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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此刻像是一只被人踩中尾巴的猫,侧过头去看韩秦墨,他的脸依旧是我熟悉的模样,但此刻。却怎样看,怎样陌生,仿佛我们之间的距离又恢复到认识的起点。
面对我打量的目光他也不闪躲,面目的平静,仿佛冬日里的冰天雪地里被冰冻的一湖池水,凝固的看不见任何波澜,只能看见他黑曜石般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里,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拿我换?从小买东西,我的父母告诉我。一样东西,必须用等量的价值去交换,如果觉得不值,就算再喜欢也终究忍下不能买,因为浪费钱,可韩秦墨,你凭什么要我用自己来交换,你对我的帮助,还不至于我用自己来还你。”
韩秦墨看着我,安静的空间仿佛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车子依旧平静行驶在马路上,我透过韩秦墨的脸。看向车窗外模模糊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车窗那层薄膜的雾气中微弱的散发着光,便猜到,可能是到市区了。
并没觉得什么好怕的,或许就像韩秦墨所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借了我这样一个胆,敢和他这样说话,可是没办法,我的性格生来就是这样,谁要是逼急我了,就算主席他妈,我照样和他来个你死我活。
韩秦墨面对我这番毫不示弱的言辞。忽然就那样冷冷笑了起来,那样的笑声仿佛要穿透我皮肤和血液,像是细小的银针,火辣辣往我血肉里钻。
我坐直着身体,一改先前的狼狈,要死,也要死的有尊严,还真不相信韩秦墨还能拿我怎么样。不就一个男人吗?反正我就一条命在这里,他要还是不要,任君处置。
“确实你的价值还不够用你自己来偿还我,若是加上裴誉。”
我瞬间紧绷,“韩秦墨,你不要太卑鄙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扯上裴誉。”
韩秦墨饶有兴趣的看了过来,眼眸里荧光浮现,他眼尾微眯着,看上去慵懒又性感,说不出的好看,?梁挺直。
他说,“扯不扯上他,那就要看你的意思了。”
我有些发怒了,裴誉是我的命门,谁都不能碰。而韩秦墨显然很擅长捏别人的短处,像他们这种,一般都是捏住别人的命门,往死里踩的人,若是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没有任何意外。
我相信他有制我和裴誉于死地的本事,若是只是我一个人,我没有任何怨言,若是裴誉,我会拼了命也要和他反抗。
我语气含着警告,我说,“韩秦墨,要什么都可以,唯独你不准碰裴誉。”
我说完,便对前面开车的郑敏说道,“停车。”
郑敏开车的手一僵,有些迟疑征求韩秦墨的意见,但是很明显车速缓慢了下来,韩秦墨坐在后座上没有半分波动,也没有任何的阻止道,“裴誉也不是我要动的人,因为他根本构不成对我的威胁,别忘记,你终究是景家人。”
他说完,语锋停顿了下来,对迟疑的郑敏道,“停车。”
郑敏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担心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大概连她都感觉气氛有些不寻常。
因为在她眼底,就像她所说,韩秦墨对我是不同,由此可见,韩秦墨确实是对我不同,不同到随时随地都可能会毁掉我。共上斤亡。
我真是何德何能,居然用得着他来亲手将我给毁了。
郑敏将车泊在一处马路边,周边是急速飞跃的各色车,冬日的夜晚,本来就带着萧瑟与冷冽,马路边上种植的一些绿化,几乎被清晨的露水结成冰,晶莹剔透的,凝固的冰块中间却夹着绿色的枝干和叶子,仿佛就像琥珀一样美丽,像是要长久的被这样冰封下去,直到世界变换桑田,海枯而石烂。
我紧了紧大衣,停在身侧的那辆车没有多做停留,仿佛刚才只是我的梦镜,一眨眼,一瞬间,便在眼底飞逝不见。
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急急的从口袋里掏出继续拨打裴誉的电话,可总是显示无人接听。
接着又拨通二愣子的,他的却显示不在服务区,有一种只有我还活着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黑漆漆的,沉甸甸的,仿佛要从头顶上压下来。
