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忐忑不安地开了门,那个人果然回来了,坐在电视机前面。
电视里正播着设计比赛的节目,刚好放到乔轩护着安茹的那一幕。
安茹赶紧冲上前,把电视机给关了:“哎呀,这些都是节目效果来的,导演安排的剧情。”
“节目效果?”程杰终于抬起头来,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简直像要把人给吃了一样。
他一把扯住安茹的头发:“我TM再不回来到时你连孩子都有了然后和我说节目效果?!你当我傻子呢!”
安茹哭着求饶道:“打哪里都可以,千万别打脸!我明天还要拍摄......”
“拍摄?!我看你是为了勾引男人吧!臭女表子!”
程杰根本不理安茹的哭诉,抓着她的头直接往墙上撞,发出了“咚咚”的两声。
“我看你是记性不好吧!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圣女了?!”
程杰凑近安茹,小声地说道:“你怕不是忘记自己是个杀人犯了吧?如果不是杀了人,你又怎么有机会接近这个小白脸呢?你说是不是。”
安茹头部受到了两次撞击,感到一阵眩晕,哀求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我解释......”
“哦?”程杰终于放开了安茹,重新坐回到沙发上,问道:“解释?怎么解释?把绿帽子给我戴上然后和我说是为了我好?”
安茹跪在地上,卑微地说道:“其实我也是为了骗他的钱才接近他的,毕竟比赛冠军只有一百万,我们还了高利贷之后就所剩无几了,还是得过着一穷二白的生活。但是这个小生就不一样了,身上少则也有几千万吧,如果能骗到手,那我们以后的日子不是都不用愁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准备怎么骗他?”
“这......我还没想好......”
“我让你掰!”程杰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程杰一直打到安茹全身多处淤青了才肯摆手,不过他还是保持理智的,起码没打脸。
安茹已经习惯了程杰的这种暴力行为,她紧紧地咬着牙忍受着,她知道叫喊是没有用的,只会招来更凶猛的打击。
而且她也清楚,这辈子都不可能摆脱得了程杰,因为他们一起杀了人。
程杰点了一支烟,说道:“既然方法你还没想好,那就我来替你想。”
说罢,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包药粉,摆在了安茹的面前。
“这包药粉,混入水里无色无味,能让人昏迷两三个小时。你找机会让那小白脸喝了,然后趁他昏迷的时候,拍他的果照,威胁他给钱,听明白了吗?”
“知、知道了......”
安茹用颤抖的手接过药粉,这个时候,她也只能从命了。
第二天,安茹为了遮住身上的淤青,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昨晚的节目之后,她一下子变成了焦点人物,电视台门前围了很多记者等着采访。
她第一次享受到了明星般的待遇,要几个安保人员护着她走特殊通道,才能进到电视台的大楼里面。
听说乔轩的情况更糟糕,因为一直被记者紧紧地盯着,所以总监干脆让他在电视台里住下,暂时避避风头。
不过也是拜他们所赐,设计比赛的收视几乎直线上升。
鉴于那天乔轩帮安茹出头之后,其他人再也不敢对她怎么样,虽然议论还是不停,但起码能让安茹安心地完成比赛的拍摄。
中午休息的时候,安茹一个人躲到了楼梯间里,程杰交给她的任务限期只有两天,这两天内,她必须要从乔轩身上弄到一千万元。
【你在哪里?方便回个信息吗?】
安茹的信息刚发出去,就听到里楼梯间的下方发出一声清脆的短信声。
难道是他?
安茹赶紧顺着楼梯跑下去,果然看到乔轩一个人坐在楼梯,在低头看手机。听到有人下来,他抬起了头。
“乔轩……你怎么在这里?”
乔轩的样子十分疲惫,可以看得出应该是没休息好,脸上的胡子没有剃,衣服也不像往常般的整洁,衬衣的袖子随随便便地挽起来,领子敞得很开。
“你怎么那么疲倦的样子?是在这里睡不好吗?”
安茹看到乔轩这个样子,感到非常心痛。
“没事,主要是经纪公司那里压力太大了,有点......”
乔轩看到安茹皱着眉头,一副忧心仲仲的样子,还是尽力地挤出一丝笑容。
“经纪公司给你什么压力了?”
“他们让我赶紧理清这段关系,不然就封杀......”
“那你怎么不解释清楚呢?你说你只是刚好顺路送同事回去啊!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
安茹紧张起来,她不想乔轩因为她失去这大好前程。
“我们没有关系?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突然,乔轩一副委屈的样子望着安茹,那眼神像一把利剑一样直穿她的心脏。
乔轩他不会是认真的吧......难、难道他是动了真感情?!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玛丽苏剧情,安茹做梦都没想到,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且还是现在当红的偶像明星!
“你逗我的吧,你身边那么多优秀的女生,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安茹试图去证明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你是我见过的,最纯净的一个女孩......”
乔轩的双眼直直地望着安茹,是如此的坚定,看不出半点迟疑。
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是认真的。
安茹突然感到身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她没有接话,扭头就跑走了。
一直跑到厕所里躲起来,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出来。
她犹豫了、后悔了,一个那么优秀的男子,可以为了自己不顾事业前途,而自己竟然还想着陷害他!
她将口袋里的药粉拿了出来,拆开包装纸,倒进厕所里面,然后将包装纸撕碎,一起扔进厕所里冲掉。
看着马桶里的水带着药粉一起消失,她像是得到解脱一样,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身子一软,瘫坐在马桶上。
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望着厕所的天花板,一只飞蛾正朝着炙热的白炽灯扑过去,翅膀被烫伤依然还是继续扑着。
她觉得自己就像这只飞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