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哥的坐骑,我也不清楚。”
倾月的真诚直率,让少年轻松许多,再开口时,便流利了许多,“天下高手榜,水公子排名第四,自是只有良州神驹才配得上他。水小姐这把十字努,比一般的努小巧精致许多。”
“这是我自己画了图纸,请了工匠特制的。”
“水小姐还会绘制弓弩的图纸?真是多才多艺!”
少年们毫不掩饰对倾月的倾慕,边上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冷笑道,“不过是雕虫小技,有什么可得意的?”
珍珠凑在倾月耳边小声嘀咕,“这是兵部李尚书的二小姐李莺,她还有个姐姐叫李慧。”
“就是,李莺姐姐一手琵琶名满燕京,怎么不见她出来炫耀?”
开口叫嚣的是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她是李莺的跟班,平日里跟着李莺张牙舞爪。
倾月淡淡一笑,“那是的,有了你这张大嘴巴,她哪还用得着亲自炫耀?”
公子们轰然大笑,李莺娇美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狠狠剜了跟班一眼。
“你别得意,有凌萱姐姐在,你休想得胜。”
听到凌萱的名字,哄笑的少年们个个面露倾慕。
倾月了然,原来是大众女神!
见倾月沉默不语,李莺以为她怕了,得意起来,“凌萱姐姐,自幼跟着侯爷镇守边疆,堪称巾帼英雄,女中豪杰,她曾……”
李莺噼里啪啦说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将凌萱女将的英勇事迹说完,大到领兵作战,小到赠残兵银两,无一遗漏。
“李莺妹妹谬赞了。”
略带沙哑的女声响起,一名身着火红色劲装的女子骑马而来。
“是凌小姐!”
公子们沸腾了,顷刻间,原本挤在倾月马旁的公子们,纷纷转投凌萱马前,待看到凌萱一左一右两匹神驹上的尊贵男子,立马识相的退散开去,而凌萱略有些得意朝倾月抬了抬下巴。
倾月双手抱胸,放肆打量着这个传奇女子。
传说她曾单枪匹马冲入敌营,砍掉敌首的头,传说她一人杀敌上百,杀败敌军的先锋营,传说她率亲兵五百,狙杀敌军两千,传说……
别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她五官很好,深邃的眼,丰润的唇,高挺的鼻梁,颇有点异域女子的味道,可能是因为在边疆吹了多年风沙,凌萱的肌肤并不像西燕女子那般白皙柔嫩,呈健康的浅棕色,四肢修长,曲线很好,加上一身火红劲装,让她有种张扬热烈的美。
火美人!
“水小姐别来无恙?”
邪魅暧昧的声音响起,冤家路窄!
倾月不禁朝老天翻了个白眼,待听到萧熠一声‘水小姐’,倾月连把眼皮翻回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一拉缰绳,转身离开,却被萧旷拦住去路。
他一身紫袍,上面只绣着简单的花纹,不见张扬霸道的五爪金龙,显得随意不羁,风流倜傥。
“萱儿,这便是水倾月水小姐。”
他说话的语气就像是推销货物,倾月没好气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朝凌萱笑着打招呼,“凌小姐好。”
“水小姐叫我凌萱便可,不必那般生疏。”
生疏?你先把脸上的假笑去掉,再和我谈这个词好吧?
“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生疏点好,免得被人误会。”
凌萱没想到倾月张口就这么不客气,愣了愣,道,“水小姐是否对凌萱有什么误会?”
“没有。”
倾月梗着脖子,凌萱脸色沉了沉,忽而暧昧一笑,“水小姐钟情王爷人尽皆知,只是王爷钟情于谁,实在非凌萱能力所及。”
她话里明摆着就是你丫喜欢王爷,可王爷喜欢本小姐。
“男人就是一盘菜,现在王爷这盘菜,我已经吃过了,吃腻了,你喜欢的话,这盘剩菜就送给你好了。”
倾月的话更不客气,萧旷脸胀成猪肝色,凌萱脸色又白又青,而萧熠憋笑憋得嘴抽筋。
“若凌小姐以为倾月是那种离了男人就要死要活的女子,那就错了!这天下间,我在意的东西有很多,唯独不包括男人。有一次,有一只流浪狗到我的院子里,我收留了它,三天之后,它走了,我很难过,还为它掉了几滴眼泪。”
“你想说什么?”
萧旷语气愠怒。
“我只是想说,我好像还没为王爷掉过眼泪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堂堂靖安王,连她收养三天的一只狗都不如。
“你!哼!”
萧旷怒不可遏,倾月冷眼瞧他,“王爷,小心在凌小姐面前失态。”
萧旷闻言,怒气瞬间消散,又恢复了一贯的尊贵优雅。
李莺那一炷香的时间里,还说了一句,凌伯父手握十万兵马,手下将才无数,想必这就是今日萧熠和萧旷同时出现在凌萱身侧的真正原因,为的是争夺那十万兵马。
“萱儿,随本王去狩猎,今日本王定会为你赢得那张金弓和十支金箭。”
萧旷说罢,策马离去,凌萱紧随其后,萧熠慢条斯理的策马走在倾月身侧。
“你还不去?小心去晚了人没了。”
“不急,欲速则不达。”
萧熠朝倾月扬唇一笑,“你生气了?”
“有什么好生气的?这是皇权争斗中司空见惯的事,反正又不是我和一个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
话音未落,倾月的白马窜出去,冲入茂密的树林中,萧熠一笑,一扬马鞭,马蹄狂奔,很快便追上倾月的白马。
“走,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萧熠不由分说,策马先行,倾月只得跟上。
耳畔风声肃肃,一只野兔从马前窜过,倾月一箭射出,正中野兔,倾月欢呼一声,正要下马去捡,却被萧熠拉住,“野兔有什么好射的?朕带你去猎些好东西。过来!”
萧熠抓住倾月的胳膊一提,她便轻轻落在他的马上。
“这里小路众多,路径繁杂,朕怕你跟丢了。”
萧熠笑着解释,倾月斜了他一眼,“骗人!”
萧熠哑然失笑,“朕就是骗子,你能奈朕何?”说罢,一手箍紧倾月的纤腰,令她挣扎不了,一手握住缰绳,双腿一夹马肚,“驾——”
倾月气得小脸通红,嘟着红唇,一双凤目瞪着萧熠,看得萧熠心神一荡,手掌情不自禁的贴紧她的纤腰,哑声开口,“朕骑马,你射弩,你我二人通力合作,岂不更好?”
倾月听他说得有理,不再瞪他,朝他嫣然一笑,清丽的小脸上,红晕尚未散去,这一笑,更是娇媚可人,令人心荡神驰,萧熠凤眸迷离,哑声唤她,“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