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莲稍稍想了想,寥寥道:“自然是好的,那里是皇后娘娘的家,没有人敢欺负她,自然一切都是舒心的。”
丝毫不觉得自己所言有任何的不对,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只是想要尽快结束这种略微尴尬的谈话,然后自己能够回到蝶忆殿好好的休息。
“皇后的身体状况如何?”仔细想了想,为了避免时间的浪费,轩辕寒觉得自己还是直截了当的询问比较快。
不明所以的木莲略有几分的茫然,毫不忌讳的吐露道:“皇上这算是在关心皇后娘娘吗?明明之前都不闻不问的,怎么如此突然?”
对于她而言,哪怕面前的人是九五至尊又如何。若要是根据血统而研究,面前这个人不过是自己的表哥罢了。
和自己丝毫不熟悉的表哥对话,也不需要的太多的顾忌。
瞥了木莲一眼的轩辕寒隐忍着自己的情绪,脸庞划过一抹错愕的神色,他承认木莲所言没有错,自己想要关心的原因无非就是风若兮拒绝回宫而已。
想要知道风若兮究竟在做什么。
“回答朕。”漠然的话语里听不出是悲是喜,轩辕寒身上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他知晓木莲的身份,所以他容忍木莲,哪怕是这样所谓不敬的质问,他也可以装作没听到。
因为他记得太后所言的,他们欠廉家太多了,以至于木莲都不能够姓廉这个姓,只能够在名字里有一个谐音。
亏欠,自然是需要偿还的。
“木莲进宫之前,皇后一切安好。”撇了撇嘴的木莲平平的回答着,自己进宫之前的确如此,但自己进宫之后就不得而知了。
她不明白轩辕寒怎么会突然对风若兮上心,但她能够感觉到,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就是了。
点了点头的轩辕寒淡淡道:“朕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依旧没有得到证实,略有几分的不悦。
轻应了一声的木莲刚要转身,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直直而言道:“皇上,木莲此次回宫只是为韩妃治病,至于其他的事情,木莲不愿,还请皇上不要同太后一般强迫木莲。廉家没有对不起皇上与太后之处,还望能够同待。”
既然已经相见了,干脆一次性讲话说清楚也是应该的。心里无所畏惧,自然是不需要顾忌什么。
她心中存有那个自己可以相信之人。
“你这是在威胁朕?”轩辕寒似笑非笑的注视着木莲,唇角扬起了一抹浅淡的孤独,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俊逸的脸庞透着一丝冷淡。
和缓了一下气息的木莲轻笑道:“哪敢,不过是提醒。”
随之便转身离开了,背对着轩辕寒的那一瞬间,脸上所有的情绪都收敛了起来,眉目间露出几分的忧伤。
她从不曾主动开口提及自己的家世,然而眼下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倘若不是那场变故,自己定是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又怎会在相国寺里清苦的挣扎。
但若不是那场变故,自己又怎会遇到师父,以及慕尧。
人世间的百态难测。
轩辕寒并没对木莲的不敬而恼怒,只是在想着有关于风若兮的事情。
“郡主可算是回来了,有什么吩咐奴婢立刻去做。”杜陌谄媚的迎了上来,连忙询问着木莲,生怕自己有半分的疏忽。
而木莲就如同没有看到她一般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平平道:“不用,你下去吧。”
直径关上了房间门,隔开了自己与杜陌之间的空隙。
现在的她,只想要一个人好好的睡一觉。
“秋儿呢?不过就是昨天吼了她两句,她竟就不来了,当真是想要造反,还是没有把本小姐放在眼里。”
在冬雪服侍下穿衣的风载笑冷冷的开口道,语气里满是不悦,阴沉着一张脸。
昨夜不来就算了,怎么今早亦是如此。虽然有冬雪在,但是她绝对不能够容许一个婢女对自己示威。
愣了愣的冬雪明显停顿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故作平静的模样缓缓道:“小姐,秋儿她还没有醒过来。”
听到这样话语的风载笑更怒了几分,斥责道:“一把懒骨头,怎么到现在还不起来,莫不是等着本小姐去服侍她。”
心中隐藏着的怒火,一点便燃。
“不是这样的,秋儿她病了,从昨天昏迷到了现在,不曾醒过来。”小心翼翼的开口而言,冬雪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任由眼眸中的泪水流落出来。
然而听到这样话语的风载笑并未有半分的怜惜,冷哼了一声道:“如此的娇弱。”语气里颇有几分的不屑。
明白自己身份的冬雪未敢多言什么,只能够继续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用过早饭的风若兮心情不错,特意换上了男装准备出去走走,总是呆在练武场也丝毫没有什么趣味。
看着如此不知收敛的风若兮,风沐馨颇有几分的无奈,“你就不担心皇上的旨意再来?”
