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冷暮雨两条腿摆了摆,悠哉优哉。
杨卫国就凭这句话判定这丫头还没经过什么情/事。
这是句内涵满满的话,老男人比小年轻多的无非是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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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薇还不晓得,人家杨卫国新婚妻子都来m城念书了,现在人家要住在一起。
她这还占着杨卫国分配下来的房子呢,高峰仪分配到了深圳,房子也就是深圳她住的那个。
m城这里,他们是没有的,杨卫国宁愿去租房子安置妻子,也不来问白薇薇要,可见对她的好。
她回来后的几天就一直在操心另外一件事。
熊家是败落了,熊母听说已经中风,电视台那边的饭碗肯定是保不住了,熊家两个女儿没回家看过,估计夫家不让,她们也难做人。
现在熊树成接受各项盘查,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靠高淑惠一手操持。
就是这样,高淑惠还是没有落下半点好,听说熊母有时候脾气犯了,躺在床上嘴歪眼斜的还要摔碗骂她。
要不是熊树城对她好,高淑惠恐怕早就跟熊家掰了。
当然这都是大院一些闲人的揣测,白薇薇听了也置之不理。
她是绝对不会插手这件事的,熊父是贪污,贪污是个敏感话题。
现在谁都在跟熊家扯开关系,人家要不是看她是白政委的闺女,根本就不会跟她这个熊家的亲家说话。
让白薇薇更忧心忡忡的是另外一件事。
高峰仪回来的第二天一早,连高淑惠的面儿都没见过,就去报社登报发了跟高淑惠解除关系的声音。
当晚报纸出来了,他在报摊上看见,这牵着她回她家去看望她父母。
虽然她心知,男人这是在表诚意,不愿拖累了她爸爸。
可是对待自己亲人这么残忍果决的做法,总让她对未来有忧虑。
如果没有记错,下一个家道中落的,似乎就是自己家,要是真的发生了,他要怎么对待她?
让她去发跟父母断绝关系的声明?
还是跟她离婚……却依旧履行诺言,支付赡养费来赡养她和孩子。
她没有把高峰仪往最坏的地方想,可是却把他往非常合理的地方安置。
“薇薇,你在想什么呢?”
高峰仪端了一碗银耳甜汤过来,这是他让母亲煮的,给她润肺。
最近她刚回这里,好像来回奔波得水土不服。
“没什么,峰仪,当真不去熊家看望亲家么?”
白薇薇还是蹙眉,高淑惠这么久还不离婚,那就是不愿意跟熊树成了断了。
既然她不愿意了断,高峰仪怎么还会跟她牵扯?
“都已经发了声明,再去不是自打嘴巴,再说了,你好好想想,她欢不欢迎我们去?”
高峰仪眸色冰寒,男人都是这样的,掌控欲强,大男子主义,自尊心和威严不容许人冒犯。
身为妹妹,高淑惠构陷他的妻子,不将他放在眼里。
又未婚生子,给家族蒙羞。
所谓长兄如父,可是她结婚也不听他的话,非要跟熊树成在一起。
纵使男人本性正直,可是高淑惠的种种劣迹,根本无法让他释怀。
“你……你说的很对。”
白薇薇咽了口唾沫,她只愿自己重生后在这个男人面前显得会做人,没有让他厌弃的地方,只愿他说过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只愿他的感情不要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地位的悬殊而削减。
她以后会后悔么?
新婚夜,他问过她。
那时候她再次睁眼见到他,却是飞蛾扑火的决绝。
如果不选择高峰仪,独自放弃洞房和婚事,回到m城,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我真怕了你这心事重重的样子。”
高峰仪无可奈何地搂住她的腰肢,手指在她眉心抚平:“你到底又在想什么?一切有我,你别操心。”
他完全对这个女人的心事束手无策。
白薇薇趴在他怀里,鼻子酸涩:“我……我的心事就是你啊,一直都是你……”
她以为她经济独立,她就高枕无忧了。
所以她拼命地通过各种方式赚钱,一点儿也不避讳自己像个财迷。
可谁知,她在感情上还是依附着他的喜怒哀乐。
她爱上他了,原本只是把他当成一个靠山讨好着取悦着扒着依附的,可是怎么就在日久天长的相处里面爱上他了呢?
上辈子,他可不是这么让她心动的男人啊。
白薇薇想起几年前那个暑假,在县城乡下的夜晚。
他只不过翻身背对着她想事情,她就觉得她被他的心拒之门外。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高峰仪哄着她,满脑袋的头发丝都不够用了。
这女人情绪真是多啊,他都有点羡慕陆少东会哄女人了。
羡慕归羡慕,要他跟一个女人没结婚就发生关系,而后有了孩子,又不结婚,这种事情,他可做不来。
“薇薇,我该拿你怎么办?”
高峰仪凝眉,他忧思深重。
他只想给她幸福,可是为什么当他们已经有了一双儿女之后,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忧心忡忡?
他不明白,也不会明白,因为她……是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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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熊家。
高淑惠给熊母喂药,一勺子一勺子地将汤水给喂进去,细心极了。
可是躺在床上的妇人眼中依旧满是厌弃。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这一切根本不怪我,你丈夫贪污,你们家本来就会有今天。”
家里只有高淑惠一个人,她百无聊赖,对着一个中风,嘴歪眼斜的病人说话起来。
“滚滚……”
熊母昔日那张伶俐的嘴现在歪斜着,称头话都说不出来。
高淑惠满不在乎将碗放到一边:“我滚了,你儿子怎么办?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她当然不是为了熊树成留在熊家的,不过,这会儿闲聊倒也扯出这个话题。
“树成最近压力好大,头发都白了几根,我准备给他炖黑芝麻调养一下,当然,我也不需要你谢我,他到底跟你还是不一样的,你生了三个,却不及他这一个,当初那么横的两个闺女,如今看都不来看你一眼,除了他管你,还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