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昭点头,说:“很好,刚哥辛苦了!”,然后看着书生说道:“王哥,你后背的伤有两年了吧?”,王子生强忍着咳嗽说道:“是的,在一次执行任务,被一个毒贩子用是石头砸的,当时断了两根肋骨,好了就落下咳嗽的病根。”
牟昭说道:“原本我想等之后再给你看看,但我怕这两天降温,可能会有麻烦,今天既然遇上了,我得给你治治。”
听到牟昭要给书生治咳嗽,大家都瞪大了眼睛,书生的脑袋瓜子在部队可是出了名的好使,过目不忘不说,每次与毒贩子斗智斗勇的周旋,他的鬼点子一个接着一个,往往一个主意就让一次围剿事半功倍,在缉毒队伍里那就是智囊的存在,但就是这样一个牛人,愣是因为一次围剿中,因为自己的一点善心,被一个投降的毒贩在背后撂倒后,用大石头砸成了重伤,还因为这个退了伍,按说一次负伤也没到退伍的份上,但因为这次退伍落下的怎么也止不住咳嗽的病根,让他不得不离开了部队,当时团长亲自发话,找了最好的医生给他看病,检查结果都没什么问题,就是怎么也止不住咳嗽,在诊治了大半年之后,还是无奈的退伍了。退伍后一个人来到了北京,因为咳嗽,连保安都没人敢要,只得在菜市场和火车站打零工,过的很是凄凉。这次招人,孙刚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拉书生进来,他心里清楚书生的脑子有多好使,做生意可是需要聪明的大脑的,退一步说,真的因为身体原因使不上劲,大家战场之上的生死兄弟,就当是多养一张口吃饭。
牟昭拉起王子生的手臂,在大家的注视下,眯起眼睛搭脉仔细诊断了一会儿,然后转到王子生的身后,用手拍着他的后背说道:“当时是不是砸中的这里,这点是不是最严重?”王子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却是疑惑牟昭是怎么摸出来的。
“唔,当时受伤之后,是不是还受了很长时间的凉?”牟昭问道,他们几个倒吸一口凉气,真的假的,这也能从脉象摸出来?
王子生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说道:“是的,当时虽然是在西双版纳的雨林中,但却是一月份的时期,那几天一直都下着雨,受伤之后任务还没有完成,不能生火,就那么全身湿透在雨林里坚持了三天三夜,确实是又湿又冷。”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非常低沉,仿佛在回想当时的痛苦经历。
“这就是了,我先给你扎针试试吧。”牟昭说着右手搭在左手腕上一拉,一根盈尺金针就出现在两指之间,在众人的诧异之中,牟昭用左手拉过一只椅子,对着王子生说道:“来,你反着坐下,双臂合抱着椅背,上身坐直,身体放松。”
王子生看着牟昭拿针的架势,干净利落,心道:“这兄弟说扎就扎,行不行啊,这东西可不是力气大就行吧?还这么长,管他娘的,牟兄弟看得起咱,他学医的,就当给他练练手吧!反正活着也难受的要死!”
王子生依照牟昭吩咐,坐在椅子上,抱住椅背,强忍咳嗽,牟昭掀起他的衣服,只见脊背上一片触目的疤痕,牟昭用二锅头给金针进行了消毒,双眼一眯,稍作比对,金针就扎了进去,牟昭下针很慢,还不断用捻、颤、振等手法进行针灸,但针是始终向里的,眼见着半根针进去了,孙刚对着自己的肚子比划了一下,靠,这都快把人扎穿了!只见王子生眉头越皱越紧,顷刻间眉头已布满了汗水,站了一圈的兄弟们着实为书生捏了一把汗。
牟昭停了手,对着孙刚说:“刚哥,你给我搭把手,把咱们的杯子中的水倒掉,准备一个打火机!”孙刚依言弄好了杯子和打火机,牟昭拿起把气门调到最大,然后用针快速的沿着刚才的针往上扎去,出针很是迅速,然后拿出一个瓶子,打着火机在瓶口稍作停留,趁着热气将杯子按在了王子生的悲伤地针眼上,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扎了六针用了六个杯子,在王子生的背上形成了一条自下而上的线,两三分钟后,牟昭伸手将王子生背上的杯子一次拿掉,只见杯子口流出了乌黑的血液,牟昭用准备好的纸巾擦去血污,露出了几处青紫黑殿的印迹,然后拔去最先扎下的一只金针,这次拔针则十分迅速,眨眼之间就拔了出来。
大家看了拔罐里流出的黑血,心中不禁惊异,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就连孙刚也是吃惊不已,今天牟昭给他的意外太多了,这小子已经不是厉害能形容的了,简直就是神奇,没想到还有这一手。
大家过于关注牟昭行针和拔罐,倒是疏忽了王子生的情况,在最后那根金针拔出来的时候,只听王子生忍不住啊了一声,然后就像泄了气一样说了句,“舒服啊。”
