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绝对谋害皇嗣,臣妾是清白的,此事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
慧妃跪在地上,喊冤不已。
萧熠闻言,冷笑道,“在你的毓庆宫陷害你?慧妃,你打理后宫,谁有那么大本事,在你的毓庆宫陷害你?”
“皇上,此事真的不是臣妾做的!臣妾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是吗?”
萧熠唇边浮出一丝嘲讽的冷笑,“那你说说是谁陷害你?”
“这——臣妾也不知道,请给臣妾半个月时间,臣妾一定会查出来的!”
“不必了,朕不会给你机会抹掉证据,歪曲事实,如今证据确凿,毒妇,你休要再狡辩!朕一定要废了你!”
萧熠的本意不是废掉慧妃,只要李家不倒,只要他还用得着李家,慧妃就不能废,否则很可能会逼反李家,他亲自设计了这么一出戏,只是想借机谋取利益。
倾月自然看出他的打算,向前劝说道,“皇上,虽然事情发生在毓庆宫,虽然柔嫔娘娘的茶水里渗了红花汁,但并不能因此证明此事是慧妃娘娘所为。”
慧妃狐疑的盯着倾月,她不明白倾月为什么要为她求情,两人一向不合,若是她和倾月换了位置,她一定会落井下石,添油加醋,怎么可能求情?
难道水倾月有什么阴谋?
“慧妃娘娘聪慧过人,就算要害人,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在毓庆宫动手,否则,事情一出,她怎么也脱不了干系,以慧妃娘娘的聪慧,自然会将此事安排得天衣无缝,让人抓不到把柄。”
倾月明褒暗贬,慧妃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好看得很。
“宫中嫉恨柔嫔娘娘怀孕的妃嫔不在少数,皇上不妨查一查昔日与柔嫔娘娘有嫌隙的妃嫔。”
昔日打过柔嫔一巴掌的茹美人,身子一晃,一个小小的瓷瓶从她袖中掉了出来,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茹美人,茹美人怔怔的望着瓷瓶,不知道自己的袖子里何时多了这么一个瓶子。
萧熠朝许老太医使了个眼色,许老太医捡了瓷瓶,打开闻了闻,大惊失色道,“皇上,是红花汁!”
萧熠脸色大变,怒不可揭的指着茹美人道,“原来是你这贱人,害了朕的皇儿!”
茹美人膝盖一软,‘噗通’跪地,大声辩解道,“不是臣妾,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瓶子不是臣妾的!”
慧妃虽然觉得此事来得太巧,但能摆脱嫌疑,她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将茹美人钉死。
慧妃冲上去,狠狠甩了茹美人一巴掌,“贱人,本宫待你不薄,你居然陷害本宫!”
“娘娘,臣妾没有,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是冤枉的……”
茹美人哭得梨花带雨,萧熠一双眼冷如冰霜的盯着她,冷冷道,“茹美人,谋害皇嗣,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
茹美人面如死灰的瘫在地上,尖叫道,“皇上,不是臣妾做的,是有人陷害臣妾,皇上……”
两名太监低着头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拖走茹美人。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皇上……”
茹美人被粗暴的拖了出去,远远的还听见她凄厉的叫喊,在场的妃嫔们,无不面色惨白。
“皇上,茹美人谋害皇嗣,还陷害臣妾,臣妾……”
萧熠冷得彻骨的目光投了过来,慧妃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倾月在一旁说道,“慧妃娘娘,事情发生在你的毓庆宫,你敢说此事真的与你半点关系也无?你敢说你真的没有谋害皇嗣的心思?”
倾月故意把两件事混在一起说,柔嫔的事,的确与慧妃无关,但慧妃的确有谋害皇嗣的心思。
“就算此时没有证据,那又如何?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娘娘做过的事,都会展露人前。”
慧妃在心中冷哼一声,到那时,本宫已是皇太后,就算事情暴露,谁能奈何得了本宫?
“慧妃,掌宫不力,致使皇嗣受损,即日起,收回打理六宫之权,禁足!”
慧妃脸色大变,辩解道,“皇上,此事的确与臣妾无关,臣妾是无辜受累的。”
萧熠抿唇不语,目光阴冷。
倾月皱了皱眉,狗急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此时逼慧妃太过不是好事!毕竟,慧妃背后就是李家!
倾月出声道,“皇上,剥夺打理六宫之权,惩罚实在太重,不如就禁足十日吧!还有,柔嫔娘娘无辜受罪,没了孩儿,定然伤心欲绝,皇上要多加安慰她才是。”
萧熠狐疑的目光投向倾月,不明白她为何为慧妃求情。
倾月微不可见的朝他摇了摇头,萧熠明白过来,压下胸中的一口恶气,冷冷道,“既然长公主为你求情,那便禁足半个月!另,柔嫔晋为柔贵嫔!”
这便是交易了!
慧妃脸色一变,如今有两位贵嫔,与妃位仅有一步之遥,虽然嫣贵嫔已不足为虑,但难保这狐媚子不会想法设法赢回皇上的心,还有那柔贵嫔,看似柔柔弱弱的,咬人的狗不叫,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慧妃忍下心中怨恨,垂下眼帘,恭敬的说道,“臣妾谢皇上开恩。”
虽然没有被剥夺摄理六宫之权,但禁足半个月,后宫向来风云变幻,半个月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
她要让父亲在明日早朝为她求情,一定要免了禁足!
翌日一早,朝堂传来消息,李大人带着李家一派的官员,为慧妃求情,惹得皇上龙颜大怒,厉声叱责李大人教女无方,先有一个绑架谋害长公主的李莺,后有一个无能的李慧,致使皇嗣受损。
在李大人不停的剖白忠心下,皇上终于息怒,不忍驳老臣的颜面,终究还是免了慧妃的禁足,与此同时,兵部二品侍郎王大人,被查出贪污军饷,皇上一怒之下,将他下狱,将兵部的三品少卿郑大人升为二品侍郎。
一个禁足,换了一个二品侍郎。
倾月端着茶盏,浅浅啜了一口,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朝前来传话的小喜子道,“这位郑大人,是皇上的人吧?”
这位郑大人在此时浮出水面,恐怕是兵部的人已经被他暗中拉拢得差不多了。
“天下的臣民,都是皇上的人。”
小喜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添了一句,“柔贵嫔娘娘的舅家姓郑!”
倾月笑而不语,放下茶盏,望向门外,风光正好,郁郁葱葱,可是天色昏暗,乌云压城。
这西燕的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