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世宫中,宫宗风的脸色显然并不是很好,当日被白倩雪当日数落,他便是觉得极没有面子,而那不争气的徒弟箫雨在临走之时竟还独自上承安殿负荆请罪,说自己此事过于唐突,叨扰了她们,听到这件事,宫宗风差一点没有气炸。『81┡ 中┡文网ww w.『
而在殿外的一条走廊之上,炎女看着箫雨的神色,安慰道:“师兄,此事不可勉强,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亲自出马,可这承安殿实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白倩雪虽然漂亮,但她冷若冰霜,有什么好的?凭借师兄的条件,这天下多少女子愿意嫁给你?何必为了一个白倩雪呢?”
箫雨本来就在气头上,听到炎女这么一通所谓的安慰,当下火冒三丈,厉声道:“你懂什么!那些女子看上的不过是我的身份、地位还有锦衣玉食的生活,这和有什么两样?我箫雨找的女子定是这世间奇女子,那些世间庸俗之女有什么资格配得上我?”
炎女哑然,他知道箫雨的脾气,自然不在这方面继续规劝,只不过如果此时他去找宫宗风,定会碰到钉子,而炎女万万是不能让他这么做的。
“师兄,你准备去找师父吗?“
箫雨出了一口气,道:“是啊!我去看看师父,当日在乾坤殿你也看到了,师父他老人家很生气,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让师父再去一趟云宫,亲自上承安殿提亲。”
“什么!你疯了吗?”炎女忍不住大声惊呼出来,各位震惊。
而箫雨表现的极为淡定,看了看一脸震惊的炎女,无所谓道:“怎么了?难道不行吗?”
“师兄,你还让师父去?难道你不了解师父的脾气吗?你让他去无疑是再一次打他的脸,师父极要面子,你如此这般,岂不是让师父为难?”
不知这箫雨到底是那根筋不对,死了心的要做这件事,任凭炎女苦口婆心,终究无法改变他心中的任何想法,最后闹的俩人不欢而散,而箫雨还是毅然决然的找宫宗风而去。
殿室中,宫宗风看着箫雨站在身前,并没有说话,他要让自己这个疯徒弟自己想明白到底做了什么蠢事,终于,箫雨还是开口说话:“师父,弟子这一次让还师父丢脸了,更不敢不请示师父便独自一人去了承安殿,弟子知错了,还望师父责罚。”
看到弟子已经如此低三下四,宫宗风心中的怒气也就少了几分,便是摆了摆手,道:“好了,此事也算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就是。今日来,你可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吗?”
箫雨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来心中所想,而宫宗风从来没有见过箫雨如此这般,便再一次问道:“到底何事?如此吞吞吐吐,有事快说!”
扑通!
箫雨一下子跪在宫宗风面前,重重叩头,沉声道:“师父,弟子、弟子希望师父能亲自去承安殿携带礼金求婚,还、还望师父成全徒儿。”
宫宗风怔了一下,弯腰到箫雨身前,不肯定的再一次问道:“你说什么?难道是为师的耳朵出问题了?你让我在上承安殿去求婚?”
“师父!”
轰!
宫宗风重重一掌击碎了一旁的梨花木椅,脸色微微有些白,指着箫雨大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废物!为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今日你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这般低三下四,你让我们逆世宫的脸面放到哪里?你是为师的老脸放到哪里?难不成你为了这个白倩雪要把我们逆世宫的脸给丢尽吗?!”
“师父!弟子对倩雪一见倾心,朝思暮想,实在是寝食难安,希望师父能成全弟子这一夙愿!”箫雨依然在请求宫宗风可以出面。
“箫雨!我告诉你,这件事绝不可能!她一个区区白倩雪有什么资格让我宫宗风如此低三下四,我今天告诉你,如果你在见白倩雪,你就不再是逆世宫弟子,你永远不要喊我师父。去,给我去后山面壁思过,没有想清楚,不允许出后山一步!”
“师父!”箫雨苦苦哀求。
宫宗风脸色一沉,厉声吼道:“难道你没有听见为师的话吗?!现在就给我去面壁!现在就去!”
