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气极,大声道,“杨宗庆,我到底是不是你老婆?你吼什么吼,是不是到时你还要离婚啊?”
“你要是想离,我绝无二话!”他的心当真是冷了,一声苦笑,“反正偷鸡摸狗的事儿你又不是没干过!”
梁羽被他说得“咯噔”一下,心里毛,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可那事她做得隐晦,即使执勤的小战士告密,她也可以抵死不认,于是反问回去,“你什么意思?香水是秋兰妹子送我的,我没偷没抢,你骂我做什么?”
她毕竟心虚,这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一两句就把秋兰给供出来了。??中??文 w≈w≥w≥.≠
又是秋兰!
俏俏都被赶走了,她还想往她身上泼脏水是不是?
陈继饶刀子一样的目光横扫过去,梁羽被她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忍不住后退两步。
不过陈继饶根本不屑与她说话,敛下怒意,侧目对林沁茹道,“弟妹,我领你去二楼,当着秋兰的面儿找找,兴许还能找回来。”
他一说问,杨宗庆十分配合地下去开门。
到底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梁羽还想护着秋兰,出言制止道,“你们几个大男人搜一个姑娘家的东西,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
此人一看就是捧高踩低的主儿,林沁茹向来不好争,但此时也忍不住说道,“嫂子是没把我放在眼里,还是替秋兰妹子心虚?”
人家陈营长若不是顾及颜面,又怎会叫她去搜?
梁羽一看要把人得罪光了,一下就慌了,谄媚一笑,“弟妹,瞧你说到那儿去了?秋兰妹子不在屋里,你们来时不是见她和我一块下楼了嘛?”
林沁茹不语,捏了捏肖景然的手,肖景然会意,只道,“这事儿是有些冒犯,不过已是十有**的事,搜查是最有效的方式。嫂子兴许忘了,不过容我提醒一句,这儿是部队,丢了几样物件事小,但不查清楚,就是原则和纪律的问题了!”
杨宗庆已在二楼叫人了,他们几个也不理梁羽,相继下楼。
她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跟下去,心想难怪秋兰那么着急落实工作一事,原来她早有预谋,只是把她当猴儿耍,利用过了就丢!
她气急,原本还内疚打着秋兰的幌子去构陷萧央和楚俏,现在,那点内疚一下就跑没影了!
几个人进了屋,林沁茹和吴悠搜了没一会儿,果真搜出了一瓶护手霜和三盒粉底,其中还有一盒粉底被拆了,瞧着痕迹还很新。
吴悠不由打趣,“难怪上来时那位秋兰妹子脸蛋儿那么白呢,原来是偷了别人的粉饼,某些人还打死不认。”
也不怪人家说话难听,要换做是刘友兰,敢惦记她的东西,怕是早扑上去了。
梁羽脸一下就讪讪了,低下头道,“弟妹,实在对不起,我要是知道秋兰妹子拿了你的香水送我,我打死也不会拿。昨天原本我也是不要的,她非塞过来。”
要是让吴悠知道她昨天根本没拒绝,怕是要笑掉大牙了。
林沁茹只笑笑,未置一词,梁羽有些吃不准她的姿态。
这人瞧着话少,面相也温和,但是对人对事丝毫不含糊,怕是比楚俏更难对付。
而她不知道的是,楚俏之所以不与她计较,只是害怕会给陈继饶带来麻烦,等男人一旦给了她承诺,凭她的见识和聪慧,撕起来绝不手软。
当然,这是后话了!
梁羽忽然有一种不好拉拢的预感,她在军嫂之中,已经弃了刘友兰和蓝花,眼见秋兰也靠不住,要是和林沁茹也处不好,也可就真背腹受敌了。
她拉着杨宗庆的手,凑在他耳边道,“宗庆,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吧?”
图纸的事还没理出个头绪来,又闹出香水的事,杨宗庆根本没心思理会她,抬起头问肖景然和林沁茹,“肖副队,你们刚来就让你们看笑话了,实在抱歉。这瓶护手霜和这两盒粉饼还没开封,弟妹拿回去吧,那一瓶香水,你们报个价,我赔给你们。”
“至于那盒用过的粉饼,”他顿了一下,上来时他也听见了陈继饶的话,冤有头债有主,秋兰一来就把干部楼搅得不得安宁,他也没必要替她兜着,“我看还是谁用谁赔,你们看怎么样?”
肖景然不在乎这点小事,正想开口,却听一道气愤欲哭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吧,凭什么翻我的行李?”
要不怎么说她会演呢?
瞧瞧这眼眶红得,那直溜溜的小眼神,那要哭不哭的小模样,贝齿把粉嫩的下唇那么轻轻一咬,别提有多委屈。
吴悠双手抱胸,直言不讳道,那“秋妹妹以为凭什么呢?”
