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冰冷一笑,“对王爷来说,每个女人都一样。婠婠相信,锦画比婠婠服侍得更好。”
楚敬欢不再多言,狂肆得吓人,好像在惩罚她的抗拒与胡言乱语。
她拼命地挣扎着,“王爷胆敢说一句,锦画不是王爷的女人吗?”
“是又如何?”他握着她的手腕,满目厉色丫。
“既是如此,王爷还是将宠幸赏给锦画罢。”她转动着手腕,试图挣脱,弄得手腕红红的,火辣辣的疼。
“她跟你说过什么?”
“她说,她和婠婠一样,都是王爷的女人,姊妹要同心同德,心无二致地效忠王爷。”
他忽然笑了,眼底眉梢皆是灿烂的微笑,“本王明白了,你很介意锦画也是本王的女人。媲”
萧婠婠嘲讽地笑,“婠婠不是介意,而是……婠婠有朝一日终究会成为陛下的女人,王爷是陛下的皇叔,婠婠不想……作孽。”
楚敬欢面上的笑骤然消失,“你以为本王会让你爬上乾清宫的龙榻?”
她嗤之以鼻,“即使王爷位高权重,即使王爷在宫中耳目众多,王爷也阻止不了陛下宠幸婠婠。”
他的双眼深若黑潭,薄怒微漾,“怎么?你想看看本王有没有这个本事?”
“婠婠不敢,婠婠只是……不想作孽。”
“本王说过,你是本王的女人,陛下想碰你,也要问问本王。”
“就算王爷有本事,婠婠也不愿与别人争抢。”
“大胆!本王何时成为你们的玩物了?”楚敬欢轻抚她的脸腮。
“婠婠只想当一颗棋子,王爷当婠婠是一颗尚有利用价值的棋子便可。”
“本王最讨厌争风吃醋,你不要让本王失望。”
萧婠婠清冷地笑起来,“婠婠也不喜争风吃醋、你争我夺,王爷若能放过婠婠,婠婠感激不尽。”
他眸光熠熠,深得令人捉摸不透,“你这番话,让本王很惊讶。本王再说一遍,本王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她看着他,面颊上的笑意慢慢消失。
楚敬欢冷酷地命令:“取悦本王。”
就在这个瞬间,有人敲门,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很有节奏。
他扬声问道:“何事?”
“那些草包起疑了。”屋外传来锦画小心翼翼的声音。
“搞定他们。”他的嗓音充满了戾气。
“锦画只能拖得一时半刻,她再不回去,就会被发现了。”锦画略微急道。
楚敬欢阴鸷地瞪着身下的女子,深黑的瞳孔剧烈地收缩。
萧婠婠终于等到了,等到锦画来敲门,来阻止。
既然已经是他的女人,既然决定以身相诱,就不能任他索求,就要将他的胃口吊得高高的,就要紧紧抓住他的心,勾住他的心,让他欲罢不能。
————
果不其然,如燕王所说,自那次大阵仗地前往永寿宫挑衅之后,皇后再无举动,闲居坤宁宫,督导六尚局协办万寿节所需的御物。萧婠婠暗自揣测,皇后必定等着皇贵妃诞下皇嗣后再谋他计。
同往年一样,万寿节这日从早到晚的一切事宜由大内总管吴涛全权执掌。
早间,楚连珏率后妃与朝中大员大祭于奉先殿前殿。
酉时,宴开建极殿,与文武百官同乐。
皇贵妃并没有出现在今年这隆重的万寿节,楚连珏特意下旨,命她安心养胎。
皇家酒宴上,数名后妃列席,六尚局负责督导后宫礼仪。
萧婠婠一直站在皇后的身后,听候她的传唤。
燕王与凤王的宴案为右列第一、第二,左列是朝中重臣。
看着满殿锦绣、金玉流光,看着这班言笑晏晏的朝臣,她想,究竟是谁呈给楚连珏萧氏通敌卖国的罪证?
凤王含笑的目光时常在她身上打转,她视若无睹。
燕王淡淡的目光偶尔滑至她的脸上,她也偶尔迎上去,带着些许的挑衅。
她知道,他看得懂这挑衅、不驯的目光。
宴至一半,后妃撤席,君臣继续燕饮。
护送皇后回宫之后,萧婠婠前往慈宁宫,因为,嘉元皇后等着她的到来。
时辰已经不早,林舒瑶竟然还未进膳,说是等她来了再传膳。
“娘娘何须等奴婢?若是饿坏了娘娘与小皇子,奴婢罪过就大了。”萧婠婠又自责又惊惶。
“你无须自责,黄昏时候哀家进膳了,你这会儿来,哀家正巧也饿了,再吃一顿。”林舒瑶笑如春风。
余楚楚吩咐宫娥呈上膳食,都是精致可口的珍馐。
林舒瑶让她别拘礼,今日是万寿节,不能当面恭贺陛下万寿无疆,就与她一起吃一餐饭。
明明相爱,明明深爱,却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所有的柔情蜜意都要藏在心底,还要时刻警惕被人发现,这样的深情,真的磨人,真的煎熬。
萧婠婠理解她的苦楚,而自己呢?