远处的炎女看着宫宗风怒气大盛,定是知道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方才师父的怒吼声她听的很清楚,师兄为了白倩雪竟能如此,炎女心中说不出的羡慕和难过,如果师兄也可以为自己这么做,她该是多么幸运,可是她知道,师兄的心里从来没有她,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而自己能做的就是默默的陪着他,支持他,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便好。
红族内,冷血和龙啸天经过几天的调养,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而冷血虽然伤势过重,但由于有江夏然携带的云宫灵药,也好的很快。
凉亭中,江夏然、冷血、龙啸天、萨哈图,四人相对而坐,对于江夏然和龙啸天、冷血来说,这是冷血离开云宫以后,三人唯一的一次近距离端坐,在这一刻,没有成见,没有杀戮,更没有门派之争。
“你说灼炎为什么要在最后时候放你们走?”这个问题江夏然一直想不明白。
刚开始的时候冷血也不明白,那日之战灼炎已经明显占了上风,可最后为什么要离开呢?可是经过这几日的思索,冷血已经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灼炎如此做法,并不是因为他心存慈悲之念,而是因为他需要我们去传播他的厉害,让天下人为之恐惧,云宫弟子都不是他的对手,问天下谁还不害怕?如此一来,他还没有进攻中土,便是已经在众人的心中留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冷血的分析很有道理。
龙啸天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此话不错,灼炎用心可谓险恶,我们只不过是他的棋子而已,有了我们的传播,便能给自己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如此一来,他岂能有不胜的道理?”
俩人的一番话让江夏然恍然大悟,便是继续问道:“我们该如何应对?”
“灼炎道行却是高深,如果隐瞒此次战斗,那么一旦灼炎进攻中土各门各派,大家都会轻敌。可如果说了,又会给所有的门派蒙上一层阴影,实在是难以抉择。”
四人颇为犯难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就在此时,远处的百里生再一次匆匆而来,而他的手里赫然是云宫的信件,红色印泥足以说明事态的严重性,龙啸天经过信件,拆开印泥,乃是刘易的亲笔书信,上面的话很简洁,就是让自己赶回云宫,不能有丝毫懈怠,同样得到消息的还有江夏然,只不过江夏然的书信是白洁亲自写的。
想来云宫定是出了大事,否则刘易绝对不会亲笔书写的,既然如此,俩人也就没有不告别的理由了。
看着俩人御剑而飞的背影,冷血就这般久久的看着,他一直在想着江夏然给自己说的那一番话。
紫霄殿很想他,师父师娘和众位师兄们也很想他,虽然他离开紫霄殿已经十余年的时间,可他的房间一直留着,江全还责令每日都必须有人打扫,保持着原来模样。
冷血不禁哑然的笑了起来,当年上紫霄殿,师父对自己可谓是严苛之极,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最后还是自己的师父对自己最为要好。
曾几何时,他也有要回紫霄殿的冲动,可是他的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当自己那一日离开云宫以后,这一切都不在成为可能。宫尚羽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纵然是少数人相信这件事和自己没关,可云宫上下弟子万余人,他们岂会没有想法?
终于,俩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丝毫痕迹,冷血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可他怎么知道,这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云宫和他的恩怨岂会如此了解?中土各门各派开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动乱,阴宗门在这一次的动乱中该如何?冷血又该如此面对?没有人知道会生什么,都说时间是这世间最好的解药,可时间又何尝不是一剂无懈的毒药?
正如普度当初告诉自己的一般,做任何事情都要遵循自己的内心,每走一步,都要问一声为什么,问一声自己的心为什么要这么做?做到了这些,一切都会皆有可能,否则极为空谈而已。
抬头看去,远处忽然出现一道身影,赫然是萨哈图。
萨哈图的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令牌,冷血大惊,这不是阴宗令吗?如果不是紧要时刻,孟章绝对不会出黑色的阴宗令牌的,难道是出了大事?
“怎么了?”冷血问着依然在气喘吁吁的萨哈图。
萨哈图重重的穿了一口气,断断续续道:“宗、宗主,孟、孟章宗主来了,他在等着你。”
冷血大惊,孟章怎么来蛮荒了?事先竟没有丝毫通知,且还出了阴宗令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血脸色一紧,道:“族长,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