秋兰的小眼神往屋里逡巡了一圈,最后转身落在林安邦身上,鼻子一抽一抽,“小林哥——”
林安邦替她安排好了住宿,这次是来帮忙搬行李的,正巧见陈继饶和杨宗庆都在,听说还有个新来的副队长,想来应该就是眼前的这副生面孔。
这帮不给脸的家伙,他回来连句问候都没有。
于是,一进屋就甩脸问,“怎么回事?”
他主要负责生活和政治思想工作两块,过问这事倒也合理。
不过陈继饶一贯不对付此人,早前与他也曾有分歧,既然丢失的东西都找到了,剩下的就是问责的时候,他还得忙着演习的事,于是简言道,“东西既然都在这儿,剩下的你们协商处理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神色严谨,敛起眉目的模样透着几分禁欲的清冷,也没人拦。
除了林安邦,“陈营长,你怎么回事?秋兰妹子怎么说也是你的老乡,她受了委屈,你问也不问一句,像话么?”
陈继饶只觉好笑,若说他先前还对秋兰有几分怜悯,但自打她算计了俏俏,他可就半点不欠她了。
“过问是么?”他舔了一下嘴唇,眼里狠,“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过问一下萧央的事,秋兰你既然喜欢萧央,何不明着说?别用俏俏的名义和他私会呀!你也不必说什么开玩笑,没想过要害俏俏。她鼻子被砸伤,你鼻子却是好好的,说个话至于还换腔调吗?”
他侦察兵出身,这点小伎俩又怎么瞒得过,“别说你没那个心思,至于化妆品的事,我还真得给一句准话——这个锅,我和俏俏都不背!”
陈继饶个子高,当上营长后也没耽误过训练,身形坚实挺括,站在人身边就无形中影射出一股压迫感来,秋兰想装他不存在都不行,当着众人的面,被数落成这样,也只她还有脸站在这儿。
既然她不要脸地想留在部队,陈继饶又何必在乎她怎么想,锋利的眸子定在林安邦脸上,他笑问,“林指导员,我的一番过问,您满意了吧?”
秋兰这下也回过神来了,呜呜咽咽地哭。她不知怎么才一眨眼,根本不到楚俏露面,这事就暴露出来了。
但她把东西藏得严严实实,要露馅也怪梁羽。既然追查到她身上,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被梁羽卖了。
横竖她的工作也落实下来了,她又何必顾及那么多,于是抽着气道,“继饶哥,楚俏突然跑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冒充楚俏私会萧排长,是梁羽嫂子指使的,化妆品也是她叫我拿的,你这样数落我,叫我情何以堪?本来,一开始我也拒绝,可她说了,我不帮她,她就不带我进城。我每天在城里奔波,累得要死,哪还有精力去挤客车?”
梁羽一下傻眼了,这贱蹄子,过河拆桥也不是这个拆法呀!“!贱人,我给你脸了是不是?简直胡说八道!分明是你见不得别人好,就想把陈营长和弟妹拆散,也就萧央傻里傻气地被你骗了!你不知道破坏军婚是犯法的吗,信不信我把你告到军事法庭上去?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秋兰被她骂得手抖,脚慢慢移到林安邦身边去,“你说事就说事,干嘛骂人?”
梁羽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倒打一耙过,秋兰简直反了天了!
不教训她一顿,只怕她会以为自己好欺负。
在景山部队,她想胡来,还不够格儿呢!
“骂你?我还想打你呢!”话音一落,她整个人就扑了上来。
两人谁也不让谁,扭打在一块。
梁羽心头怒火中烧,下手又狠又重,丝毫不手软,锋利的指尖抓到哪里掐哪里。
而秋兰怎么说也是农村出身,底子还是有的,不过她到底比梁羽有心计,每一次反击都刻意掩盖痕迹,旁人瞧着只觉得她是在自保。
她哭声也不大,隐忍而委屈,“嫂子,别打了,求你别打了。”
撕裂的争吵声从二楼传出去,怕整个楼都能听到。
梁羽弄好的头被抓的乱得像稻草,半边脸也肿了,歇斯底里道,“敢阴我,老娘跟你没完!”
向来眼高于顶的梁羽,露出这泼辣狠绝的一面,看得杨宗庆都愣住了,好半晌才想起把人拉开!
大门敞开,动静闹得这么大,楼上楼下的都把门打开,聚在楼道里听热闹。
“行了,丢不丢人?”林安邦见被拉开的两人还拳打脚踢,也怒了。
秋兰也好不到哪儿去,脸上挂着三道划痕,脖子被挠得通红,涕泗横流,“你们都欺负我,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来到部队,容易嘛我?”