要竭力将情意藏在心底,还要忍受身心撕裂的痛苦,更要隐藏所有的情绪。
嘉元皇后与自己,都有各自的苦楚。
思及此,她抛开礼数,陪嘉元皇后用膳。
林舒瑶问起今日的陛下如何,万寿酒宴如何,后妃如何,她将见到的一切详细地说给娘娘听。
在娘娘心中,想必很渴望亲眼目睹陛下在群臣、后妃面前的帝王风采吧。
林舒瑶劝她喝一杯,说万寿节一年一次,算是为陛下祝寿。
萧婠婠依了她的意,饮了一杯薄酒。
“对了,雅儿一切安好吧。”林舒瑶笑问。
“娘娘放心,皇贵妃娘娘和孩儿一切都好。”
“那次皇后做得那么明显,不知以后会如何谋害雅儿。”她叹了一声。
“娘娘莫担心,皇贵妃娘娘福泽绵长,得皇天庇佑,必定母子平安。”
“分娩的日子越来越近,哀家真是担心……”
萧婠婠笑道:“陛下会安排好一切,奴婢保证,皇贵妃娘娘和娘娘一定能够平安诞下皇子。”
再宽慰几句,林舒瑶终于展露笑颜。
萧婠婠道:“时辰不早了,娘娘该歇寝了,奴婢扶您回寝殿,可好?”
刚刚站起来,忽然,她觉得头很晕……天旋地转……黑暗笼罩了她。
林舒瑶看着她软倒在地上,微微一笑,吩咐余楚楚道:“将凌尚宫抬到偏殿。”
余楚楚得令,唤来两个公公,架着昏睡的萧婠婠到偏殿的床榻上。
林舒瑶由余楚楚搀扶着来到偏殿,看着一切已办妥,道:“楚楚,你在前院等着,陛下来了,你对陛下说,哀家已歇寝,哀家为陛下备好的万寿节大礼在偏殿,让陛下到偏殿来。”
“奴婢明白,娘娘安心歇着,奴婢会办好一切。”余楚楚笑道。
“好,哀家乏了,先去歇着了。”林舒瑶最后看了一眼床榻上躺着的女子,轻笑着离去。
————
醒来时,萧婠婠知道,又一次被嘉元皇后算计了。
这是慈宁宫的偏殿,殿中昏暗,只有一盏宫灯散发出幽暗的光。
想必这次嘉元皇后在酒水中下的迷药只是少量,否则她不会这么快就醒了。
她应该借此良机赢得圣宠,晋封妃嫔,从此开始媚君邀宠吗?
不,不行!
楚连珏一朝得到自己,就不会这么惦记了,就会弃她如敝履。
这次虽是良机,却并非最好的时机,她还需等待,还需下更多的功夫,让陛下泥足深陷。
头还有些晕,萧婠婠挣扎着爬下床榻,希望在楚连珏到来之前离开。
刚行至殿门,她看见余楚楚站在门口,拦住去路。
“凌尚宫,你不能走。”余楚楚冷淡道。
“很晚了,我应该回六尚局了。”
“娘娘有旨,你今夜留宿偏殿。陛下将至,你还是回殿吧。”
“楚楚,我不能侍奉陛下……求求你,让我走……我真的不想侍寝。”萧婠婠恳求道。
“凌尚宫,我不能违逆娘娘旨意,若我放了你,娘娘会怪罪的。”余楚楚为难道。
萧婠婠灵机一动,“这样吧,我们找一个宫女,让她躺在床上,黑灯瞎火的,陛下喝多了酒,必定看不清宫女的面目。待陛下发觉,为时已晚……”
余楚楚断然道:“不行,欺君是死罪,你有这个胆量,我可没有。”
萧婠婠道:“可以的,假若陛下怪罪下来,你就说,你根本不知我已悄悄地逃走,你将所有罪责推在我身上就行了。”
“这……只怕不行,我不敢……而且,慈宁宫的宫女,哪能入陛下的眼?”
