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渊很快就坐上顺公公安排好的马车出了宫,他这头一走,沈氏和萧卿月也都是收到了消息。
沈氏疑惑不已,这个时候南宫渊出宫去干什么?朝中的事不够让他烦心的吗?
沈氏真正到南宫渊身边侍奉的时候,要说时间上还是比萧卿月晚上几年的,所以,她更是不知道与黎氏相关的事情了。
只是最近大哥也被莫名派走去执行什么特殊任务了,似乎事情很重要,大哥走的时候很急完全也是因为南宫渊催促的,以至于大哥连招呼都没有和他打一声。
萧卿月倒是见怪不怪了,南宫渊这段日子看起来似乎总有些神神秘秘的,到后宫来的机会也少了很多,她隐约觉得是和黎玉曦有关系,也幸亏她当时找上了黎玉曦,那人可真是耍的一手好手段,也的确如那人所说,她现在虽然不受宠了,虽然南宫渊对萧氏多有忌惮,但她的日子依旧安稳,没谁敢随便欺负她。
在宫中宦海浮沉多年,她向来都是看得明白的人,南宫渊对后宫中的女人向来都是可有可无的,也就当作暖床的工具,所以呢?她呀,是能抓住南宫渊宠爱的时候就抓住,不能抓住的时候就多为自己想想,为自己以及自己的女儿筹谋。
“唉,你们知道吗?当年那黎宸黎大将军可真是一代英雄,只是可惜了,功高盖主,所以皇帝才会胡乱安了一个罪名就将黎将军处死了。”
“谁说不是了?黎将军都去世了这么多年,他的冤屈都还没有被平凡,也难怪最近这事情闹得这么凶。”
“就是呀,肯定是老天也看不过去了。”
“那肯定是的,虽说当年皇上到底颁布了罪己诏书,但是,黎氏的冤屈终究是没有被平反呀。”
“唉,说的好听,要好好细查,依我看呀,当年皇上没有让人细查,肯定是因为那事情本就是他授意的,所以不好查,阿壮,我还是觉得你说的对,黎将军绝对是被皇帝的疑心给害死的,毕竟黎将军的威望太高,他担心他的民望守损。”
“唉,所以都说伴君如伴虎,我看这话说的不错,功劳太大,皇上也会不喜欢的,你们有没有看过这段时间流传的那些册子,黎将军出事后,葛氏和薛氏相继出事,当年他们可是没少在暗中给黎将军使拌子,后来他们出事,肯定也是因为他们知道了皇上的事,或者按照皇帝的吩咐做了事,知道的太多,所以最后皇上连他们也不留了。”
“我看也是。”一群围在一起的人三言两语的说着,说着说着已经有不少的人附和起来。
“唉,大家还是小心点,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皇帝难倒真能杀了我们,我们说的可都是事实,要是他真的这样做了,那肯定就是做贼心虚了。”
南宫渊的马车堪堪经过,生生的将这些人的话都听了进去,顺公公看着南宫渊黑沉沉的脸色,不由得紧了紧呼吸,怎么好不好的一出来就遇到了这些人在嚼舌根呢?
黎氏那可真是埋藏在南宫渊心底的暗翎啊,尤其黎氏还有那人。
一路好不容易赶到庐陵王府,看着南宫渊下了马车,顺公公还在为刚刚听到的讨论吃惊不已。
南宫渊戴着草帽,将他整张面容给掩盖住了,直到进了庐陵王府,他才将帽子摘了下来。
顺公公接过帽子还能看见南宫渊隐隐跳动的额角。
守门的侍卫显然也没有料到南宫渊会亲自前来,怔愣过后赶紧将南宫渊引进了内厅,另一头则是着急着去向南宫谵汇报了。
南宫谵正在闭关,这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虽然南宫谵吩咐过不要去打扰他,不过大家都是清楚南宫谵对南宫渊的与众不同,所以前去汇报的时候简直就没有一丝的迟疑。
密室里,南宫谵正在打坐,听到外面有敲门声音响起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皱了皱,那目光更是不悦的凝向门口,“不是说过不管什么事都不要前来打扰本王吗?”
外头静了静,好半响才听到有人继续发出声音,“禀王爷,是皇上来府上了。”
南宫谵闭着的眼睛睁开了,那眼神中难得出来了一丝欣喜,“是他来了?”
“是,皇上现在正在内厅等着王爷。”外面的回答依旧恭恭敬敬。
屋子被打开,然后一身玄色衣袍的南宫谵便走了出来,他发丝随意的披散着,虽然年纪大了,但依旧看不出来有任何一丝的苍老,甚至,他看起来比南宫渊还要年轻很多。
一路走到内厅,南宫渊看到这样的南宫谵也是忍不住一愣,他已经有很久都没有见到自己这位皇兄了,自从南宫谵将手中的事情交给南宫浩全权接手之后,南宫谵连府邸也很少出了,他本就对美色没什么兴趣,如今完全是醉心于武学了,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脱俗高深莫测之感。
南宫谵显然心情很好,含笑走到南宫渊面前,拍了拍南宫渊的肩,“怎么有时间过我这里来了。”
难得得,南宫渊也是在南宫谵的面前露出了一丝疲惫,“还不是最近朝堂上的事惹的人烦。”
南宫谵轻笑,“看来你是被什么事绊到了?”
“不是绊到了,是黎氏,当年黎氏的案子不知道又被谁提了出来,如今大街小巷都是传遍了,甚至,当年本应该被烧毁的案宗也流传开了。”
南宫谵倒是一点都不慌忙,只是眼睛危险的眯了眯,“看来,当年有人留了一手,就是等着今天,你有派人去查过消息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吗?”
“已经查了,都是从一些勾栏瓦肆里流传出来的,还真是无从查起。”
“看来这一次对方倒是准备的很充足,查就查吧,既然对方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也该好好查查了,反正也查不出来什么。当年黎氏的事情,参与的人可多着了,光是这些人也该好好的挡挡他们。”
南宫渊到南宫谵这么说也是稍稍放了心,外人都以为他能运筹帷幄,其实,根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很多计谋都是南宫谵帮他设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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