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铭听到这打了个寒颤,突然想起一句话,不怕流氓会武术,就怕流氓懂文化。知识是书本上教的,文化分类可就多了,这些整人的技巧也可以算作一种文化,而这些头脑与本事恰巧被范宇光掌握了,这会起到很耐人寻味的化学反应。
如果有一天朔铭与范宇光起了冲突,就算自己本事比范宇光大也没什么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实在太让人恶心了。
吃过饭,朔铭起身要走,白茹雪说:“我给爸妈租的房子住,弟弟也跟他们一起。”
白茹雪的意思很明白了,让朔铭有时间去他那里。朔铭说:“你不帮叔叔打理小店了?”
白茹雪说:“这两天我妈把家里收拾好就过来帮忙了,其实也不需要那么多人,而且我还要直播,已经耽误好几天了。”
朔铭点点头,说有时间一定来。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十多天,朔六标段的工程也完成大半,已经能看到竣工的雏形,不过想要达到验收还要有一段时间才行。
朔铭偶尔的会给紫萱去个电话,朔铭也不知道自己是图紫萱的关系网还是真的异性相吸,想不明白朔铭也不想,随性就好。
这天紫萱给朔铭来了电话,看到来电朔铭很高兴,接起来说:“紫大小姐,一定是有什么吩咐喽。”
“我就不能偶尔想起大坏蛋吗?”紫萱哼哼着,似乎他说话一直是这种很嗲的口气,与生俱来的,让人有种保护欲泛滥的感觉。
“好,我是大坏蛋,你是真的想大坏蛋了吗?”朔铭无聊的摆弄着面前的一束野草,看着不远处依旧加班加点拼命干的工人。
“你要的货我已经给你发过去了,注意接收哦。”紫萱咯咯笑着。
“什么货?你还能给我送礼物?”朔铭不信。
“是记者,笨蛋,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搞定的,就这点破事值路费么?”紫萱说:“人家很漂亮的,你可以欣赏欣赏,可不能偷吃呦。”
“你成天都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说这句话的时候朔铭都觉得自己虚伪,他还真是这种人。
“你不是吗?”紫萱说:“不多说了,他叫凤舞珍,今天下午五点到明山机场,好好接待吧,他的电话是……”
挂了电话,朔铭一颗心终于落下,看来三标段改道基本已成定局。这个时节最好,眼看天就要冷了,此时绝不会大规模的发掘,天越冷工作难度越大,而且等飘起雪花土地冻住除非用到机械,不然根本挖不动。考古可不是粗活,一定会明年开春之后才会有动作。
刚撂下电话,翁翠彤就打进来。朔铭问:“你是要走了吗?”
翁翠彤交接工作已经进行了将近一个月,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可见他并不想离开丰城。之所以拖着不走肯定是试探能不能留下,在明山市任职。虽然朔铭不是体制内的人也能了解翁翠彤的大致意思。在明山市这些年翁翠彤也建立了自己的一套关系网,如果换一个新的环境这一切又要从头开始,想要出政绩就有些难了。而且到了新的工作环境中就要选择站队问题,这对他来说肯定是一个影响终生的抉择。
翁翠彤嗯了一声说:“后天走,你能来一趟吗?”
“行。”朔铭想了一下:“今天恐怕没时间,明天再晚我也会去。”
翁翠彤也没多说,人走茶凉,让他感到庆幸的是在朔铭这并没有凉又或者没凉透。
傍晚,朔铭早早去了明山机场,由于早到,在停车场停了半个小时这才走进接机大厅。
从京城飞来的航班降落之后,稀稀落落的人群就开始向外走。朔铭没准备等人的牌子,一个个人审视过去始终没见看起来像的人,心想难道人已经走了?
刚要出去找找或者打个电话问问,从里面走出两个托行李箱的人。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高大很壮实那种,女的苗条的很,打扮也非常时髦,尤其是长得那叫一个漂亮,长发及腰,朔铭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几乎立即肯定这个人就是凤舞珍。
看到出站口,女的把行李交给男人,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朔铭迎上去的同时电话响了,朔铭问:“你一定就是凤舞珍记者,我一直在这等你呢。”
听着朔铭口袋里的手机响,上下打量朔铭一眼,凤舞珍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但还是伸出手客气的对朔铭说:“那你一定是朔铭喽,原来紫萱嘴里常说的朔铭就长你这个样啊。”
朔铭老脸一红,这个女的嘴够刁毒的,简直是太犀利了,不愧是做记者的。哪有一见面就这么说的,难道自己长得像什么怪物很出乎意料?
