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煎熬(1 / 1)

()有什么讲的,我仿佛还在华盖运中,心里想着什么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就像一句不成样子的歌词:歌声总是离我远去。为什么?为什么?我掐指一算,真是从何说起呀,现在已是一天过去了。连着的第二天也过去了,现在是第三天,哎,它也要像水一样流走了吗?然而,所有的期望或者目标简直是连个影子也没有看到。这倒有点摇了,我在想这些难道是“庾郎先自吟愁赋,凄凄更闻私语”吗?我为什么也像对面寓所的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而沉滞在一声又一声的痛苦的回忆中?

现在我所想到的就是刚刚去拜访那个女子的故事。不错,我是在一群顽童中偶然发现那个叫“欢郎”的小男孩的。他突然又看见我,而且又是这么一副换装了的形态,惊讶得又叫又跳,他笑着说:“让我给你捧着衣衫的尾巴吧。”说着就真的紧挨着我的后背捧起那堆拖在地上的衣服,还大声地说:“开道,本大人回府去也。”我连忙喝止他的胡闹。红着脸问他:“你母亲在家吗?”

欢郎说:“我母亲不在家,今天出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他虽然是一本正经的这么样说的,但我还是捕捉住了那个使诈的信息。你这小子竟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算你走运。不过,我还真的不想拆穿这个无关紧要的谎言。那个小滑头眨了眨眼睛,得意的笑着告诉我,说:“大哥哥,你真傻,你怎么就信了呢?”他又加重语气一字一板地说:“我是骗你的,嘻……”

我慢慢睁开懒洋洋的眼,将回忆的闸门“咔啦”一声关了起来,透过这间客栈的门窗,望着一帘微尘在空气中飘飘飞舞。

淡灰的墙,淡灰的光线,淡灰的床铺,还有淡灰的人。一切都是那么无聊,暮气沉沉的旧庭院,连清晨都是灰蒙蒙的。

那个女人也真是的,竟然如此包口如瓶,她是下定决心不想对我大发慈悲的了。只要我稍稍涉及到成子安的事情,她都会远远地偏开那个地方,仿佛她具有第六感似的。这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她还是老样子,依然极端的清瘦,依然穿着那天那套服装(我猜想她或许是专门从事行政工作的人员,但是回到家里,似乎也应该换下来。)当然,她还是相当热情的接待了我的闪电式的访问,她绝对不像一个寡恩绝情的女士。我还可看得出的是她始终有着动人的微笑,只要你不去过分的探问那个不该去的地方。

她相当自信,心态上看不出有任何抑郁的痕迹。她的头发和我们现代人颇为接近,没有一点她们那个时代的特色,比如长长的拖在地上;相反的,她仅只是比我们现代的女性多一点或者更长一些罢了。她所有的印象无不给我制造了一个难以说清的、无法解答的、甚至是相当矛盾的看法。

我自信我已经使用了许多办法,包括我自认是最好的迂回战略,但是仍无法抵达那个目的地。

我过后想起来,我简直有点疑心这是一个臆想出来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是莫须有的,完全是我出乎一时的虚荣心。或者干脆说是我在极端无赖的情景下制造出来的故事。

要想找到成子安,至少在短期内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实。而嗜望着找到一个能够有助于解开“魔币”迷团的途径,也已经成了难以企及的奇迹了。三天眼见就要到期,那个身为“无为派”掌门的邝若水夸下海口,说在三天之后,他自然会派遣徒儿跟着进来这里,以便帮助我们顺利完成破解这个千古奇案。现在,三天的最后几个钟头也即将过去,而他所说的王子意,是不是能够也像我那样,通过时间隧道进来?至少在目前来说,这仍旧是一个未知数。

我的心情非常混乱,我急需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为了放松一下,我信步走出客栈门外,才发现天气竟然是出奇的好。阳光下,我所站着的这条街道似乎一下子变得宽广起来,满街上人来人往,但是我在这个当儿,却要忍不住放声大笑出来,因为许多的人都忙着赶路,对于他们的长头发是多么的不方便呵。瞧!那里已经有三个人在大打出手了,原因自然是头发惹的祸。看啊!这样一幕活剧:三个人的头发像鱼网一样拉扯在一起,还有过长的具有美感的长衫大袖在这个时候也失去了应有的美感,他们全都乱了套,喊的、叫的、哭的,甚至滚在地上打成一团,真是一曲名副其实的闹剧。

旁边自然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们,可惜,他们自己的灾祸也即将马上登场。不用我多费笔墨,原因仍是因为他们大家彼此一样,都是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头发呀、或者衣服呀,惹发了一桩又一桩的事端。

然而,我突然发现我的周围也围起了一堵人墙,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还以为在我的后面也出现了类似的闹剧,但是,我发现并不是的。从他们那些男男女女贪婪的眼光里,我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原来他们或是她们都在看我,哎呀,我成了所有视角的焦点了。我说不出这是什么原因?我开始审视我自己,即使我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仍然沉静地看了我的全身上上下下,直觉告诉我,原来是我出门来时,没有及时换下身上的西装行头,只图着自己一时的爽快,我没有穿和他们一样的服装。等到我发现这个错误的时候,我已经成了他们眼中的怪物了;何况,我的头发更是与他们截然相反,那样短,和他们的长发比起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幸亏我自信我勉强还有一张过得去的俊脸,不然,那就更加不得了了,说是比刚刚那曲活剧嘛,只怕还要增色增香呢。

但是,我总不能就这样自觉地充当他们免费的展览品啊,我连忙冲出人群,我虽然穿的是皮鞋,但还是远远比他们方便利索,几乎是一阵风一样就逃到了店里,又三步两脚地退进了我所下榻的那间客房。而跟在我后面的人们,由于他们自身的缺陷,从而导致了永远失败的命运。

虽然我已经平安地回到了目的地,但我的心仍在“砰砰”剧跳,我为自己破天荒的第一次这样狼狈而发出苦笑,想到,我这种奇怪的行为,肯定已经传遍了所有的角落,或许甚至也震动了整个人寰;又想到,现在我居然还能够在古老的王国扬名立万,这却是我始终猜不透的一个哑谜。我不由得好笑起来,“夏涛,真有你的,你真是不简单!”

不过,这些都是废话,有什么好说的,在我的心里,我所有的思虑却在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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