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响亮的耳光,将我长驱直入的嘴唇推向了一边,亲吻的只有冰冷的空气。她铆足了劲力将我从她身上推开,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揪起我的衣领,张大着嘴要破口大骂。又是一阵寒风,灌进了她的喉咙,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噤。我似笑非笑,感受着远方刮来的寒风在我和她身边盘旋,是那样无比的畅快!她一脸气急的模样与那被水冲的一塌糊涂的浓妆相映成趣。我笑出了声来,似乎通天彻地,引来了海浪,更招来了上百位花花绿绿的帅哥美女。
她狠很的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我不敢还击,看着周围一双双敌视的眼光慢慢的逼近,我想这辣妹儿的兄弟们终于来了,来摧毁我的。
“辣妹姐!”异口同声的霸气让我同样为之一震,我吓了一跳。
一个黄头发胖子上前推了我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恶狠很的说:“你敢欺负我们大姐大,活的不耐烦了!”我偏着头看了看旁边的辣妹儿,故作镇定的笑说:“大姐大?我看她还没成年呐!”胖子猛的在我肚子上捣了一拳。海浪一个扫腿,将胖子扬翻在地,正想给补上一腿,前面杀过来几个人,手中都操着四五寸长的西瓜刀。
“住手!”辣妹儿冲上前来,将他们给推开了。
那胖子从地上爬起来了,不平道:“大姐大,这俩小子做了他算了。”辣妹儿回头看了看我,转而对胖子说:“今天是元宵节,不宜见血,先给我把他俩带回去。”
一间库房,两个杯子一壶水,我和海浪就在这样的空间里被关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辣妹儿领着几个男女进来了,一如既往的浓妆艳抹和紧身皮衣裤,不同的是,昨天的高跟鞋换成了现在的运动鞋。我心下偷笑。斜眼间,看她挑染的几缕咖啡色头发倒有些好看,灰灰的发线印衬出周边的乌黑。她发现我在看她,上前拴着我的肩膀用膝盖猛顶了一下我的肚子,这样的打击对饥饿的肚肠无疑是雪上加霜,我双手双脚被缚,根本没有还击的余地,再则我也不想还击,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忍心去伤害她了。
海浪挣扎着喊道:“臭婊子,扮古惑仔是吧?能打是吧?按规矩,有种你就来跟我单挑。”辣妹儿上去就是两巴掌,海浪嘴犟,两颊被打的微微浮肿。我没有阻止,欣赏着她不停挥动的手,心里涌出一种惬意,只是牺牲了海浪的脸皮。辣妹儿揪住我,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说:“他不是你兄弟嘛,怎么不替他求情?”我笑了笑,说:“他说的没错,你有种就和他单挑,出来混的不论古惑仔还是古惑女都一个样,不能打就别出来丢脸。”辣妹儿瞅了瞅我,别着嘴说:“你很能打?”我将脸往前凑了凑,低着嗓子沉声道:“有种你松开我试试。”她低头沉思片刻,一言不发的又领着那几个男男女女出去了。
库房里没有一扇窗户,哪怕一个被凿穿的老鼠洞有没有,所有的光线都来于头顶上一盏二十四小时亮着的日光灯。不知道过了几天,只是觉得时间悠长的让人难耐,庆幸的是,每餐都是丰富的菜肴,有些甚至是我和海浪不曾尝过更不曾见过的飞禽走兽、鱼虾见类。她也时不时的来看看我俩,送些零食和杂志,我问过她为什么要禁锢我俩,得到的回答也只是没来由的点头或摇头。
一声门响,近来一个浑身散发着古龙香水味的少女。她替我和海浪松了绑,说道:“大姐大说了,只要你俩能帮我们打次架,给一万的酬劳。”她丢过来一叠整齐的百元大钞,说:“这是五千,等你们把事情搞定,再付五千。”这份酬劳是我和海浪幸苦一年才可赚得到的,我正要问个详细,她已出门去了,我忙跟了出去。
想不到从库房出来,过两条长廊,出现的是一间大迪吧。震耳的音乐和五光十色的幻影灯加速着不停扭摆的人们的疯狂,领舞台上及弹簧板上着三点式的金发女人不停的叫嚣,不停的扭摆,展露着她们勾魂夺魄的美乳和俏臀。辣妹儿在左边楼上的看台向这儿招了招手,一脸的笑意。我视而不见,向一边的柜台叫了两杯啤酒。海浪接了一杯,一仰脖子干了,我和他心照不宣,这事算是接下了。辣妹儿走下楼来,坐在了我右首,她接过调酒师递上来的一杯红酒,轻轻咂了一口,问道:“怎么样?”我叩了叩桌子,说:“你手下那么多兄弟,犯得着请我们俩个吗?”她撇了撇嘴,一本正经的说:“呆会一场硬战,搞不好是要丢命的。”我怔了怔,海浪跳起来说:“你不是只要我们打场架嘛,怎么会有丢命的危险?”他推了我一把,不悦道:“我们走,犯不着。”我坐着没动,只是看着她。辣妹儿盯着我,微微笑了笑,我一眼瞅见她握酒杯的手颤了一下,看的出她害怕了,我握了握她的肩,如同柔若无骨一般,一股涌起的激情让我义无反顾的答应了她:“我帮你。”这绝非是一种冲动。
