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空山似乎要出招，楼绾来不及思考更多。
“空山真人，他们既说你是我师父的同门，那你应当知道，我师父从小栽培我和师兄，对我二人有多么看重，如今师兄下落不明，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师弟剩下的唯一一个徒弟，被众人如此冤枉吗？”
“这……”
空山真人沉吟片刻，不知该如何作答。
若直接应承下她的问题，那就是承认她是上尘的徒弟了。
若是不应承，却又被她说的有些不近人情。
半晌，他严肃的点了下头，神情似是庄严，“师弟与老夫情同手足，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夫也算是看着他一步一步身覆盛名的，如果你真是师弟的徒弟，那老夫自然也会把你当做自己的徒弟对待，可是你若是真的和魔宗勾结……”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
说一半留一半，既能让人感觉到他公正不阿，又能让人觉得他于心不忍。
还真是一颗老姜啊。
这个时候装哭诉说事实是再合适不过的，不过她生来就不会装柔弱，“几月前，魔宗大举攻城，师父闭关，我和师兄师姐出战，不知杀了多少魔徒，我千辛万苦找到这里，听说是修灵人的聚集地，本以为是回家了，结果，没想到竟是进了贼窝，魔宗行事残虐，却从不会背地里搞些小动作，你们怎么不想想，以他们的实力，需要我来探你们的军情？更何况，你们就没有想过，就算我沾染了魔气，难道不应该来为我诊治吗？怎么说我也是应敌的战士，说我身份是假的，人是假的，你们这些躲在背后评头论足的人，真的不怕闪了舌头吗？”
楼绾一张小脸冷冰冰的，一番话说的那是荡气回肠，不管众人听没听进去，反正她说出来就舒服多了，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
“而且我师父并不是只收了两个徒弟，竹林上尘老祖，所收四方弟子，寓意东南西北，春夏秋冬，我排行第四，上头还有两个师兄一个师姐，你们方才说我认不得空山真人，就能得证我不是上尘老祖的徒弟，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空山真人连我师父共收了几个徒弟都不晓得，那他就不是我师父的同门啊？”
“你……巧舌如簧！”一群人急的想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话才算是胜了，一个个憋的脸通红，几个人指着楼绾，却说不出话来。
空山真人似乎也被这些话砸晕了，愣在了原地，一时间竟然没什么言语为自己辩解。
有几个人壮着胆子想说些什么，一触碰到楼绾冰冷如霜的眼神，立刻转过头小声的跟身边的人私语。
周围的声音细小如蝇，既嘈杂又安静，楼绾就身处于这样一片纷扰之中，虽身着一身布衣，却也流露出几分霸气与脱俗。
眼神虽十分冰冷，可是眼底没有一分波澜，从容不迫，宠辱不惊的气场，一时间镇住了很多人。
空山真人眼底沉了沉，脸上那副祥和的笑容也慢慢褪去，他轻轻抬起了手。
可这次四周还是依然窃窃私语，空山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一张脸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