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内,曾珊珊对‘祸不单行’一词儿深有体会。
自从遇见她的克星夏浅,曾珊珊仿佛插上扫把星的尾巴,走哪儿哪儿不幸,譬如,她在学校自助餐厅的尴尬,一桶尿骚味十足的液体湿了全身,剪掉养了多年的长发,落入泳池成了落汤鸡,北深的当众警告,甚至连她自己都怀疑真实性的艳照!
虽说艳照在网站上挂了半天后被删除,可曾珊珊哭红了一双大眼,红肿如桃,接连着几天不敢出门,而就在她待在家里向母亲古月倾诉时,意外发生,父亲曾志国出了车祸,母女俩急匆匆赶到医院,右腿上了石膏板,人却昏迷不醒,同时,古月接到秘书来电,相关部门查出集团公司一款食品存在严重问题,工厂面临着被查封的风险,消息不胫而走,集团市价凭白消失不少,急得古月在医院走廊来回踱步。
曾珊珊跟着着急,可女人独特的第六感告诉她,集中而来的祸事八成同北深有关。
她制造出《不雅照风波》,夏浅还她《艳照门事件》,北深再送她一出《祸不单行》,再骄横无礼,曾珊珊亦懂得低头,收敛性子,约了北深服个软道个歉,希望他高抬贵手,古氏集团在硕大的北氏财团面前,能翻得了天吗?
答案,不言而喻。
“夏浅,你有本事——”忍气吞声后,接着受委屈,曾珊珊气的脸颊一阵红一阵白。
“我本事大着去了!”瞧不得曾珊珊这类自以为是的千金大小姐,觉得生长环境和家庭条件比她差的女生就歧视性称别人为乡下妹,硬生生给人家头上安上‘飞上枝头的凤凰’或‘嫁入豪门的阔太’之类的头衔,夏浅一定要灭掉她的气焰!
说着,夏浅扯过她的短发,巧劲儿一拉,后者自动跟着往前一甩,夏浅就把曾珊珊扔进了洗手间敞亮的隔间里,她一屁股坐在金色马桶盖上,涂着桃红色唇彩的小嘴来不及瘪,夏浅一脚踹过门,顺手拿过一角的拖把插在门把手上。
上次锁厕所的账,算在她头上吧!
“夏浅!乡下妹!你放我出去!你敢把本小姐锁在里面,本小姐定当将你——”尖着嗓子,曾珊珊发疯似狂叫。
“慢慢叫,就算你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见!”夏浅好喜欢这句台词,说着,她故意倒回去敲门,意有所指道。“你等着啊,我去给你找点新鲜点的黄颜色饮料,别渴死你!”
……
悠哉游哉出了洗手间,夏浅悦然往外走。
“啊……”徒然停住脚,夏浅后背抵住走廊贴着厚厚壁纸的墙壁,一秒,双脚离开地面。
呼吸困难,因有人掐住了她的脖颈,男子阴冷的手像手术台上戴有一次性医用手套的医师,然而,烟草味代替了那特有的消毒水味,一双手,骨节分明,青筋凸现,寒气袭人。
五秒过去,十秒过去。
夏浅只能死死扣住那手,浑身上下逐渐失去力气,这不是在憋气,而是被人举起至半空后挣扎无效,等待着死亡降临。
“夏浅。”见她闭上眼,穆哲平的手就是一松,心尖拂过莫名慌乱。
她该双腿无力站立而倒在地上,他该冷眼俯视多次挑衅他的女子,让她清楚,在他穆哲平面前,她有多微小!但,穆哲平打乱了自己的预设,夏浅脸色过于苍白,大脑缺氧,所有血液集中一个部位而去,她淡淡的唇瓣瞬间失去颜色,穆哲平发现自己会觉得不忍,她不该如此,她本该鲜活,于是在夏浅落下时,穆哲平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抱在怀中,轻飘飘的小人就这样给他捞走。
“夏浅,我们两消。”把她放在随意打开的房间沙发上,穆哲平冷气说道。
“你……特么有病呐!”有气无力,夏浅缓过气来一拳挥过去,最初那时,他眼里的杀机,夏浅轻易察觉。
“嗯,有病。”包住她的软软花拳,穆哲平回复。
“有病就赶紧治啊!拖成精神病怎么办?”抽出手来,捂住胸口,夏浅见势撤退,她才不要跟一个精神不正常的杀人犯呆在一起,杀了她都不带判死刑的!
