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步惊鸿脸色阴沉地向边关骑马而去,同行的有夜潼、温流年和东方煊。
南宫傲雪已经知道东方煊在边关,出于礼节,他也要过去和南宫烈天相见。
路上,步惊鸿一句话也没有说。看到教主阴沉冷酷的脸,温流年也没敢大声咋呼。他冲夜潼使个眼色,小声说:“丫头,和七公主的比赛你能行吗?”
“你说呢?”夜潼挑眉反问。
“我看你玄乎,看咱们教主的脸就知道了。”温流年耸耸肩,调皮地说。
“懒得看他,跟坐黑冰山似的。”夜潼还在生他的气。
双方在两国交界处见面后,东方煊和南宫烈天简单寒暄了几句,两人都是惜字如金的人,都不肯多说什么。
东方煊云淡风轻,如清澈的泉水静静流淌,南宫烈天则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带着焚烧一切的炽热和暴躁。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南宫烈天斜睨了步惊鸿一眼,显然很恼火他的态度,步惊鸿也好不到哪里去,神色森冷凌厉,两个男人都黑着脸。这两人若打起来,可是谁也不让谁。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为了妹妹的幸福,南宫烈天无奈只能放下架子,主动搭腔。但他语气里却难掩讥讽:“今日的比赛我们南宫国的七公主赢定了,武王又何必派一个黄毛丫头出来浪费时间,我们直接签条约就行了。”
“比赛尚未开始,胜负未卜,大皇子又何必口出狂言。”步惊鸿冷冷地堵住了他的嘴。
南宫烈天自讨没趣,脸上的怒气更甚,差点就要发作了。
南宫傲雪笑着走过来,拍了拍哥哥的胳膊,用撒娇的语气说:“大哥,你先去坐着,待会儿可要给妹妹加油啊。”
南宫裂天看了妹妹一眼,眼神里的怒气消散了许多,冲南宫傲雪点点头。他知道自己妹妹的本事,对她充满了信心,这场比赛她一定会给南宫国争光的。
看到他俩兄妹情深,夜潼突然有些羡慕,她一个亲人也没有,此生是感觉不到这种温暖了。
东方煊看了看有些失神的夜潼,温和地说:“夜姑娘,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夜潼摇摇头:“不用了,很快就开始了。”
温流年笑着说:“丫头,有什么需要先生我为你服务的?”
夜潼没好气地说:“坐一边去,别聒噪就行了。”
南宫傲雪看了看步惊鸿,微微一笑:武王,今天我就要让你看看我精彩的表现,让你从心底里对我萌生爱意。
南宫傲雪转身傲然盯着夜潼:“小徒弟,我们开始吧,比赛第一项,骑马。”她可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和她比骑马,简直是班门弄斧。
夜潼爽快地说:“好,那我就欣赏一下七公主的骑术。”
“小徒弟,待会儿输了别哭鼻子就行。”南宫傲雪调侃道。
看南宫傲雪得意洋洋的表情,夜潼声音骤寒:“少废话,说吧,什么比赛规则。”
“很简单,我们骑马到达十里之外的终点,谁先取下悬挂在木架上的金狼头饰,谁就赢了。但你要知道,中间需要跨过无数障碍,越过一条深壕,并躲避一道水帘。我好心提醒你,在这个过程中,如果你觉的有危险,可以主动放弃,莫要伤了自己,我们提倡两国和平,本公主也不愿让你受伤。”南宫傲雪语气里流淌着对夜潼的蔑视。
“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夜潼不冷不热地说。
她不会任南宫傲雪如此嚣张,她前世参加过无数骑术比赛,今天的这些比赛障碍对她来说,不过是小儿科。
一听有危险,温流年坐不住了,站起来警告:“七公主,如果是正常的障碍没关系,希望途中不要有一些陷阱或者暗器。”
南宫烈天勃然大怒:“放肆,你把本皇子当成什么人了,本皇子若要害你们,此时你们焉有命在。”
南宫傲雪冲哥哥摆摆手,让他息怒,一切她来处理。
她铿锵有力地说:“你们多虑了,本公主一向光明磊落,绝对不会干出那种背后捣鬼的事情,本公主要赢,就要完全靠自己的实力。如果你们发现任何不妥之处,尽管提出来,本公主甘愿认输。”
她说着向步惊鸿看了一眼,她要凭自己的实力和魅力征服这个冷傲的男人。
夜潼扬声道:“好,我相信你,我们去牵马准备开始吧。”
一直冷脸沉默的步惊鸿突然指着夜潼说:“女人,本尊让你骑着雷麒麟比赛。”
夜潼拒绝得很痛快:“教主的宝马速度太快,有失公允。”
南宫傲雪英眉一挑:“武王,我们今天进行的是公平的比赛,我们骑的马也应该旗鼓相当。你的宝马日行万里,如电如雷,这世上没有第二匹马能比得上。武王若让你的徒弟骑着它,我们就没有比赛的必要了。”
“你倒是什么都清楚。”步惊鸿讥讽地说。
“本公主对自己未来的驸马,当然要多了解了。”南宫傲雪之前派人详细调查过步惊鸿。
“我骑自己的马就行了。”夜潼把白马牵了过来。
南宫傲雪潇洒的打个唿哨,一匹矫健的黑马自己跑了过来,蹭着她的胳膊,此马高大健壮,四蹄如盆。
黑马光看个头就比夜潼的白马高大,来的时候,并不急着赶路,步惊鸿让夜潼骑的这匹白马性情比较温顺。毕竟是魔教的千里马,论实力并不比南宫傲雪的黑马差,夜潼并不担心。
