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替人家做了嫁衣还不自知，以为自己多聪明，能玩的过樊尤吗？”
楼绾问道，“血莲凝成实体，樊尤拿来会做什么用？”
少年咽了口唾沫，薄红的唇瓣开启，“血莲里封着我大半的力量，千年前他杀不了我，便做了这样一个局，趁我闭关，悄悄潜入，敌我不过，又用下三滥的手段，致使我昏迷了一段时间。再后来就是他不知从哪儿得知了这么个方法，那血莲只要凝成实体，便会收了身上所有的戾气，变的异常乖巧，到时候自然好控制，他就可以将血莲带回血阵中，永久封印，不过千年，两样东西便会彻底消失，我没了这些力量傍身，樊尤再想杀我就轻而易举了。”
樊尤一直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他从来都是一个非常有野心，又敢于行动的人。
而且心思缜密，又有耐心，等的起，耗的起，是个非常强大的敌人。
楼绾点点头，“原来如此，空山是师父的同门，是修灵界很厉害的一个人物，却因为心中的执念，被樊尤当刀子使。”
他恐怕也是知道被别人当刀子，但是为了心中想要做的事，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所以愿意赌一赌，搏一搏，看看最后是他赢还是樊尤赢。
“即是你师父的同门，却又囚了你师父，对你下战帖，你与他可是结了什么仇怨？”
楼绾摇头，神色很淡然的说道，“我是他凝成血莲实体的最后一道药引。”
听到这句话，少年的身体瞬间绷紧，看着女孩子平静的眸子，心里有些愤怒。
他怒的是她明知道空山的意图，却还是要选择去送死？
而且在生死面前，她怎么可以如此平静？
她难道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吗？
但是看着她虽然无波无澜，却又从容坚定的双眸，他知道说不让她去，她也听不进去，所以重复了那句话，“我陪你去。”
楼绾看向少年的脸颊，不知是在冰棺里沉睡久了，还是他肤色本就如此。
少年的脸极白，甚至还可以看到细软的白毛。
说他和那个人模样相像，其实又不完全一样。
那个人整张脸都散发着冰冷淡漠，好像什么事都激不起他心底的波澜，他从来都一板一眼，迂腐又无趣。
而眼前的少年却是生了一张娃娃脸，一双墨色的眸子璨若星辰，一眨一眨乖巧看着她的时候，像是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刀削般坚毅的鼻梁，在他笑起来的时候也有几分可爱的气息，而那张淡红的薄唇，看起来软嘟嘟的，咧开嘴笑的时候嘴角边还会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楼绾看着看着，突然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小白菜吗。”
少年眸子动了动，没说话，楼绾又继续说道。
“你和我一个朋友模样很像。”
楼绾轻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淡淡的说道，“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少年的身体仿佛一瞬间就僵住了。
他明白，她是说他只是一个替代，对他好，或者纵容他在她身边，不过是因为他的样貌，有几分像她的朋友。
所以这样的他，不该陪她去冒险，不该陪她去送死。
“姐姐……”少年的眸子瞬间红润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