这时大家才赶忙问道:“书生,感觉咋样?”王子生转过身子,说道:“感觉身上突然轻松多了,就好像哪里通开了一样。谢谢牟兄弟救命。”王子生对着牟昭说道。
“恩,既然是兄弟,咱们用不着客气,你的伤当时就很重,没有得到及时救治,在肋骨骨折内脏受创的情况下,靠着一股气坚持三天三夜,使得寒湿邪气乘虚而入,而这股气当时又没有及时疏解,我想可能是当时雨林中有发生了其他的事情导致你这口气郁结的如此厉害,之后你在部队经历了治疗,外伤很快康复,但就是咳嗽一直好不了,治病的大夫以为是那次受伤伤了肺,一直在给你进行西医消炎治疗,就连中医也给你开药提升肺部功能,是吗?”牟昭望着王子生说道。
“啊,是的,当时因为我的心软,不但让我遭受袭击受伤,还连累我的一个战友牺牲了,我当时心里充满了悔恨,到现在都一直自责。”王子生痛苦的说道。
到这个时候,大家心中的惊异已经转变成敬佩了,这是什么手段?这样的医术已经可以用神乎其技来形容了,大家这时候都由刚开始的怀疑转变成了钦服,都静静的看着牟昭。他们谁都没有发现,之前一直咳嗽不止的书生,已经有一些时间不咳嗽了。
“人生有太多事情不能把握,该放下的需要放下。”牟昭接着说道:“你和你的先后的医生们都以为你是肺部出了问题,才给你用了大量的治疗肺病的药,本来是一个受凉引起的感冒,最多是发烧引起的肺炎,但最后治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应该。不是我今天非在这里给你扎针,如果这样下去,过些天温度降到零度以下,我估计这个冬天你很难扛过去了。”
“你的病根子在肝,那天那记重击看似砸中了你的后背肺部,实则受伤最重的是肝经的肝俞穴,五行之中肝属火,肺属金,火能生金,肝经不畅又加一口恶气缠绵郁结,肝火极盛却不得不供养肺气,加之风邪入侵,寒气如肺,虽外伤见好,但战友故去,你心中悔恨悲伤过度,大悲伤肺,几重原因致使此病迁延不愈,又因错用药物,使得病上加病,现在看见的咳嗽倒是不十分紧要,如果天气转冷,体内肝火熊熊,体外冰冷刺骨,就像这个茶杯,倘若里面装满开水,然后放到冰水里,后果会怎样,大家可想而知了。我刚才先用金针将肝俞穴打开,又沿着肝经一路向上,行针引导用茶杯将经络中的淤血吸出,打通堵塞淤积的肝肺经脉,使郁结在肝经中的血气排出体外,但这样会损伤一些元气,好在他身体底子好,一会儿我开一张方子今后两个月按时服药,好好调养调养应该能恢复,不会留下病根的。”牟昭对着大家把王子生的病情和医治办法大致说了一下。
这下全体愣住了,我的老天爷,仅凭观察和诊脉就能将得病的前因后果说的好像亲身经历一般,这简直神了!今后要是有病了,那可是得找牟兄弟瞧瞧!这水平,比那些医院里只会开检查单的大夫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尤其是王子生,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病竟然是这样得来的,更没想到病情会严重到这样的地步,好险啊,今天幸亏跟着孙刚来了,如果没有遇到牟昭,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今后不管怎样,就跟着牟兄弟干了!
牟昭让服务员拿来纸笔,略加思索,写下了一张药方,然后递给了王子生,说道:“王大哥,这药一定按照方子煎熬,按时吃药,两个月后,就能恢复如初了!”
王子生双手接过药方,颤抖的说道:“我一定按照你说的煎药吃药,谢谢,兄弟了!”
看着王子生郑重的把药方放进钱包里,孙刚就招呼大家开始吃饭。牟昭不喝酒,但他给大家叫了几瓶北京二锅头,说道:“大家有好酒的,我不反对,但今后工作时间要禁酒。”大家纷纷赞同。孙刚点得大多是肉食,刚开始吃还看不出来,孙刚陪着弟兄们喝酒,牟昭只管自己吃喝,一会儿,孙刚他们就发现不对了,敢情力气大是有原因的,一打眼的功夫,牟昭已经将三十盘牛羊肉扫了一半,这么能吃?刚才在比力气的时候他们输了,这次得在嘴上赢过来,当下也不喝酒了,只是让老板上牛羊肉,弄得服务员上肉的速度都赶不上他们吃肉的速度,到最后直到将饭店当天的牛羊肉吃完才算,算账的时候,老板娘看着菜单上一百多盘的牛羊肉差点没敢收钱。牟昭在饭量上再次赢得了他们的肯定。
牟昭与孙刚他们出了饭店就在门口告别了,牟昭向学校走去,在冰凉的秋风中,牟昭的头脑很是清晰,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清大上课的那股幽香,当真是好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