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得这么斩钉截铁,林子果然喜出望外的朝他鞠了个了躬,又接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可他俩一前一后的刚走进办公室。
启程的秘书又推门而入:“林小姐,刚才a座的苏先生要我转告你,他已经在餐厅预订好位置,大概11点半左右,他会过来接你的。”
“什么?”林子一懵:她今天来阡陌大厦,事先并没知会过樊篱呀?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儿,还自作主张的订了什么餐位?
此时,也容不得多考虑。她望向启程,顺水推舟说:“如果你不介意,中午一起吧!我请你喝茶吃饭,就当为那天的事陪罪好了。”
介意?启程当然很介意!
他多云见晴的面孔,此刻早已是阴云密布:原来,这丫头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和樊篱约会。顺道再上他这儿来拿东西的!
他负气的别过头,“不用了,我中午有应酬。”
“那……我的东西呢!”林子小心翼翼的,生怕踩到了他的尾巴。
启程瞥她一眼,权当自己刚才什么也没说过,“难道一个樊篱,还满足不了你的胃口。三年前的一包破东西,现在怎么可能还找得到。你想找理由接近我,也不用笨得找一个这么逊的借口吧!可惜,你不了解,我工作时间从不谈私事的,所以,现在请你马上出去!”
林子难以置信的瞪大眼,就好像他是个人格分裂的神经病。
“怎么,没听到我的话吗?”启程冷若冰霜的一甩头,“陈秘书……”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林子明白,这男人从头至尾都在耍自己。
再留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她转身走出门,差点踢到一只污水桶。
一个正在擦拭玻璃墙体的清洁工,好像真把她当成了不知廉耻,缠着启程不放的女人。
“这种垃圾,早就该扔了!居然还当宝贝似的还给我,真是脑子有问题……”
背后的启程说着,把那双旧皮鞋嫌恶的扔进了垃圾桶。
林子倏然站定:“你……你这只不可理喻的猪!”
她愤怒的直喘粗气,提起身边的污水桶,不假思索的泼过去。
“哗——!”一大桶冷冰冰,混浊浊的水,连同泡在里面的一块脏抹布,如醍醐灌顶,把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启程淋了个透心凉。
就连他身边的秘书,和他的办公桌也无法幸免。
这时,受潮的电脑显示器咔滋咔滋的冒出一缕青烟。
陈秘书眼疾手快,拨掉了电源。
“我……我……”林子提着空空的水桶,陡然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她丧失理智的举动,毁掉得不仅仅是启程外表和形象,还有他的电脑,他的文件资料和私人物品。
启程却顾不上理会她。
他一抹湿漉漉的脸,和秘书一起先抢救起桌上的书籍资料。
林子战战兢兢,直往后退……
“死丫头,没把这里弄干净之前,你哪儿也别想去!”启程的后脑勺,就像长了双眼睛。
他岂容林子把这里弄得一塌糊涂后,就逃之夭夭。
可……
呯咚!
办公室的门口,只剩下一只甩翻的红水桶。林子像一只疯狂逃窜的兔子,撒开腿就朝安全通道的方向跑去。
她也不知一口气到底跑下了多少层楼。最终,气喘吁吁的瘫在楼道边,懊悔的抱紧了自己。
她这是怎么了?
她又不是不知道那启程的禀性,一向都是反复无常,尖酸刻薄。
她干嘛还要逞一时的意气,非要把事情搞得一发不可收拾呢?
林子揉了揉还突突直跳的小腿肌肉,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果,启程一怒之下,吩咐大厦的保安不准她离开,还一定要逮住她该怎么办?
唉!也不知道那些被她毁掉的文件资料,重不重要?
对了,樊篱!
还有樊篱呀!
林子打了个激灵,重新站起来。鬼鬼祟祟的在楼层复杂的走道上绕来绕去,最终,顺利的抵达a座顶层。
“你这是怎么了?”樊篱见她脸色煞白,从办公桌后迎上来问。
“没,没什么。”林子的心思,还在启程那块儿。
现在,他的办公室清理干净了吗?
他的资料都挽救出来了吗?
他一身的恶臭,会不会让其它人看笑话,尤其是那个敌视他的左经理。
等喝了口樊篱秘书端来的热茶,林子才恢复气色,回过神:“对了,启程不是说他的父母在他六岁时,车祸身亡了吗?为什么现在又会冒出一位年龄相当的启夫人?也是枫源现在的这位总经理。”
樊篱一蹙眉头,神情戒备的问:“启程什么时候告诉过你,他父母车祸身亡了?”
“就是上次困在电梯里,他随口提了下。”
“是这样啊!”樊篱似乎这才放下心,轻描谈的说,“其实,启程是个私生子!”
在言简意赅的这句解释后,他就不愿再泄漏半个字。
林子却赫然明白了。
原来,启程不是启夫人的亲生儿子。
启程和启迪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们兄妹俩会水火不容了。
而那位左经理为什么会做为准女婿,趾高气扬,寸步不离的跟在启夫人身后了。
可是,有一点不对呀!
那么,那天被启夫人称之为侄儿,朝她扔蛋糕的男孩,就不是启程的弟弟了?
“苏先生,我想问你……”
“不是跟你说过,叫我樊篱吗?”樊篱貌似无心的打断了她,“你中午想吃什么?”
“我,我什么也不想吃?”她满腹心事,哪还有多余的肚量,来装什么五谷杂粮。
“傻丫头,不用闷闷不乐的躲在这里,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启程的事,我已经代你向他道过歉了。”樊篱宽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一语击中她的心事,“你从他办公室溜走的第一时间,他就打电话来兴师问罪,叫我马上把你交出来。”
“那你怎么说的?”
“我告诉他,这不可能。除非他亲自来拿人。不过,就算他亲自来了,我也不会把你交给他。”樊篱志得意满的笑道,“而且,我知道一定是他先对你做了什么过份的事,你才会怒不可遏地朝他泼脏水的,是吗?”
“嗯,是……是啊!不过,他现在怎么样了?”林子一脸惭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