两人在比赛起点坐在马背上准备,均是飒爽英姿的女子,骑着一黑一白两匹马,两人一个身穿盛装,一个衣着简朴。南宫傲雪一脸傲娇,不可一世的公主气势十足,夜潼神色清冷疏离,目光中充满了坚毅和锐气。
夜潼拍拍白马的头,摸摸它的耳朵,先和马儿交流一下,她从魔教到边关只有几天的时间,和这匹马还不是特别熟悉,她需要进一步融洽感情。
她把装在袖子里的高浓度醉香辣肉干,让马儿闻了闻,这匹马有些温顺,需要一点刺激才行。她悄悄说:“马儿,比赛结束,你才能吃好东东,加油。”
随着一声令下,南宫傲雪的黑马像离弦的箭“蹭”地冲了过去。
夜潼的白马显然没有经历过这种比赛,反应慢了半拍,等往前跑时,两匹马已经错开了一段距离。
夜潼并不着急,她双腿一夹马肚,清亮的喝了一声“驾”,白马撒开四蹄,向前追赶。
南宫傲雪身穿彩色的衣服,格外显眼,在前面襟飘带舞,如一道彩虹。后面的观众们很快就看不见她的身影了,只看到夜潼的一抹黑色背影。
南宫烈天眉眼疏狂,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自豪感,他这个妹妹的骑术甚至超越了他,武王的小徒弟和妹妹根本没有可比性。就算她骑的马还不错,但她骑术不行,也照样输。
要不是按规定不能旁人跟过去,温流年早就跑去看夜潼了,他怕丫头遇到什么危险。他倒不担心比赛结果,教主娶七公主,正是他所愿的。
东方煊静静地坐着,脸上波澜不惊,心却随着那个清冷的女子而去了。
比赛中的两人,南宫傲雪熟练地跨越着地面上的一个个障碍物,动作潇洒优美。
夜潼的白马虽然从未经过这种比赛,但胜在速度还可以,再加上她熟练的驾驭技术,在她的操控下,白马很快掌握了跨越技巧,慢慢缩短着与黑马的距离。
前面一道深壕,黑马显然经常接受这样的训练,毫不畏惧地躬身扬蹄,一越而过,南宫傲雪如瀑的长发潇洒在头顶一划,她回头傲然一笑,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夜潼的白马却在这个深壕前停住了脚步,不敢往前走了,还后退了几步。夜潼拍拍它的头鼓励,扬鞭一挥的同时,她迅速俯身用自己的衣服前摆挡住了白马的眼睛,双腿用力一夹马肚。白马出于惯性,腾空飞跃起来,正好跨过了深壕。
夜潼急忙弯身一拉衣襟,放开白马的眼睛,白马越过深壕之后,似乎受到了鼓励,向前奔跑的速度更快了。夜潼欣慰,这匹千里马的潜力很大,只是没有开发出来,如果好好训练,一定比南宫傲雪的黑马还要敏捷。
前面是一个铁栏杆,高度只能容马背通过,南宫傲雪灵敏地的侧身躲到了马肚子下面,轻松过去了。
夜潼不得不说,南宫傲雪的马上功夫确实不错,动作精准敏捷,不拖泥带水。这处障碍对夜潼来说也是小意思,她也顺利通过了。
又行了大约二里路,前面出现了一道水墙,像水帘洞似的,南宫傲雪的黑马毫不犹豫地飞快穿了过去。
夜潼的白马又犹豫了一下,这次并没有退缩,随后也是一冲而过,还对夜潼撒了个欢,似乎要博得她的表扬。这家伙蛮可爱的,夜潼摸摸它的耳朵,鼓励它继续努力。
夜潼约摸快到终点了,她必须进行冲刺,否则想追南宫傲雪也追不上了。
夜潼以前参加各种骑术比赛,最擅长的就是临近终点的冲刺,这是一种人和马合一的爆发力。
夜潼的手一拍马肚,双腿用力一夹,俯身在马背上,清喝了一声,给了白马一个冲刺的信号。
白马果然没有让她失望,速度瞬间提升起来,如一颗白色的小炮弹,迎着风飞驰。夜潼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慢慢拉近了南宫傲雪的距离。
南宫傲雪本来以为自己必赢无疑了,没想到被夜潼追了上来。她也加快速度,两匹马赛起了脚力,拼起了耐力。
白马的潜能被激发出来,越跑越勇,扬蹄咴的高叫一声,硬是把黑马落到了后面。终点在即了,南宫傲雪更加着急。
夜潼指着前面的木架,给了白马一个冲过去的信号。白马风驰电掣般冲过去,在南宫傲雪反应过来时,夜潼已经挥手把金狼头饰摘下来,戴在了自己头上。
她扬声清脆地说:“七公主,承让了。”
南宫傲雪像被人打了一耳光似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明亮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她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会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要知道她的骑术在南宫国都几乎无人能敌,何况是和东旭国柔弱的女人比赛,她竟然输了。
都怪她太轻视这个女人了,输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项目。她顿觉丢尽了面子,且不说自己国家的人怎么看,她本想在武王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结果适得其反。
