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临死前在想些什么,有没有后悔。
爬在她身上的乞丐还在不停的动着,直到事了,才提起裤子,踢了李莺两脚。
“大侠,事情做完了,还有没有事情要小的们做?”
乞丐们纷纷提好裤子,谄媚的对阿木说道,阿木冷冷的扫过三具尸首,低低说了一句话。
一个时辰后,兵部尚书府的门口多了三具尸体,皆是女人,其中一具只剩骨架,骇人得很。
路人站在尚书府门口指指点点,当李大人看见那三具尸体时,哭号了一声‘兰儿,莺儿——’,就昏了过去,醒了后,穿着朝服上了金銮殿,要求圣上严惩凶手。
萧熠终于知道是李莺和兰姨娘派人绑架了倾月,反被阿木杀死,萧熠冷哼了一声,丢下一句‘李大人教女无方’,将李大人晾在御书房门口拂袖而去。
李大人见不到萧熠的面,让女儿李慧入宫求见,李慧刚见到萧熠,就被萧熠一巴掌打倒在地。
“慧妃,你教养的好妹妹!竟敢绑架朕的阿姐!当朕死了吗?”
萧熠怒不可揭的骂道,李慧捂着脸,压下心底的愤恨和不甘,抬起脸,露出哀婉的神色,“臣妾自幼没有母亲,继母软弱,爹爹被兰姨娘迷晕了头,尚书府的后院,全由兰姨娘做主,我这个原本的嫡小姐,却被庶妹压在头上。”
见萧熠依然盛怒,李慧跪坐在地上,低低哭出声来,哭声里透出无尽的心酸和无奈,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皇上斥责臣妾教妹不善,臣妾不敢辩驳,只是臣妾在家中时,日夜胆战心惊,小心翼翼,为保住小命,对兰姨娘和莺儿妹妹,只有奉承的份,哪敢教导她?”
萧熠面色有些动容,李慧心中暗喜,又哀哀哭道,“娘亲在臣妾年幼时就已病逝,父亲又昏庸无情,臣妾在尚书府挣扎求生,已是万分艰难,皇上要怪罪臣妾,臣妾无话可说,只求一死,以证清白。”
她说着,就往墙上撞去,萧熠连忙拉住她,揽入怀中,“爱妃别恼,是朕失言了。”
李慧的话触动了萧熠心底的那根弦,他想起病逝的父皇,和皇叔勾搭成奸的母后,心里对李慧产生了些微同病相怜的情愫。
李慧依偎在他怀中,哭得犹如梨花带雨,“不怪皇上,是臣妾无能。”
“教养子女,是父母的责任,朕不该迁怒爱妃。”
萧熠轻轻拍着李慧的后背,冷静下来后的他,也想到李大人刚刚失去一个女儿和心爱的侍妾,他若在此时责罚李慧,恐怕会令李大人心寒。
为了安抚李大人,他不仅不能表示出不满,还要施恩。
想到这里,萧熠抬起李慧满是泪痕的脸,轻轻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爱妃今夜便留在宫里吧。”
李慧娇羞的低下头,掩去眼底的狂喜。
《帝王起居注》记载:十月二十一,慧妃李慧提前入宫,当夜便得了帝宠。
与此同时,倾月在千月居醒了过来,珍珠正拿着药膏帮她上药。
听到胡公公让小太监传来的消息,倾月略微一想,便想通了其中关节,不由得在心里感叹,皇帝真不好当!
该睡一个女人的时候,哪怕再不想睡,也得舍身喂狼!
倾月脸上被兰姨娘的指甲抓伤,不能见人,太医院熬制了这盒秘制药膏,让她一日三次的涂抹,假以时日,一定能去除疤痕。
倾月一直窝在千月居养伤,水相偶尔来看望一次,水夫人天天端着补汤来,每见倾月一次,就哭一次‘我苦命的月儿’,弄得倾月头都大了。
有了美人城后,她之所以一直住在千月居,一是因为方便,更主要的原因是,她害怕看见水夫人慈爱的脸,让她心里很不好受,总觉得自己侵占了原身的亲情,更害怕有朝一日,水夫人发现她不是真正的水倾月,会崩溃。
水倾云原本在出任务,一完成任务就紧赶慢赶的赶了回来,一见倾月身上的伤,眼圈立马红了。
当晚,李莺和兰姨娘的墓就被人挖了,两人的尸体被丢在树林里,等尚书府的下人发现时,两人的尸身已经被野狗啃咬得残缺不全。
而在养伤的日子里,江湖上传来两个爆炸消息,一是,仅次于绝杀门的杀手组织百鬼楼,一夜之间被人灭门,所有杀手全部身首异处,就连在外执行任务的杀手,也在三日之内,被人杀死。
二是,绝杀门四大杀手之一的火魅,被天下第一杀手鬼首追杀,被砍断一臂,成了独臂女杀手,若不是绝杀门的无名门主及时出手阻止,恐怕就不止断臂那么简单,连头都要断了。
而鬼首因为残杀同门,被门主带回绝杀门,据说无名门主大怒,上一次鬼首挑断火魅手筋脚筋,无名门主因为惜才,并未惩罚他,这一次,他恐怕逃不过处罚。
消息传到千月居时,倾月的心担心得揪了起来。
担惊受怕了十多天,也不见阿木出现,江湖一片死寂,没有半点关于阿木的消息,倾月担心得寝食不安。
妃嫔们陆续进宫,后宫以李慧的位分最高,萧熠给了她掌管六宫的权力。
李慧心机深沉,又有手段,后宫被她管理得井井有条,萧熠龙心大悦,在早朝上连连夸赞李大人教女有方。
倾月为萧熠开心的同时,隐隐的有些担心李慧的野心。
但转念一想,后宫里的那些女人,谁没有野心?便将担忧丢开,一心养伤,等着阿木出现。
进入十一月,天气渐冷,已经下了几场小雪。
尽管天气寒冷,北风呼啸,美人城的生意依然火爆,千月居里铺了地暖,倾月日日躲在千月居里,一为养伤,二为躲懒。
她已经将美人城的生意全部交给金宝贝,宝贝不愧是西燕首富的女儿,跟着金员外耳濡目染,是做生意的好手,将美人城打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
“好啊,我在外面累死累活的,你在这里睡觉喝茶吃点心,快活似神仙。”
人未到声先到,帘子被掀开,俏生生的金宝贝走了进来,夹着一股冷风,斗篷上还沾着雪花。
她穿着红色织金罗裙,外罩白色貂毛斗篷,肌肤胜雪,面若桃花,嬉笑怒骂间,顾盼生辉,说不出的风流韵致,她娇俏的睨了倾月一眼,“又在等你的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