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内里,仍旧特么黑漆漆,呼呼的阴风吹个没完没了,渗人……
无边无际的甬道一截又一截,弯弯曲曲的扭来扭曲,也没完没了……
整个队伍,刘十行人都闷着头赶路,没人有闲心说闲话,因为太不合时宜了!
“咚!”
队伍前面,终于传来了久违的止步声,蒙天放那身大力不亏的脚步,一顿之后停下了。
“咋?”
刘十八怂拉着脑门,懒洋洋的哼了一声代替询问,因为漫长的寂静,也将他的满腔锐气消磨得体无完肤!
“头儿!甬道当中,竖着一块碑。”
蒙天放的声音,从数十米开外幽幽传来,还带着喜感的回声:
“碑——碑——碑!”
“哪儿?”
刘十八果真是天生的盗墓贼,一听有家伙立马来了精神,三两下就从人缝里面挤了过去。
漆黑的甬道宽不过四米,高不过两米,两侧底边还被三层土转夯实了地角,一看就知道到了此处已经不是糊弄人的简易土木工程了。
蒙天放举着手电,照在甬道中间一块凸起数米高的物件上……
“我瞅瞅……”
挤到最前边和蒙天放并排站立,刘十八吐了口气,定睛注目仔细看去。
“啊?这是啥,狗崽儿造的玩意儿,你当爷们不识字么?造……”
刘十八仅仅看了一眼,便闭上眼,差点语无伦次的开启骂街模式。
“十八!碑上写的啥子?你看不懂就别骂街,说出来大家伙一块参详研究一下,嘎嘎……”
老司机被人堆挤在队伍中间直喘气,可他嘴里仍旧乐呵呵、笑嘻嘻。
“十八,老司机这瘪犊子这句话没错,是嘛玩意你说来听——听听呗?”
李二狗也上气不接下气的附和着。
地宫内,空气着实浑浊了一些,赶路许久大部分人都气喘吁吁,除了四十六名大秦亲卫和蒙天放之外。
“十八!不是婶子说你,不懂装懂干嘛捏?你还年轻……”
翠花婶子,估计也没挤压在一堆汉子中间赶路,浑身香汗淋漓折腾得够呛,说话带着怨气。
“我——”
刘十八擦一把汗,差点一口气哽回菊花拼出来。
他,是真的被这几个人连翻抢白,给气哭了。
“谁说劳资不认识?”
刘十八脖子一硬,嚷嚷狡辩了一句,之后用手电照着好似汉白玉雕琢的泛白石碑上铸就的碑文,从上而下,一字一句念道:
“阿——房——宫”
周边,在刘十八说出这三个字之后,瞬间寂静了,几乎鸦雀无声……
由狂躁转至极静——动静转换之间,果真静得充满了节奏。
重点——是这一幕,顺带着众人跌落山巅暴毙的过程中,和大地亲密接触的刹那,才有几率迸发出一丢丢,那种拥抱粉身碎骨之后的惊喜感!
李二狗夫妇,老司机,蒙天放等熟悉这三个字的人,黑暗中刘十八只听见他们喉头附近传来咯噔咯噔,狂吞涎水的之后的余音——哗哗声……
其实刘十八,才是第一个被这三个字,震得晕头转向的那个人!
他几乎炸裂的小心肝,目前只有一个问题——这碑文上的三个篆体字字,特么哪个煞笔书写篆刻哒?
刘十八内心在无力嘶吼:传说中被项无脑的三尖两刃枪摧毁后,且纵火付之一炬的阿房宫,你凭啥——在这对俺瞪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