“有什么可担心的,来了我也不会见他们,何况还有爹爹在,他们不敢猖狂。”风若兮满不在乎的而言,何况自己也无需顾及他们。
她知道的,轩辕寒或许只是迫于太后的压力来装装样子罢了,以他的性子,自然不会主动想要见自己。
正和自己的心意。
“行吧,我不能陪你了,这味药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不能松懈,你且带着玟儿一同前往吧。”风沐馨并不是想要阻止风若兮,只是给她提个醒而已。
将军府再大,终究也是过于沉闷,若不能随意出走,那与冰冷的九重宫阙又有什么区别。
风若兮还未接话,便听到祁玟为难道:“玟儿有要事在身,无法陪同兮姐姐。”语气里满是歉意,却又无可奈何。
他既然已经答应了,绝无反悔之道。
“无妨,我一人便可,已不是小孩子了,姐姐放心就是。”风若兮缓缓一笑,便自行离开了。
她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只是想在这微凉的时节随意走动走动,万千世界,终有不同。
特意避开了热闹的地方,风若兮一人走出了城门,沿着护城河边走动着,方寸之间,寥寥的人影,大多都是匆匆的过客,许少能够有她这般的闲情雅致。
越是静寂的时刻,越是能够好好的思考问题。眼下的日子再安稳,终究只是眼下罢了,未来还很长远,总不能如此的被动。
是该想想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对。
“兮公子?”
温润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清冷的声音打断了风若兮的思绪,停下脚步的她下意识的回头望去,落入自己眼眸中的是温含婴。
脑海里思路了几秒,风若兮淡淡道:“原来是温公子。”
顷刻间温含婴便走到了她身边,手心里冒着细细密密的汗丝,表面上不动声色道:“兮公子一人在此做何?”
温柔似水的眼眸里露出几分的欣喜,未曾想过自己竟然还能够遇到风若兮。
他珍惜这样的缘分,哪怕风若兮已为皇后,自己心里的那份真挚之情,无法轻而易举的割舍。
“随便走走。”风若兮对温含婴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只是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模样,清明且如玉。
只是无论如何,与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
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的温含婴提议道:“正好在下有一处景致不错的地方要去,不如兮公子一同前往,如何?”
能够有单独与风若兮相处的机会,实属不易,能够提起心中的勇气来,实属不易,所以他不想要面对的就是拒绝。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不愿与陌生人通行的风若兮淡然道:“多谢温公子美意,我一人随意走动即可。”
要是不经意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就很是糟糕了,所以还是避免事情的发生为好。
略有几分的失落的温含婴轻声应道,自己连这样的机会都无法得到,亦然是不能再度坚持,“不打扰兮公子,告辞。”
到底他们之间少了一个缘,可若是无缘,又怎会相遇。
风若兮并未在意温含婴的情绪,专心于苦恼自己想法的她,哪里有注意别人的时间。
“母后,何必要再度逼迫郡主,她能够说出那样的话,想必是不愿母后一意孤行。”难得轩辕寒肯来亲自劝慰着太后,只因他记住了木莲的那些话。
所以特意而来,他不是不知晓太后的心思,而是他亦不愿太后那般去做。
皱了皱眉头的太后略有几分不悦的看着轩辕寒,平平道:“哀家又不会害木莲,木莲为何就不能够听哀家的话,荣华富贵不好么,哀家只是想让她有个平静的生活。”
认定自己心中的那个想法,不曾改变。
“母后难道忘了,是谁还的廉家灭亡,害得木莲从小成为孤儿,流落在外。而现在又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好,若真是为了她好,当初就不该连累廉家。”
镇定自若的轩辕寒漠然反驳着太后自以为是的念头,他必须要让太后正视曾经的事情,哪怕过去了,也无法改变它曾经存在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