“夏浅,我知道你是谁。”突兀一句,对面的小人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穆哲平续道。
“……”此刻,她的内心独白是这样的——上帝呀,难道你投胎转身进了穆哲平的身体,莫非你真拥有火眼金睛,透过夏浅的皮囊找到她Blair—Jones的灵魂?!
后背衣衫,打湿一片。
“离开他,你们不可能在一起。”她呆若木鸡的反应,穆哲平觉得满意。
夏浅看着他,不搭话。
“他,不过想利用你,摆脱她而已。”
“她?”指的会是谁,夏浅抓住关键词积极提问。
“不然,她为什么常找你麻烦?”勾勒嘴角,穆哲平的笑,染了风雪。
不用深挖,夏浅已经知道穆哲平提到的‘她’,不就是一直以来都在找她麻烦的曾珊珊,而北深,真的是在利用她?利用她夏浅,来摆脱一个曾珊珊?犹豫仅仅一息的时间,夏浅摇头否定,北深根本不屑于那么做,因为他是北深,所以他不会那么做,利用她?天大的笑话!
“穆哲平,有一天,当你认为你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一本正经,夏浅盯着他,真挚说道。“记着,千万不要放弃,至少,你还有病!”
想挑拨离间,无聊不无聊?!
夏浅拔腿就走,懒得理他。
……
半分钟不到她回了房间,夏浅叫上北深离开,离开前不忘狠狠瞪一眼佯装无辜的南宫中秀,全是他惹的事!
“小夏浅。”一路无话,停车库里,夏浅正欲拉开车门,身后熟悉的温度将她搂在自己怀里,似恨不得揉碎融入他的身体。
他在担心,他在害怕?
“怎么?”语调子绵绵酥软,夏浅也不别扭,回抱着他想给他多一点温暖,他身上挺冷。
“别信他的话。”明知曾珊珊不可能欺负到她,房间里的北深却坐不住,她出去不久,他跟着出去,拐弯后,他竟见到穆哲平把夏浅夹在胳膊下掳进另一间房,紧跟而去,北深又徒然刹住脚。
他听见穆哲平的话,抿唇,略显紧张,穆哲平说得越多,北深焦虑得皱锁眉头。
“夏浅,你失去的,我都会替你夺回。”她的香甜萦绕鼻尖,北深用手指摩挲她柔顺的发丝,向她承诺。
“我失去了什么?”实际上,夏浅并没有那么在意她脑海中消失不见的记忆,任何片段皆无,北深不主动告诉她一切,她也没打算挖掘出藏了多年的秘密,因为她认为她现在过得就挺好,过些日子,她要回M国去才是心底藏匿的秘密。不过,当北深有意隐瞒,当穆哲平刻意掀开,其中扯到曾珊珊身上,夏浅不得不面对一些东西。
“我。”怅然若失的迷茫,北深怎可允许出现在她的面庞,忽然脑补她指着穆哲平鼻子大骂他有病的场景,霧霾一扫而空,他痞痞一笑。
“滚蛋!”淡淡忧伤的气氛转换得迅速,见他笑,夏浅车里坐下,取下脖子上的围巾。
“小夏浅,你脖子怎么是红的?”脸色一黑,北深怒道。
光线原因,车里开了灯,北深才看见她脖子上一条浅浅的痕,穆哲平做了什么?
“还不是……没,没什么,北深,开车回家,我困了。”打住,她不愿多说。
“好,我们回家。”沉寂,待北深梳理完思绪后吐出一口浊气,有些事,他应该尽快解决好,侧身,他替她系好安全带,眼里的欣喜挑上眉梢,只因他听她说‘回家’。
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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