大厅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嘎然而止,舞动的人群也瞬间静止,五颜六色的幻影灯光换成了刺眼的大日光灯,剩下的便是大家因跳动而粗重的呼吸及口中浓重的烟酒味,还有那散发的各种香水味掺杂着浑浊的空气里刺鼻的汗臭,让人恶心。我忍不住捂了捂鼻子。
大门被推开了,涌进来一大帮子人,皆是手持钢管和西瓜刀。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一脚将旁边的桌子踢到大厅中央,拍桌喝道:“辣妹儿,滚出来!”周围的人群一窝蜂的涌了上前,当中一小子跳将道:“姓张的,你湖里的敢跑到我们思明来砸场子!”那男人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往桌上一碰,右手上的西瓜刀狠很劈下,嵌入那小子的肩膀里,鲜血长流。
厅里的人都操了家伙,可不论装备还是是否能打都不敌那男人的手下,皆是弄的头破血流。辣妹儿抢上前去,一个跳跃翻上了桌面,那男人眼疾手快,一个扫腿将她掀翻在桌上,上前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往桌面上猛磕了几下。我一咬牙,正要冲上前去,却叫海浪拉住了。
“张汉兄弟,久违了。”厅楼上走下来又一名中年汉子,他近前扬声道:“我阙冬在思明区里当了十三年的东家,没人敢犯过我,辣妹儿是我手下的人,你不是不知道吧!”
张汉说:“这小婊子剁了我儿子的两根手指头,我今天要不废了她一只手,以后还怎么出来混?”
“是你王八儿子毛手毛脚,先犯我的。”辣妹儿仰着头,往他脸上啐了一口。
张汉就是两巴掌,他旁边的一名手下上前扯直了辣妹儿的左手按到桌上。张汉瞅了瞅阙冬,邪笑道:“思明区十三年的东家?我呸,老子早瞧你不顺眼了,今天我还亲自动手卸了她一只手,你又能奈我何!”阙冬正要发作,他身后一名手下忙拉住了他,附耳细语了几句,阙冬一脸爆炸的愤怒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张汉一脸得意,说:“迪厅太小,我还有两百多号兄弟候在外面呢!”阙冬一张脸顿如霜打了的茄子,他低头原地转了两圈,龟缩着头指了指被按在桌上的辣妹儿,说:“你真剁了人家宝贝儿子两根手指头?该受罚了。”一个转身,便自顾上楼去了。
“王八蛋,你怎么当人家老大的?”我在后面吼了一声。
阙冬回头,眯着眼睛看了看我,一脸的陌生,说:“归哪条街的?呆会煮了你。”
“煮你妈!”我扔出手中的啤酒杯,砸中了他的额头。酒杯没碎,他头破了。
张汉一边看的高兴。
阙冬两名贴身手下提着七八寸长的东洋刀过来了。我夺了海浪手中的啤酒杯,奔了过去,在离那两人一丈距离处,我将手中啤酒杯往空中一抛,喊一声海浪。后面奔上来的海浪飞起一脚,啤酒杯在空中拐了个九十度的弯,砸在了张汉的脸上。酒杯碎了,他脸也烂了。海浪一个小擒拿手夺了旁边一人的西瓜刀,架在了正嗷嗷乱叫的张汉的脖子上。我两个长拳,印在了那俩人的眼眶上,顺手收了一柄东洋刀,制住了一脸茫然的阙东。
辣妹儿从桌上滚了下来,她一手按着流血的额头晃趔趔的走到阙冬面前。阙冬缩了缩脖子,不知道是畏惧我的东洋刀还是她犀利的眼神?他一脸乞求的看着她,苦笑,憋的难看。辣妹儿盯了他片刻,转身走了。
我们三个离开了。当然,没有人敢拦。
救了辣妹儿,我很高兴。不是因为冒险;不是因为英雄救美;不是因为要名震厦门,我感觉我像在蜕变、在飞扬,也感觉到脑后盘旋着两双复仇的眼睛。我想,阙冬和张汉是不会放过我和海浪的。我义无反顾,这好比我手中锃亮锋利的东洋刀,致命的武器,同样也是最能在打斗中逼发出人的最高潜力和求生欲,欲罢不能。
金鸡朝阳_金鸡朝阳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章邂逅(下节)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