“寝殿不点宫灯,陛下看不见的嘛。”萧婠婠见她有所动摇,忽然灵光一闪,道,“楚楚姑娘清秀可人,若能得到陛下一分怜惜,必定能够晋封。楚楚,若你愿意……”
“娘娘若是知道了,我焉能活命?”她震惊道,表情复杂,有女儿家的娇羞之态,也有跃跃欲试的欣喜。
她如此神情,萧婠婠知道,她是愿意的,也许她早就对陛下有钦慕、神往之心,只是不敢有非份之想罢了。
思及此,萧婠婠鼓动道:“娘娘慈悲心肠,怎会怪你?娘娘两次设计让我侍寝,说明娘娘不会介意,只会乐见其成。你服侍娘娘多年,忠心耿耿,娘娘当你是心腹,更不会怪责你。”
余楚楚蹙眉沉思,想应允,又害怕小命不保,犹豫不决。
萧婠婠继续怂恿她,说了一通好话。
终于,余楚楚答应了。
刻不容缓,萧婠婠立即离开慈宁宫,余楚楚唤来一个公公,将嘉元皇后的吩咐转述给他,然后回到偏殿,吹灭宫灯,躺在床上,紧张地等着陛下的到来。
翌日,萧婠婠早早地来到慈宁宫。
嘉元皇后还没起身,她找到余楚楚,问昨夜之事如何。
余楚楚满目羞色,窘迫地别过身子,低声道:“就那样咯。”
“陛下可知道侍寝的是你?”
“不知……陛下宠幸我之后就睡了,我……害怕陛下发现侍寝的不是你,立即逃出来……”
“啊?”萧婠婠没想到她这么胆小,“陛下喝醉了吗?”
“五分醉意吧。”余楚楚闪避着她追问的目光,双腮绯红。
糟了!
萧婠婠懊恼地想:陛下认定侍寝的人是自己,一定会晋封自己的。
余楚楚忽然拉着她的手,恳切地求道:“凌尚宫,陛下叫着你的名字,陛下喜欢的是你……假若陛下知道昨夜侍寝的是我,我一定没命的……凌尚宫,帮我保密,好不好?凌尚宫,我求求你,不要对陛下说,也不要对娘娘说,这可是欺君死罪。”
萧婠婠只能答应。
此事因她而起,是她让余楚楚代替自己侍寝的,她不能害死余楚楚。
只是,往后,她如何应对楚连珏?
————
萧婠婠没想到,这日午膳后,楚连珏就传召自己了。
踏入御书房,她徐徐前进,低垂着头,止步于御案前,福身行礼。
楚连珏走下御案,行至她面前,抬起她的下颌,一双褐眸点缀着欣悦的笑意。
她看着他,目光平和,心念转动。
因为昨夜宿醉,他的面色有些虚白。
“从今往后,你无须自称‘奴婢’,该自称‘臣妾’。”他语声清朗。
“奴婢不解。”
“稍后朕下诏,晋你为宁妃。”他将她揽进怀中,面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
“陛下三思。”萧婠婠淡淡道,没有挣开。
“从卑微的宫婢,一跃成为宁妃,本朝确实绝无仅有,不过朕就是喜欢开创先例。”楚连珏附在她的耳畔,凉凉的唇轻触她的耳窝,低声耳语,“昨夜你在朕的怀中柔软似水,娇弱生涩,什么都不会,不过朕喜欢。”
他这样说,言外之意是,他喜欢自己?
她真的做到了?赢得他的真心、真情?还是,只是帝王的恩宠?
她默然,他从未怀疑昨夜侍寝的女子究竟是不是她。
他勾着她的纤腰,笑问:“朕的晋封,你不满意?”
龙涎香幽幽缭绕于鼻端,萧婠婠娇羞道:“陛下恩宠,奴婢欢喜还来不及,怎会不满意?”
楚连珏凑近她,沉醉于她的暖香,“很香,不过朕记得你昨夜用的不是这种香。”
她不语,貌似温顺。
“朕与皇弟的‘决斗’已经结束,胜者为王,朕是王者。”他意气风发地说道。
“你想住哪里?”见她不语,他又问道,“景仁宫,如何?”
永寿宫为西六宫之首,景仁宫为东六宫之首,两宫最接近乾清宫。
想当初,皇贵妃与贵妃各居永寿宫与景仁宫,是西六宫、东六宫的首宫娘娘,恩宠荣耀。
如今,陛下赐她景仁宫,待她的心与恩宠可见一斑。
照此看来,他对自己,已经动心、动情了么?
然而,萧婠婠莞尔道:“奴婢有一请求,望陛下恩准。”
“说。”楚连珏微微掀眉,总觉得今日的她冷静得不同寻常。
“奴婢以为,娘娘临盆在即,不宜晋封奴婢。”她低垂着长睫,柔声款款,“奴婢知道,陛下待奴婢一片真心,娘娘待奴婢也是推心置腹,但奴婢不能忘恩负义。娘娘临盆在即,不能受到丝毫影响,虽然娘娘要奴婢侍寝,但假若陛下晋封奴婢,而且恩宠空前绝后,奴婢担心娘娘会想一些有的没的,影响皇嗣。为娘娘计,奴婢恳请陛下暂缓晋封奴婢。”
他眉宇微结,陷入了沉思。
她瞥他一眼,继续道:“奴婢事小,娘娘事大,望陛下三思。”
楚连珏的褐眸冷冷一眨,抬起她的下颌,“依你之意,瑶儿产后再晋封你?”
陛下会同意她的请求吗?敬敬知道此事,会不会认定她侍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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