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对方也不言语,只用一种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看着她。
时间宝贵,倾月不愿和对方打太极,直截了当的说道,“王爷,我还有急事,麻烦让一让!”
“月儿,这么久没见,你一开口,就要本王让路,当真是无情。”
萧旷骑在马上,故作哀伤的说道。
见他如此,倾月更加确定来者不善。
“王爷,月儿改日再请王爷喝茶,今日有急事,请让路。”
倾月将姿态放得很低,可惜萧旷并不领情,他深情款款的望着倾月,继续演着未演完的戏。
“月儿,这么久不见,你不想本王吗?本王可是想你想得吃不香睡不安,日也思夜也想,真真是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他直勾勾的盯着倾月,炽热的目光几乎将她的脸射出两个洞来,“月儿的这句诗,准确的说出了本王最近的处境。”
“这不是我写的,这是一个叫柳永的词人写的,我当时不过借来一用。”
某一夜,她想念阿木,辗转难眠,便起来写了柳永那首《蝶恋花》,后来,这首词不知怎么的流了出去,才子们慕名而来,差点挤爆了美人城。
后来,她让珍珠在美人城门口竖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七个大字:《蝶恋花》乃柳永所作,才平息了这件事。
“听都没听过的柳永写的也好,月儿写的也好,这些日子本王为月儿茶饭不思,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月儿,你对本王可有如此?”
“王爷不用再演戏了,这戏演得太假,王爷不觉得吗?”
倾月冷冷的看着萧旷,直言道,“说吧,王爷你来做什么?”
萧旷眼里的情意绵绵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幽亮,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倾月,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丝胸有成足的笑意,“带你走!”
倾月心中一凛,勉强笑道,“王爷在说笑吧?”
“本王是不是说笑,月儿心知肚明,许老太医医术的确高超,能让月儿你如今还保持着清醒,只是如今越清醒,过一会,九度春宵的药性便越霸道,月儿,你必须和男人欢好,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萧旷目光幽亮的盯着倾月,他嘴边得意的笑意,仿佛倾月已成了他口中的肉。
“于是,王爷您来自荐枕席?”倾月语带嘲讽的说道。
萧旷仿佛没听出她语气里的嘲讽,或者是不在意,沉声道,“月儿,本王会许你一个侧妃的位置。”
“侧妃?萧旷,你得有多自恋,才能用这副恶心的施舍的嘴脸,对我说会许我一个侧妃?”
“你想当靖安王妃?水倾月,你以为你够格吗?”萧旷面露不屑,“若不是看在你当初对本王深情一片的份上,本王连一个侧妃也不想给你。”
“不是我不够格做你的侧妃,萧旷,是你不够格做我的男人!还有,当初喜欢你的那个水倾月已经死了,你以为如今的我,还心心念念想着你?喜欢你?萧旷,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地跑,你以为你是谁?”
“本王是靖安王,天子皇叔,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能做本王的侧妃,是你莫大的荣幸!”
被她冷嘲热讽的,萧旷也怒了。
“抱歉,姐不需要!这荣幸,你留着给别人!”
倾月一甩马鞭,“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月儿,本王倒想看看,你怎么对本王不客气。”
萧旷语带双关的说道,倾月冷哼一声,懒得和他多费唇舌,扬起马鞭狠狠抽在萧旷的马上,萧旷的马受惊,扬起四蹄,露出左边一块空隙。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倾月抓住机会,马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从左边的空隙冲了出去。
刚冲了出去,就感觉马上一沉,后背贴着一个温热的胸膛。
“月儿,这般心急,本王也只好随月儿的心意了。”身后传来萧旷轻佻的声音,倾月恨得咬牙切齿,不假思索的扬起马鞭朝后一抽。
萧旷轻而易举抓住马鞭,调笑道,“月儿喜欢在马上?虽然有难度,但以本王的功夫,也不是不可以。”
“无耻!下流!神经病!”
倾月抬起手肘,狠狠顶上萧旷的胸口,萧旷只顾着调戏她,冷不丁被狠狠撞了一下,痛得他闷哼一声,差点掉下马来。
好在他武功高超,身手不凡,很快抢过缰绳,夺了倾月手里的马鞭,将倾月箍在怀里。
倾月拼命挣扎,萧旷单手箍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粗暴的抬起,逼她扭头看向自己,“水倾月,你以为这次你还逃得掉吗?”
“阿木会来救我!”
“鬼首?本王听说他昨天还在东吴执行任务,东吴离燕京相隔三千里,你以为他一夜之间能赶得回来吗?”
倾月的心一点点变冷,她心一横,咬牙切齿的瞪着萧旷,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萧旷,你还没有资格做我的男人,哪怕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死!你以为这次你死得了吗?今夜之后,你就是本王的女人,原本本王看在你昔日的情意之下,愿意赏你一个侧妃之位,不过,既然你不想要,那本王也省了。”
“萧旷,看来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
倾月脸上诡异的笑意笑得萧旷后背发冷,“什么事情?”
“你附耳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人。”
萧旷知道倾月的狠,他刚刚才吃了闷亏,现在胸口隐隐作痛。
萧旷犹豫着没动,倾月明艳绯红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笑,“还以为靖安王多有本事呢?没想到是个胆小如鼠的废物,竟然会怕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月儿本事大得很,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我没有武功,就算有点力气,又能如何?难道我杀得了你?你当你自己是废物?还是当后面这些人是废物?”
萧旷仍是犹疑不动,倾月鄙夷的一笑,“不想知道就算了,反正我也懒得说。”
被倾月再三鄙视,萧旷目光一沉,凑了过来,“你说!”
“我告诉你,那九度春宵有个不为人知的药性,就是——”
倾月突然张口,狠狠咬住萧旷的耳朵,鲜血涌了出来,萧旷一掌将她打下马,摔在雪地里。
那一掌打得倾月口吐鲜血,她一把抹去嘴边的鲜血,仰头哈哈大笑,“萧旷,我只恨我是弱女子,否则我一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