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泽,毒瘴之气常年聚集,风吹而不散,雨落而不消,泽内,毒虫怪兽数不尽数;地面那无边的泥泽,更是让人望之生寒,一旦陷入其中,便意味着死亡,万年来,也不知吞噬了多少人类高手;再加上空气中那无孔不入的黑色毒瘴,可谓是步步杀机,就算是修为高深之人,来到此地,也得小心行事,稍有不慎,便会陨落其中。
而就是这死绝之地,也正是当年盛兴几千年之久的魔教幽魔宗的领地,当年碧海宫宫一战,白发魔神李天落因红颜惨死于魔教教主易水寒手中,决然入魔,杀尽所有魔教高手,其中自然是包括教主易水寒。易水寒虽死,暴怒之下的李天落并未轻易放过幽魔宗,一人,一剑,强势冲入幽魔宗总殿,一步杀十人,连续三天三夜的杀戮,彻底毁灭了整个魔教。
“嗜血王大人,叫小子来所谓何事?”
幽魔宗旧地,一处宽敞的广场之上,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前后而立,只见后方那白衣男子,小心翼翼的站在那里,好似对这红色身影,极为惧怕,语气中也带有丝丝的敬畏。
“嗜血大fǎ你修炼的怎样了?”
许久,一声嘶哑而又苍老的声音,悠悠响起,说话的正是前方那红色怪人。
“嗜血王大人,小子这一年以来,日夜刻苦修炼,相信,若是在遇到那李天落,定不会像当初那般毫无还手之力。”一想起当初在神剑门被李天落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白衣男子面色极其难看,可饶是他修为又上了一个台阶,也并不认为能够打败李天落,他虽阴狠毒辣,却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坦然道。
“对了,那个废物,你为何还不将他杀掉,留他做什么?”
对于白衣男子的回答,那红色怪人并未感到意外,好像早已看出来一般,随即话锋一转,问道。
“嗜血王大人有所不知,这老废物,有个徒弟,名叫刑羽,不仅持有十大神兵之一的黑金戟,而且还收服了神话时代战龙天王的坐骑——夔牛!此人修为不在我之下,颇为难缠,不过,现在我们手中有了这个老废物,到时,便可以用这老废物的烂命,来交换那黑金戟,嘿嘿,嗜血王大人,这样岂不两全其美!”白衣男子冷笑一声,看着前方那红色怪人,面上露出些许阴狠之色,淡淡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本王最信任的人,不错,哈哈哈,此事,就交于你了,希望别再让本王失望了。若是本王得到了那黑金戟,三界之内,还有谁能挡的住本王…”听白衣男子说完之后,那红色怪人突然大笑,转过身去,赞许的看着那白衣男子,好像对白衣男子刚才那番话,甚是满意。
另一边,高空之上,只见一道巨大的光影穿梭于那茫茫的毒瘴之中,速度极快,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光影所过之处,那些毒瘴居然纷纷避让。这道光影,正是巨兽夔牛,而夔牛背上,赫然可见刑羽等一行四人。
“扬兄,刚才大家伙耍脾气,望扬兄别介意。”见旁边杨雪天老是阴着脸,刑羽苦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毕竟刚才夔牛丝毫不给杨雪天面子,也着时让身为主人的他难堪,要知道,像杨雪天这般修为极高的人,自然是傲气十足,而今一只畜生居然敢孤立于他,叫他怎能不气。
“恩,刑羽兄多心了,杨某只是在想,那嗜血王本是太古神话时期的人物,怎会无端出现在这黑水泽?”杨雪天此刻脸色极差,望着下方那茫茫死地,不由的说道。
“汗,愿我们此次能够安然救出师尊。”刑羽不禁握紧了手中那黑金神戟,喃喃道。
“小玉师姐,此次若是遇上张天,就交给师弟吧,你随刑羽兄他们一起对付那嗜血王。”燕晓龙看着小玉那憔悴的面庞,轻叹一声。
听燕晓龙说完后,小玉微微转首,瞪了燕晓龙一眼,并未答话,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到了,就在那边。”
夔牛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这还不到两个时辰,便飞入了黑水泽腹地,幽魔宗。
“恩,应该没错,三股生命气息,两强一弱,那气息微弱之人,想必便是我师傅。”刑羽略有些激动的说道。
“呃?刑羽兄,你怎知那边有三股生命气息?”杨雪天一愣,好奇的看着刑羽,不仅是他,就是旁边的小玉和燕晓龙,亦是满脸的询问之色。
“我与大家伙心意相通,是大家伙刚才告诉我的,还有,待会等救出吾师,然后在找机会杀掉张天,我等便立刻便退走!”见三人皆是不解的盯着他,刑羽微微一笑,到也瞒几人,实话道。
“刑羽兄,要说救出任前辈的话,这个还有些希望,可是想要在那嗜血王眼皮底下,杀掉张天,这个未免有些不可能吧!”刑羽刚说完,杨雪天就开口问道。
“哈哈,扬兄,你看这是何物?”被杨雪天这么一问,刑羽只是神秘一笑,随即伸开了手掌,只见一块乌黑光亮的石头,静静的躺在手心。
“隔…气…石…?”杨雪天本能的低下头,怔怔的看着刑羽手中那块石头,顿时怔在了那里,满脸的不可思议,道:“传闻隔气石可隐藏任何活物气息,在此石的庇护下,任凭修为在深的人,也无法轻易发现。难怪此次你们这般信心十足,原来是有此等宝物,到是让杨某多心了。”
……
前面的燕晓龙在听到隔气石这三个字之时,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转过身来,静静的望着刑羽手中那块隔气石,神色复杂无比。
李师弟,不知你现在在哪?修为可曾恢复?汗,也许是我多心了吧!
风吹过,随着夔牛的一声低吼,燕晓龙这才从刚才的寂静中走了出来,却见杨雪天和刑羽皆是不解的看向自己,随即转向另一边,却见小玉依旧是白衣飘飘,冷冷的站在那里,望着那略有些灰暗的天空,好像什么事情都与她毫无关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