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顾凌漫不经心朝容慕衍投去一眼，笑的格外挑衅。
不等他说话，他再度开腔：“你也看到了，这间公寓，就这一个房间啊，所以啊，简黎睡在这里的时候，我就在她旁边，我看着她睡着，看着她醒来……”
每一个字，他都故意说得极尽暧昧。
“所以呢？”容慕衍神色依旧，淡漠的瞥了他一眼。
顾凌顿时有被噎住的感觉，没想到容慕衍会怎么平静。
不过嘛……
“所以？”他唇角勾了勾，笑的邪魅，“没有所以，就是想告诉你简黎那两天的情况。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了，带她去F市之前，我不仅喂她吃了饭，而且还帮她换了衣服。她的衣服，是我亲自挑的，是不是很合身？”
说完这些，他再次挑衅的看向了容慕衍。
迫不及待的，他想在他脸上看到类似于发怒或是不甘的情绪。
然而，他等了很久，回应他的，只是容慕衍的一声嗤笑声。
“嗤。”
低低的，凉凉的，带着十足的漫不经心和不屑。
顾凌突然有种自己是个跳梁小丑的感觉，没有逼出容慕衍的怒意，反倒是自己率先沉不住气了，他盯着他，咬牙切齿：“你笑什么？！”
“你说呢？”容慕衍瞥他一眼。
顾凌落在身侧的手忽而握紧：“你就一点都不在意么？！”
薄唇掀起一道若有似无的弧度，容慕衍瞧着他，轻飘飘的甩下一句：“我为什么要在意？为什么……要相信你故意说的谎言？嗯？”
“你！”被戳穿，顾凌有片刻的恼羞成怒。
容慕衍淡淡一笑，眸色深暗，但掩饰不住那里面的笑意：“现在看看，你还是挺可怜的，只是靠臆想。记住，以后若是遇到喜欢的女人了，别再用这么蠢的手段了。”
看似平平淡淡的语调，瞬间就让顾凌的怒气愈发的汹涌了。
“容慕衍！”他恨恨咬牙，下意识就想过去和他打一架，奈何，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容慕衍扬了扬唇，没再言语。
他越是这样，顾凌就越是觉得愤怒无处发泄，眼一瞥，他突然发现跟着容慕衍一起来的还有楚梓晋。
眼眸微闪，不屑哼了声，他看向楚梓晋，唇角又勾起了吊儿郎当的笑，好似刚刚的失态只是一场错觉：“你也来了？楚梓晋？”
楚梓晋扯了扯唇，算是回应。
顾凌唇角的笑意更深，像是无意说道：“看到你，我总是下意识想起简沅。”
简沅……
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楚梓晋有两秒的眸色暗沉。
而他的表情落在顾凌眼中，一下就挑起了他的幸灾乐祸。
“说起来，如果没有简黎和容慕衍，你和简沅，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吧？”笑了笑，他继续，“对了，还有楚老爷子，他到现在，还接受不来简黎吧？白幂呢？你们楚家又打算怎么处理？不过，恐怕你们不管怎么处理，都不能圆满吧？”
此刻的顾凌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想把所有的气都撒出去。
原以为，楚梓晋至少会和容慕衍不一样，至少会踩到他的痛脚，毕竟他所说的，可都是事实。
然而他再一次没想到——
“顾凌，”楚梓晋抬起眸定定的看着他，笑容一贯的温润，“不管是我的事，还是我们楚家的事，和你，好像都没有关系。有这个时间操心不该你管的事，何不想想现在一无所有的你？还有你的顾家。有一句话，现在想想，真的挺对的，你是挺可怜的。到现在这种地步，都没有失败的气度，还想着要挑拨离间，这种行为，在我看来，挺lo的。”
他本不想说的这么难听，只是他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同时他还想让顾凌知道，想挑拨，那是不可能的。
顾凌没想到向来好脾气温润如玉的楚梓晋竟也能针针见血，当即怒上心头。
“楚梓晋！容慕衍！”他咬牙切齿，极度的不甘，“是男人，就再打一次分胜负！”
“嗤。”
容慕衍再度毫不留情的嗤笑出声：“再打一次？抱歉，我并不想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更何况，正常的情况下，你每一次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轻描淡写的语调，彻底将顾凌激怒：“容！慕！衍！”
容慕衍理都没理他，懒懒瞥了眼腕表，随即就收回了视线，冷声朝门口吩咐：“纪允。”
“在。”纪允快速走进。
“带走。”容慕衍冷漠示意。
“是，容少。”纪允颔首，下一秒就朝顾凌走去。
长这么大，顾凌从来只在容慕衍手上吃过亏，第一次这么难堪过。
“容慕衍！你想干什么？”他怒。
容慕衍不咸不淡掀眸，声音低沉又极具危险：“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顾凌一时没反应过来，瞳孔瞪大还要说什么，人已被纪允强硬的带了出去。
四十分钟后，车子在护城河边停下。
容慕衍长身玉立站在岸边，夜色下，他冷峻的面容上染着独属于男人的狠劲：“扔下去。”
顾凌眼皮狠狠一跳！
他是要……
“靠！”他高声咒骂，“容慕衍你他妈小人！”
“小人？”容慕衍轻笑着重复这两个字，幽暗的眸子在这一刻充满了危险，“你小人，对你，自然就要小人一点。何况，我容慕衍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小人一回又何妨？你让我太太落水，自然，也要让你尝一尝这种滋味。”
言罢，笑意敛去，他朝手下吩咐：“扔下去，泡一泡再请顾少上来，医生什么，替顾少准备好。”
“是，容少放心。”
顾凌顿时恼羞成怒：“容慕衍你……”
“扑通！”
他的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扔进了护城河里。
一口水呛到，他压根就说不出话。
“看着他。”容慕衍淡漠的瞥了眼护城河。
“是。”纪允点头。
“嗯。”收回视线，容慕衍没兴趣再留下来，就先走了。
被扔下去，泡一分钟，又被捞上来，反反复复几次，顾凌狼狈不堪到了极点！
而等结束的时候，医生还没过来，他就先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记者给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