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伯笙有点疑惑,就在半个时辰前宫中忽然派了人来说皇上要请自己叙叙旧。
听那人的话,似乎事情并不简单。
但是自己最近处理的事并没有出什么错,究竟哪里出了问题,能让皇上出面叫自己过去?
宁伯笙左思右想依旧想不明白,直到他去了皇上所在的大殿中,看到了趾高气昂自以为十分有理的云家。
“原来如此。”宁伯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不是自己办事出了问题,而是家事被老皇帝知道了。
但这件事云家也不占理啊?
宁伯笙皱了皱眉,但来到殿后依旧还是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道:“臣,叩见皇上。”
“王爷,你可知错?”老皇帝还没有说话,一旁的云家按耐不住了,问他的话语里都带了点兴师问罪的味道。
宁伯笙不卑不亢,在老皇帝的示意下起身:“敢问云家,我宁伯笙究竟犯了什么错?”
“你倒是装的高贵……”云家讥讽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边的老皇帝开口打断:“宁伯笙,告诉我,你可有亏待过云舒?”
“不曾。”宁伯笙低眉垂眼,刚自己并没有看错,云家人身后还站着祝圆。
背叛什么的不可能,但看祝圆一脸迷茫,宁伯笙便知道她被利用了,被云家拿作挡枪之人,又是对付自己的绝佳利器。
想到这儿,宁伯笙的眼底暗了暗。
祝圆不明白,但他可不傻,云家这一次显然是有备而来,但是他那边并没有理,若是自己将件事情捅出去,那么云家必然颜面无存。
“一派胡言,明明云舒在信中说自己早已憔悴得不成人样,还说未曾亏待?贵为王妃,过得连一个下人都不如!就连前来的侍女也是如此说道,难道主仆二人还能联合起来欺骗我云家不成?”云家的人冷笑一声,显然是不信他的说辞,认为宁伯笙不过是怕受罚而在狡辩。
“不巧,他确实是有欺骗你们云家的意思。”宁伯笙若有所思,一本正经地说道。
老皇上此刻也不再说话,他倒是想看看这对峙究竟谁输谁赢。
又谁在说谎?
祝圆被云家的人叫来,又被云家的人护在身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是都是由云家人来代她发言,就算她想说什么,身边的人也只是摇头示意他不要多嘴。
一切由他云家来,不过是来给云舒一个公道而已,定然不会做对祝圆不利的事情。云家的人如此许诺。
祝圆虽说有些疑虑,但依旧答应了。
“臣确实软禁了她,但却只有短短几日而已,比起云舒的所作所为,臣的惩罚简直就是微不足道。”宁伯笙也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云舒闲不住,忽悠了祝圆为自己开脱。
祝圆心软,定然是用了什么苦肉计一类的办法让她来答应。
“你都承认了!”云家人的嘴角忍不住扬起,得意洋洋地对端坐在大殿之上的皇上说道,“皇上快看,这便是王爷的嘴脸,竟然将软禁说的这么冠冕皇堂,我云家的人岂能任他这么欺负?”
“现在他已经承认,还请皇上来定夺吧,我们云家绝对毫无异议!”云家人高声说道,话音刚落,就听到旁边的宁伯笙发出了一声轻笑。
“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们被蒙在鼓里不自知罢了,他一展折扇和蛇行在自己的胸前说道,眼底充满了怜悯之色,你在胡说些什么约束,只是告诉你自己被软禁,却没有告诉你们自己被软件的原因吗?真是可怜。他上前一步子不子的说道,随后又看了一眼被云家藏在身后的祝圆,后者与她四目相对,他冲她眨眨眼睛,这才又道,“如此不守妇道,臣将她软禁起来还是轻的。”
“既然如此,那么王爷你就来说说究竟王妃做了什么事情,惹得你大动肝火,将她软禁起来呢?”云家的人面无畏惧之色,毫不犹豫地质问着面前的人。
宁伯笙漫不经心地回答,话语平静的就像是在询问今日吃些什么:“我倒是忘了,从云舒府上抓住的那个人,现在还在府上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要不我叫人带来问问你们的云舒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云家一愣,面面相觑,云舒给他们寄回来的信并没有提到这一点,难道是有什么东西出了差错?
“你继续说下去。”老皇帝终于看够了这场对峙,懒洋洋地发话。
“是,既然皇上说话了,臣一定知无不言。”宁伯笙坦坦荡荡的往那那一站,便开始数落云舒的罪名,“为人浪荡不守妇道,趁我不在府上,在外找男人与之媾和,妄图生下孩子称是与我所生,你说说看,难道软禁算是重了吗?”
“你也不必如此看我,”宁伯笙似笑非笑地对着冲他怒目而视的云家说道,“事实本就如此,你们那里没什么好狡辩的,更何况我人证物证俱在,而你们那边除了你口中的所谓那封信,还有什么其他能用的证据吗?”
“你是说云舒在外找了小倌?”这一下轮到老皇帝吹胡子瞪眼了。
宁伯笙点头。
皇帝立刻将目光转向云家,却发现云家的人此刻早已经没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究竟谁在撒谎,一目了然,于是他便冷哼一声说道:“你们云家可算是在我面前闹完了?倒是让朕看得好一出笑话,你们云家倒是出了一个榜样。”
云家的人面色惨白,自己刚的那一番话现如今被全部推翻,完全就是在打皇上的脸。
本想让皇上替自家做主,最后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云家的人有些惊恐地望向宁伯笙,却发现后者目光完全没有落在自己这边。
“皇上!看在我们一家有功的份上,求皇上手下留情!”云家的人此刻终于慌了神,先前气势汹汹来到老皇帝座前义愤填膺地诉苦的样子荡然无存。
祝圆惊讶的看着这一切,若说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她就是一个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