朔铭讪讪一笑,赶紧接过凤舞珍的行李:“车就在外面,我们走吧。”
朔铭根本没一旁肌肉男一样的男同志,一门心思只想着紫萱的话,一定要好好照顾凤舞珍,至于怎么好好照顾那就是自己的事了。
男的很不高兴,哼了一声对凤舞珍说:“凤姐,我们还是打车吧。”
朔铭一拍大腿,知道自己的疏忽得罪了这个男记者,赶紧道歉:“对不起,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朔铭,是紫萱的朋友,所以你们这次来我肯定要尽地主之谊,刚才多有疏忽多多包涵啊。”
见朔铭还算客气,也识趣,凤舞珍掩嘴笑了两声,对男人说:“他是朔铭,与紫萱关系很不寻常哦,你最好小心点。”
朔铭连忙说哪里哪里,男记者原本表情已经有所缓和,听凤舞珍这么说又是一脸敌意的看着朔铭。
凤舞珍对朔铭说:“这个是摄像记者,荆畅。”
为了体现自己的热情,朔铭赶紧伸出手,不料荆畅只是与他一碰,还没握手就把手缩回,甚至很夸张的在衣服上蹭了一下。
朔铭对这种小心眼的人通常是无视的,绝不会生气,你不喜欢我我还不喜欢你呢,大不了不交流不说话。
在朔铭的引导下,凤舞珍上了朔铭的车,朔铭主动为凤舞珍开车门,却对荆畅视而不见。
荆畅就算有小脾气也没办法,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朔铭把两人安排在明山市一家中档宾馆,又主动邀请两人一起吃饭,说是邀请两个人,其实他是对凤舞珍说的。
凤舞珍爽快的答应了,荆畅却说自己不舒服有点累,就不去了。
朔铭巴不得他这么说,装作惋惜的客气几句就与凤舞珍找了家很有特色的海鲜馆吃饭。
“他这人就这么小心眼,你别在意。”凤舞珍面露微笑,自从两人见面一直在打量朔铭,反反复复不下十次。
朔铭根本不在乎荆畅,摸摸自己的脸问:“我脸上有花吗?”
凤舞珍咯咯的笑着,眼睛弯成月牙:“我是奇怪紫萱为什么会对你这样一个男人感兴趣。怎么说呢……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哦。”
朔铭发现凤舞珍笑起来更好看,他听打击的话已经够多了,完全不在乎,就对凤舞珍说:“不就是长得丑嘛,爹妈画图纸的本事就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你不算丑,别妄自菲薄。”凤舞珍又笑:“应该用粗陋来形容你,可以说在你身上看不到什么气质,应该说是一种很土的气质。”
“我本来就是与泥土打交道的泥腿子,土气点很正常。”朔铭不在意。
凤舞珍又说:“爹妈给的相貌不能改变,可气质却是后天养成的,别埋怨你爸妈,是你自己的问题,比如说同样的一件衣服穿在另一个人身上显得很有档次,可穿在你身上嘛……”
朔铭接口说:“屎壳郎穿龙袍?”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咯咯,我说话是不是太直接了。”凤舞珍一直在笑,朔铭有些受不了了,哪有这样的,一见面就是损人,而且还没完没了,幸好自己对美女一向没什么脾气,换成荆畅那样的估计又要小心眼到生气了。
朔铭也是很无语,示意凤舞珍吃东西,点了几个菜都是这家饭店的招牌菜,口味很不错,就算在京城也很难吃的到。
朔铭本想用菜堵住凤舞珍的嘴,没想到这漂亮的女人一边吃一边说,哪一样也不耽误。凤舞珍问:“你跟我们家紫萱是怎么认识的?”
“哦,那时候他在水利局上班,我正好与水利局有业务往来,一来二往的就认识了。”朔铭解释一句。
“那男朋友的事又是怎么回事?”凤舞珍好奇的问。
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难道是紫萱让他来探自己的口风?觉得不像却极有可能。朔铭就说:“互相喜欢而已,只是喜欢。”
这个喜欢的意思就多了,有的人把爱称之为喜欢,有的人则觉得喜欢就是互相之间看着顺眼。朔铭也没明说,就让凤舞珍去猜好了。
凤舞珍嚼着菜,单手撑着下巴:“你们有没有上过床?”
朔铭心里立即出现无数草泥马,两人才刚刚见面,脸朋友也算不上,凤舞珍竟然问出这种问题。
“呃,这个问题好像太**了。呵呵……”朔铭尴尬的搔搔头,低头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