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有用吗？林子没有照他说的去做办，而是无力的挂上电话。
“你……”启程心急如焚，“你不要这么绝望好不好。总之，我绝不会让你嫁给樊篱，也绝不会让你走进那个凌力时常戏谑的地狱！”
“凌力？”林子睁圆双眼，猛地想起那个看似顽劣，其实对她还算友好的男孩……原来，那是她弟弟！
启程却误会了她变幻莫测的表情，以为她还在樊篱和自己之间，做着最后的挣扎，“你难道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吗？凌力现在看起来很健康，可实际上两年前真的动过一次大手术。你若不信，我可以把他骗到医院，凌力从小到大很听我的话，我让他跟你做过血缘鉴定，你就明白了。”
“不，不用了！”林子坚决果断的站起来，水汪汪的眼睛里像闪着冰凌花，“我必须要嫁给樊篱。不管你刚才说的是真是假？我都要嫁给他。”
“为什么？”启程不解，他知道此刻不该沉不住气，可他就是想不通，为何林子会一秒钟一个变化，“你别告诉我，你爱他。”
“是，我就是爱他。”她固执的一扬下巴，不知是在说服启程，还是在说服自己，“我为什么不能爱他。他为我做过那么多事。而你，什么也没做过。”
“你白痴啊！他为你做的都是假的。”启程不是不相信林子所爱的人是樊篱，而是几次和她的独处，真的或假的表白后，她眼中偶尔闪现的惊喜，依赖，信任，那都代表什么？
“你不是只爱鹏程的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永永远远只爱他一个人吗？现在为了另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情愿让他们在你肚子上划一刀，甚至很多刀吗？那么鹏程呢？鹏程算什么？”
“不要提鹏程，你没资格说他的名字。谁也没资格！”林子咆哮着跳起来，像一支离弦的箭朝门口奔去。
“林子。”启程眼明手快，猛地扑上前搂住她，“这么说，你还是爱他的是不是？既然你还爱鹏程，为什么还会答应樊篱的求婚，你到底有什么隐情。”
“没有，什么也没有！”林子泣不成声，埋在他怀里的头，摇得像货郎鼓。
启程焦躁的摇着她的肩，“你不要再骗我了……”
笃笃笃！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打断了启程的追问。
林子触电般的推开启程，扑到办公桌前，手忙脚乱抽出几张纸巾，抹干了脸上的泪水。
尔后，从容不迫的叫道，“请进！”
樊篱笑容可掬的推开门。
“抱歉，我不请自来。”他的笑容在见到的启程后马上消失了。
他随手关上门，才冷峻的问，“你怎么在这儿？”
林子不待启程回答，忽的扑进他怀里，亲昵地说：“樊篱，你来得正好，我要赶去酒店参加一个拍卖会。你陪我一块去吧！”
“她的身份证呢？快还给她。”启程怒发冲冠，对樊篱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面对樊篱投来的狐疑目光，林子一面暗暗叫苦，一面冲他委屈的笑道，“他一早上就莫名其妙的跑来缠着我，我把我们已经注册的事告诉他，他还是不识趣的不愿离开，我正想叫保安上来赶他呢！”
“林子！”启程难以置信。
那个唯唯诺诺，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女人跑哪儿去了？
第一次，这是他第一次清楚的看到林子两面三刀，翻脸无情的一面。
“你显然又忘了我警告过你，不要再靠近她。”樊篱泰然自若，精明的目光扫过林子通红的眼睛。
“怎么，骗到手就露出真面目了？”启程挑衅的挑了挑眉，“不要以为她的名字前加上了你的姓，我就不敢怎么样？我一样可以把她带走！
“带她走？去哪儿？你以为你能带给林子什么？你一旦除掉启家长子的外衣，就什么都不是！”樊篱一语双关，中间还夹杂着对面两人无法体会的沉重，“启程，你是个成年人了。成年人就该言而有信，你自己三番四次的答应过，林子一旦是我的女友，就不再纠缠她。而现在，她已经明正言顺的是我的妻子……”
“而现在的问题是，她不爱你，她……”
“好了，”林子急不可耐的打断启程，“你快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现在我哥没事了，也看在你是樊篱表弟的份上，我就不想再跟你计较。以后，请你不要再来缠着我，你知不知道你很烦耶，每次出现都只会带给我说不完的苦恼和躁闷。”
说完，她拽起樊篱的胳膊，直往外拖，“我们不要再跟这个疯子吵了。现在已经晚了，快走吧！”
“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没，没有啊！还不是像以前一样，胡言乱语，再加上拼命的抵毁你一番。”
两人的对话，从办公室外传来。
启程愤恨的一抹脸，懊恼，沮丧……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林子像一道妙不可言，却触之不及的海市蜃楼，让他犹如雾里看花般，捉摸不透。
‘林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不相信我，刚才为什么又会表现的那么无助？如果你真的爱樊篱，为了他干愿忍受一切，为什么又把鹏程的名字奉若神明？’
*
暮色渐沉。
远处的山峦已经蒙起一片晚霞，在启程吐出的烟雾中，缭绕得五彩眩目。
启家的卧室内。
启程第一次感到倾泻的落日，也会这么的耀眼。
突然，他丢掉手中的烟头，从阳台的藤椅上跳起，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卧室里翻箱倒柜的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启夫人从天而降，忧心重重的站在他的房门外。
“不知道。”望着乱七八糟的房间，启程茫无头绪。
他想找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可是，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被他遗落了。
“樊篱已经和林子注册了吗？”启夫人蹙紧眉头，不知要用什么言语来表达内心的十万火急，“我早上不是吩咐你把合同送给林子吗？为什么你连一点进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