陈继饶只凉凉地扫了她一眼,也算为俏俏出气了,想着俏俏委屈成那样,心里对秋兰没有半点同情。
他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于是沉沉开口,“你们慢慢闹,我先走了。”
话音一落,他真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秋兰一下对他薄凉的态度心灰意冷,同时也隐隐有些后悔,她把事情做得太绝,陈继饶怎么说也是老乡,如果她没逼走楚俏,他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
也许她不至于落到举步维艰而没人帮的境地。
这样的认知让她很不是滋味儿。
肖景然夫妻也没想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只道,“行了行了,你们都别吵了,不过就是几瓶女人家用的东西,今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闹成这样?我们不追究了,总行了吧?”
说着,他也带着林沁茹和吴悠上楼去了。
梁羽被杨宗庆拦着,还是不甘心,恶狠狠道,“你不容易?谁欢迎你了?狼心狗肺的东西,亏我还把你当亲妹子,还费劲吧啦地帮你找工作,我呸!”
杨宗庆心头无奈,“你闹够了没有?”
梁羽一把甩开他,连拖带拽地把秋兰往外赶,“立刻从我家滚出去!”
秋兰抽回手,脸上挂满泪珠,“既然嫂子不喜欢我,我走就是了。”
梁羽还不解气,二话不说就抓着秋兰的行李,一件件扔出去,又对林安邦道,“小林哥,你赶紧把给她找的工作给推了,给她真是浪费了!”
昨天林安邦出手是出于还人情,可今天秋兰一来找他,本就心意徜徉的他想法就不同了,只道,“那可不成,手续都办好了,报告都递上去了,哪儿还有反悔的道理?”
梁羽气结,“就不许你换个人?”
林安邦装傻,只当她气疯了,“弟妹,你太冲动了,先冷静一下,我和秋兰妹子先走了。”
秋兰也怕林安邦被她说动,工作的事就黄了。于是飞快地捡起行李,也跟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屋里只剩下一脸无奈的杨宗庆和披头散的梁羽。
梁羽见他无声无息地立在那儿,恼他是个怂包,怨气冲天,哭着问,“宗庆,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我被那贱人欺负了你也不帮我出头。”
事情闹到动手的田地,被楼上楼下看尽了笑话,太丢人。
杨宗庆也明白,可此时木已成舟,就碎罐子破摔了,“就算以弟妹的名义和萧央偷情的是秋兰,可是梁羽,办公室的钥匙她拿的到手么?图纸丢失,你逼着萧央去陷害弟妹,这事儿你敢说和你没半点关系?”
梁羽见他眉目里尽是了然,顿时心惊肉跳,但还是不肯承认,“那天我是去办公室找了你,可我在外头叫了几声你没应,我就走了!什么图纸不图纸的跟我可没半点关系,你别诬赖人!”
杨宗庆一听,火气大的扯开衣领,一脸的厌气,“办公室里留下了你的鞋印,许队派人查证过了,萧央也认了,如果你还想抵赖,那这个呢?”
说着,他拇指和食指捏着一粒纽扣,又道,“这是在继饶办公桌底下找到的,你还想抵赖?还有,许队既然安排弟妹做文职,自然有他的用意,你带头反对又是什么意思?弟妹她救过我,没有她,我今天就不会站在你面前了,你明白吗?还是说,你从未当我是你丈夫?”
“今天我去找许队了,这次演习参演人员名单下来了,里头没我,你满意了吧?”杨宗庆回手指着还在哭的妻子,“你不是要闹吗?好,今天我就陪你闹到底,闹完咱俩就散伙!”
语罢,人扭身就想走。
一听杨宗庆说要离婚,梁羽知他这次是真的动了火,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跋扈也散了,这才知道后悔了,赶紧拦住他,“宗庆,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许队凭什么那么偏私,她念过两年高中又怎么样,我还高中毕业了呢。”
她也后怕了,结婚这几年,丈夫对她怎么样她心里最明白,这次还是结婚以来第一次看到丈夫动这么大的火气,甚至还当面提出了离婚。
她还是不明白!
杨宗庆一下也没了指望,只道,“咱两刚结婚那会儿,人许队不也问了你吗?是你自己嫌环境差。我就想不明白了,人家秋兰从中作梗是为了继饶。你图什么?算了,不说了,妈上午陪爸去一趟医院,估计这会儿快到了。我爸把你父母也一并请来了,就是为图纸的事来的。”
这……那她要怎么向他们交代?
梁羽一下就急了,抱着他不肯撒手,也不敢大声哭,“宗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你不打一个商量,就把公公婆婆和我爸妈叫来,叫我把脸往哪儿搁呀?”