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去裴誉那里找他,若是他不在,只能另外想办法去找他。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裴誉只是忘记带了,或者没电了,不然他在等我电话的同时,是不会不接我电话的。
走不远,才到达比较繁华的地带拦车,这么冷的天,一般司机看见客人都是一踩油门而飞逝而过,甚至不在客人身边多做停留,因为他们也偷懒,这么大冷天,谁愿意出来跑路赚钱,都恨不得躲在被窝里,永远不出来才好。
我手都冻僵了,只能僵着脚站在雪地里老远就伸出手拦车,可是拦了几辆,摩的倒是有很多,但一般是黑车,无奈,只能叹气一声,便开始缓慢走了一段时间。
等到了一个路程,大概是连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终于给我派了一辆车。
我连价钱都没讲就爬了进去,也不怕司机趁火打劫讹我,反正这么冷的天,有辆车停下来载你是可怜你了。
我大着舌头对着司机说了一个裴誉的地址,司机也是半句废话都不说,将车开的老快。
一眨眼,便到达了裴誉楼下,我从包内急忙掏出五十块钱,特大方说了一句,“师傅不用找了。”
那师傅看了我一眼道,“姑娘,你还要找给我,还差我五十。”
我笑了两句,以为那司机搞笑,这么短的路程他收我一百,难道他不会内疚吗?做人也太贪了。
我干脆说,“师傅,这样,刚才我们来没打表是吧,您把我重新载回去,重新打表,表上面多少钱,上一次路程我就给您多少钱,来回的钱,我都付。”
那司机说,“嘿,你这姑娘,大半夜的神经病啊,这么冷的天,你搭我车好玩是吧。”
我说,“叔叔,您别欺负我是老实人,你以为我外地来的?从刚才到这里,打表最起码就二十,我没让您打表还拿出五十让您别找,算是体谅您这么大冷天的出来跑路的小费,可您也讹我也讹的太厉害了,做人不能这样,要不你重新载我回去打表,要不咱们就去您公司评理,您年长,我随您选成不。”
那司机嘟囔了几声,没再说话,最后似乎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故作爽快道,“行行行,现在的小姑娘,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瞎转悠,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当工作,你就给我五十吧。”
说完,将车门给一带,发出一阵沉重的响声,闷闷的,当即我恨不得打电话去投诉出租车公司。
这年头真是什么样的混蛋都有,一路上大混蛋,小混蛋的,都往我视线冒。
什么叫不是正当职业,他妈的,老子这样中规中矩的姑娘看上去像是干那种事情的人吗?真是眼瞎。
我在心里胡乱骂了一通,大概今晚是真的被韩秦墨这混蛋给刺激了。
平时面对这种情况我都能够心平气和的解决,现在心里却仿佛像是埋了一堆的炸药包,真恨不得全数引燃爆炸才舒畅。
我冻僵了的脚在雪地里跺了两下,才转身走进小区,小区里夜深人静,一个人走在这样深雪的夜里,有点儿寒颤,我只能加快脚步冲到电梯门口。
直到到达裴誉门前,发现自己没有钥匙,在门口蹲了大半夜,我不知道裴誉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反正我守在门口不敢有半分走动,生怕错过裴誉回家的身影。
一直蹲到腿麻,麻了之后没有感觉了,整个人冻得蹲在门口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个暖暖的怀抱包容着我,感觉有一双手按在我额头上,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若有似无,他说,“阿含,阿含...”
呢喃的让我心都是疼的,因为那声音里的心疼是这样的明显。
我始终不愿睁开眼睛,因为害怕睁开眼后,发现,原来只是一个梦。百度嫂索^妙##笔@@阁—薄情犹未悔
身体凌空被人抱起,双手下意识去紧紧抱住他,依偎着他,像只惧冷的动物,心心念念往温暖的热源靠近。
那个声音依旧固执在我耳边响起,他说,“阿含,我找了你很久。”
我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声,“我也找了你很久。”
那声音在我耳边叹了一口气,满满的,都是无奈与心疼,他说,“有时候我真拿你没办法。”
之后,我再也没有听见那声音在我耳边聒噪了,只感觉唇上有个柔软的东西,像是果冻一样的质感,软软的,甜甜的,似乎很好吃的样子。
我攀着他想要更多,却发现那软软的东西被我轻轻舔了一下之后,就退了回去。
等了很久,那种触感再也没有,仿若梦一场,脑袋终究是被困意袭来,连最后一点意识也被残卷,带着满足的笑意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