趣事,司维作为一个后来者哪里会记得?一次两次还可以以年纪小不记得搪塞过去,但总不能一件都不记得吧?所以后来,司维不再带湛儿去姐姐的房间,匆匆请个安,就以不放心湛儿为由,赶紧离开。
日子清闲,司维就常常想起独自留在祁府的祁荣霄。那些刺客刺杀的目标也不知道弄清了没,如果他们的目标是侯爷,那他会不会有危险?每每想到这个,司维就变得焦躁难安,不过他的不安没持续多久就到了小年。
离开前,祁荣霄就表达了要在小别院过年的意思,所以,到了小年司维就不得不忙活起来了。司维现在的身份只是舅少爷,按理不该插手祁家的过年事务的,但是“夫人病重”,能做主只有赵管家。可是赵管家是谁啊?一个老人精了,自打他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之后,那就把司维当成了女主人在尊重,这过年祭祀的事儿当然是由女主人做主啊!
于是,司维做祁府当家主母的时候没多操心过年的事儿,成了舅少爷反倒管起了祁府祭祀的事儿来了。
二十三,糖瓜粘,灶君老爷要上天。这异时空的在年节习俗上倒是没太大区别,偶尔有点不一样的地方,司维也只觉得是地域差异而已。祭了灶,将灶王爷送上天,小年就算过了,第二天起就要正式忙年了。
二十四,扫房子。司维首先要做的就是呆着仆役们除秽。祁荣霄当时找的这个别院有两进院子,下人们平日是不允许进入后进院子的,那里是孔巧珍活动的地方,万一被人看到就麻烦大了。就这样,别院也没有太多下人,一个门房、一个粗使仆妇、一个洒扫仆役而已。
顾忌到孔巧珍不能见人,司维只带人将后进院子大概收拾了一下,剩下的就由着几个人慢慢做去了。其实,这除秽名义上是司维带头,但司维还真没做什么,因为湛儿不肯乖乖待在孔巧珍的房间里,反而跟着司维走来走去,司维一个不小心就会撞到、踩到小家伙。
司维无奈了,只好擦干净一把椅子,将小家伙放在椅子上,念儿歌给他听,“小孩小孩你别哭,过了腊八就杀猪;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忙忙碌碌过了几天,就到了大年夜。司维本以为这天一早祁荣霄就会过来,但是直到吃了年饭,祁荣霄也没出现。放了爆竹,吃了饺子,司维让孔巧珍和俩孩子去睡觉,他准备自己守夜。
一个人无聊,时间又已经过了子时,所以司维做了没多久就开始犯困。左右无事,司维索性用胳膊撑着脑袋打瞌睡。朦胧中,司维感到一阵寒气,然后整个人飞了起来。
他掀了掀眼皮,看到熟悉的身影,咕哝了一句“你来了啊!”就趴在来人怀里沉沉睡去。来人正是让司维等了一天的祁荣霄。
“你睡得倒快!”祁荣霄宠溺地低语。不过,他没舍得将怀里人弄醒,抱着人进了自己的卧室。进来的时候老赵已经告诉他,这人早早就给自己收拾好房间了。其实,怀里的人很想自己早点来吧?
祁荣霄越想越觉得事实肯定就是这样,越想心里越美。将司维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的里侧,他脱了外衫侧躺在外侧,看着心上人的睡颜,忍不住了就探身亲亲……
司维这一觉睡得很安心,早上醒了也不爱睁眼,心里还在想,自己怎么睡得这么安心,不是要守夜吗?对了,守夜!司维忽然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距离自己不足半个拳头的放大后的英俊脸孔。
“你醒了?”祁荣霄说了三个字,不等司维回应,就贴上司维的唇,来了一记*辣的早安吻。
一吻结束,祁荣霄抿抿嘴唇,颇有意犹未尽的感觉,正准备再来一次,被司维偏头多了过去,“我没洗脸,也没漱口!”
祁荣霄眼见亲不到那红润润的双唇,在司维脸上印下一个吻,才翻身躺在司维身边,“还要睡吗?还是起来去给姐姐拜年?”
“什么时辰了?”司维将头转了回来问。
“刚刚辰时。”祁荣霄看司维似乎没有继续睡的意思了,也就不再赖在被窝里。
“那就过会再去给姐姐拜年吧,怀孕的人嗜睡,让姐姐多睡一会。”司维抱着被子坐在榻上对正在穿衣服的祁荣霄说。
“好,让俩孩子也多睡一会儿。”这点事儿祁荣霄肯定是顺着司维的。
“你昨晚什么时候过来的?”这人身姿挺拔,面目俊朗,还对自己一心一意,司维越看越着迷。
祁荣霄穿好外衫,一回身就看到小维用痴迷的眼神看着自己,嘴角立刻勾了起来,“过了子时,探子狡猾,甩脱的时候费了些时间。对了,智清和瓷娃子也过来了。”
“真的?!”这下子一家人算是齐了,司维自然高兴,“你派他俩做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来!”
大过年,祁荣霄肯定不会说些会让小维不痛快的话,只说可怜瓷娃子第一年离开家,让智清陪着他回小山村住两天,也祭拜祭拜父母。
司维不疑有他,还夸赞了祁荣霄两句,“你昨晚吃过东西吗?我先去给你准备些吃的!”洗漱过后,司维贤妻模式又被启动。
“不用了!”祁荣霄拉住司维的手,让他在自己的身边坐下。“小维,有件事我要跟你说。”祁荣霄一脸严肃,司维也没了轻松的心情。
祁荣霄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对司维说:“父亲的几个妾室,是不是知道你是男儿的事儿?”
司维摇摇头,随即觉得这个动作有歧义,开口解释:“我不清楚,我觉得老爷应该没有吧我是男人的事儿告诉她们。”
祁荣霄眯起眼,又思索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这么说,他们现在也没有十足把握。那么他们一定会趁这段时间搜罗证据的……”
祁荣霄在想事情,司维也不开口打断他的思路,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等下文。
祁荣霄想了又想,“那人找到了父亲的妾室,不知道那些女人说了什么,他开始怀疑起你的身份,我担心他会以此来大做文章。”
“那人?”司维感觉到祁荣霄似乎要跟他说些不得了的事情了……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