“你不必觉得为难,我等会儿就打离婚报告去。”是杨宗庆的声音。
“宗庆,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就是陈营长他们家,前晚不也闹得厉害么?怎么能随便离婚?”梁羽心里是真害怕了。
杨宗庆无力望天,“要不是你从中作梗,继饶又怎么会和弟妹急眼?弟妹在车站附近差点就被人强bao了,梁羽,她到底哪儿得罪你了啊,你非要逼死她?我真想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心?”
“即便你对她不在意,可我的前程都被你给毁了,你还不满意?”
梁羽被他接连不断的质问所恫吓,一时腿脚无力,虚软地跌坐在地,“宗庆你别吓我,我头晕。”
分明就是在装病!
杨宗庆不愿多看她一眼,抬脚就往主卧走去,“嘭”一下当着她的面把门反锁了。
直到梁羽敲门,“宗庆,爸妈来了,你快出来吧。”
杨宗庆起身理了理军装,一开门,见她已经收拾过了,正殷勤地给长辈们倒茶呢。
倒完茶,她乖巧地站到杨宗庆身侧,问了一句,“爸,我妈怎么没来?”
梁父梁伟江抖着脸上松驰的肌肉,冷言冷语说道,“还不是被你给气得,小羽,我说你怎么就不长进呢?宗庆训练苦工作忙,我也不指望你能帮他,但你能不能别给他添堵?”
杨宗庆直挺挺地立着,一语不,也不知他听进去了没有。
他这个女婿,这两年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真是越懂得不动声色了,梁伟江吃不准他的姿态,只好不住地数落女儿。
梁羽被他说得抬不起头来,梗着脖子道,“要不是楚俏一来就对宗庆投怀送抱,我怎么会对她心怀恨意?”
这桩旧事杨宗庆已经解释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她还紧抓不放,有意思吗?
他被骂几句不要紧,可人家弟妹平白名声被污了,叫他还有什么颜面去见继饶?
杨宗庆不由大声喝道,“我说过了那只是意外,弟妹救过我的命,人家头一次来部队,继饶又去销假了,她的手还没好,难道你真要我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把行李扛上楼去吗?”
梁羽挑来挑去,也真没挑出楚俏的错来,只跟嘴硬,“宗庆我相信你,可谁知道楚俏怎么想的呀?一看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
杨宗庆更觉得是无稽之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抹黑她,有意思吗?继饶比我入伍还迟两年,也没有半点后台,他可是凭着真本事走到今天。不论样貌还是能力,他都比我强。说出来不怕你笑话,继饶的脑子和毅力非常人能及,他认定的人,你以为跑得了?你凭什么认为弟妹会舍了他而看上我?”
梁羽被他问的哑口无言,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图纸的事是我错了,可她只会在你们男人面前做戏,你们都被她蒙蔽了呀?”
说起楚俏她心里就恨,心道这次被抓包,还不知她背地里干了啥呢,人都走了,还不让人安生,非逼得宗庆和她离婚!
离婚,还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呢,梁羽一想到这儿,眼前一黑,腿软地跌坐在地。
两人再吵,只怕会越闹越僵。
杨母起身,拉住梁羽,叹了一口气,道,“行了,你们别吵了,都冷静冷静!宗庆,你和你爸还有岳父好好谈谈,小羽,你跟我进房去。”
一关上门,杨母一看被面叠得像块豆腐,一看就是宗庆的手笔。
这个儿媳不做饭倒也罢了,竟懒到这步田地。
原本她挺中意儿媳的,可现在她真没什么好话说了,胳膊盘在胸前,“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纵然已经听儿子说了事情的经过,杨母还是想听听儿媳妇是怎么解释的,或者她究竟怎么想的,这事可严重了。
儿子参加演习的事也完了,这也是杨母对梁羽时说话带着气的原因,都说娶妻娶贤,家里头的女人三天两头地上纲上线,男人怎么吃得消?又怎么在外面立业呢?
“妈,我知道是我错了,可宗庆也太得理不饶人了。我是拿了图纸,可我也知道轻重,没把封印拆开,我就是想给楚俏一个教训,没想过要害宗庆。”梁羽越说声音越小,也不敢看婆婆。
杨母失望的摇头,“小羽啊,你让妈说你什么好?宗庆生在这样的家庭,你看他可有半点那些**身上的流气?他是个踏实稳重的,你怎么就不念着他的好,处处给他找不痛快呢?还是说,当初你和宗庆结婚,压根不属意于他?”
心事被婆婆戳破,梁羽头心惊肉跳,一想:如果连婆婆都不站在自己这边,那真的要离婚吗?
细想下来,其实宗庆对她还是很好的,她哪里敢承认,手紧紧的握着被子,头也不晕了,万分后悔昨天自己太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