南宫傲雪怨恨地瞅了夜潼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你倒是深藏不露啊。”
夜潼本来就是想挫挫南宫傲雪的傲气,让她不要觉得自己有多么了不起,骑术是夜潼钟爱的,这场比赛她一点都不承让。她赢这一局,同时也是为了给自己国家争光,如果她三局都输,岂不更助长了南宫国嚣张的气焰。至于后面的两局她打定了输的主意,这样南宫傲雪可以三局两胜,也算是给足了南宫傲雪面子。
夜潼用激将法安慰南宫傲雪:“七公主才输了一局,就没有斗志了,后面的两项,你干脆不用参加了。”
南宫傲雪咬牙切齿地说:“后面的两项,本公主一定会赢了你。”
夜潼暗道:你会如愿的。
夜潼骑马原路返回,正好再趁机训练一下白马,还是之前的那些障碍,白马这次熟练多了,夜潼感觉魔教的马都挺有灵性的。
终点处除了温流年站在那里翘首盼望外,其他人都稳坐泰山,当然心里未必能平静。
所有人都认为赢的肯定是南宫傲雪,两匹马开始奔跑的反应和速度已经初见端倪。大家万万没想到戴着金狼头饰,先返回来的会是夜潼。
温流年高兴地冲着夜潼欢呼:“丫头,你真棒,你是我的偶像。”
南宫烈天腾地站了起来,脸色顿变,自己的妹妹怎么可能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步惊鸿看到戴着着金狼面具,微微抬着下巴,脸色清冷依旧的夜潼,他的心中一震。他就知道这个女人的骑术不简单,竟然把号称南宫国女子骑术第一的南宫傲雪给打败了,果然没有给他丢人。他只是不明白,她不是想故意输了吗,为什么还要奋力去赢这一局,且等等看后面两局她的表现。
东方煊注视着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子,他心里那小小的波澜似乎有更大了一些,他只是猜不透她心里到底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南宫傲雪才垂头丧气的回来,刚才她跟在夜潼身后,看到夜潼精湛的骑术,她才知道夜潼的获胜并不是侥幸的。武王的徒弟果然不简单,如果是武王和她比赛,她会输的更惨,她为自己喜欢的男人感到自豪。
她心里多少想开了些,只是她从小到大争强好胜,一时间无法面对失败的打击。看到哥哥询问的眼神,她羞愧地低下了头,更是不好意思去看武王。
夜潼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个骄傲的沙漠玫瑰,让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让她经受此失败,也是有好处的。夜潼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平静地说:“七公主的黑马马失前蹄,在经过雨帘时滑倒了,这局我侥幸获胜,下面的两局就不一定如此幸运了。”
南宫傲雪没想到夜潼会给她面子,她不接受这样的怜悯。她仰头道:“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任何理由,是本公主技不如人,接下来的射箭,我们一决雌雄。”
夜潼听她这样说,倒显得她大气,拿得起放得下,夜潼对她的印象分又加了几分。
南宫烈天知道自己骄傲的妹妹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一定很难受,他冲妹妹点点头,鼓励她说:“雪儿,下一场射箭比赛,哥哥拭目以待。”
很快有侍卫过来摆好了比赛用的东西,一个竖立在百米的靶子,一个悬挂在细线上的刀币,十个摆放在桌子上的瓷瓶。
南宫傲雪恢复了精神,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弓箭,冷锐地说:“这场比赛为了充分节约时间,我们一共射三箭即可。第一箭射中靶心,第二箭射中刀币孔,第三箭射碎所有的瓷瓶。”
夜潼点点头:“简单明了,我同意,你用箭,我用飞刀。”
南宫烈天终于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冷嘲热讽:“武王的徒弟,难道不会射箭吗,竟然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暗器。”
“人类造出武器的目的就是用来杀人的,无论是暗器,还是明器的实质都是一样的。如果你不愿意让七公主用你们自己国家最擅长的武器和我比赛,你也可以让她换成飞刀。”夜潼扬眉冷峻地说。
夜潼本不想与南宫烈天做口舌之争,但他主动讥讽,她没有不回击的道理。如果他态度好点,夜潼会很轻松地让南宫傲雪赢。既然南宫烈天看不起她,她就要展示出自己的实力,让他看看柳叶飞刀的厉害。
南宫傲雪根本就没练过飞刀,她没法跟夜潼比这个,故意快速说:“别耽误时间,本公主昨天已经答应过你,你可以用柳叶飞刀,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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