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冥宗原来留有后手!各宗派的道人们一阵惊呼,俱是被双方亮出的撒手锏所惊呆了,一个个都在心里感叹不已。
茅山宗的金沙大阵霸道诡异,让人大开眼界。韩士明烟雾惑敌,又在石台外藏匿身形,堪称是兵行诡道的典范。再看通冥宗亦是毫不逊色,百般的凶鬼猛妖层出不穷。张浩峰道长别出心裁的暗器袭敌,更在韩士明身边放下伏兵,来了个守株待兔……
此番上蹿下跳外加大炮飞机的新奇斗法,实在是闻所未闻啊。就算是见多识广的那些前辈高人,他们又何尝有过这等眼福!
除了丹霞宗的女弟子们红着脸背过了身子,在场所有的道人俱是齐齐把目光投向了石台的尽头。只要那个奇形怪状的鬼妖出手擒下韩士明,通冥宗就大功告成了!
不知何时赶来的飞天夜叉,就悬浮在团龙纹饰的上空,只在石台上1ou出了半边身子。韩士明飞身跃下石台,正把脑袋伸在了他的利爪之下。
这时的韩士明似乎有所预感,脖颈稍稍一转,向着身后投出了一个惊恐的眼神。
飞天夜叉神情冷漠如冰,尖利的指甲在阳光下闪烁着炫目的白光。呼的一声,一个蓄势已久的漏风巴掌,结结实实的抽了过去。
一声皮开肉绽的闷响在空气中传播开来。飞天夜叉这记势大力沉的耳光,将韩士明半边脸颊打得血肉模糊。巨大地冲击力将头颅恶狠狠的撞在了石壁上,激起了桃花万点。
扑通一声,韩士明像个软塌塌的破口袋一样从团龙纹饰上跌落下来,紧握在手中的小香炉上,也是被溅满了触目惊心的红白之物。
覆盖了大半个石台的金色沙粒,也利马就光芒顿消。转眼的功夫,便化做了一片灰蒙蒙粉尘。被山风吹扬地无影无踪了。
“好!打得好!”妖猫九爷这个死硬的鹰派,立马就是一嗓子高声叫好。
“还让我看看你们手段…我干!被老子抽死了吧?”小张天师咬着牙关低声咒骂着。猛拍了几下巴掌。这一阵掌声,又像是给飞天夜叉助威,又像是在替自己喝彩。
方才烟雾散去,韩士明现身之后,张戈和九爷已经是被金沙阵逼到了退无可退地境地。
金沙实在是厉害非常,地面进攻那是想也不要想了。小张天师本打算祭出老套路,以护法们一通远程导弹般的乱砸来克敌制胜。但临到下令的时候,张戈突然想起了一个要紧的环节。
护法们掷出天外飞石袭敌,绝对是破阵的良方。但那韩士明只要再度躲进老地点,就可以安然无恙——想伤到他,除非是迫击炮式的抛物线攻击了。只是这样一来准头就无法把握,命中的概率实在不大。
眼里看着金沙步步逼近,时间实在是拖不起了。这时,张戈和九爷不约而同地想起了空中奇兵飞天夜叉。
这个裸奔成癖的鬼妖护法。此时却是不在冥海。他被张戈安c在了温泉石洞附近,负责空中侦查、遥感监测等一系列相关事宜。
在石洞前安排岗哨的时候,飞天夜叉接到委任状之后,他很是费了一番口舌向着张戈极力申请,要求老搭档锦毛玉兔与他同行,专门在空中隐匿他的身形。
这种要求倒是不算过分。人家这也是为了方便开展工作嘛。小张天师当场拍了板,还从洞中的日用品里翻出一个油腻腻的枕套,郑重其事的交给了飞天夜叉。
那玉兔虽然还未正式入编,但它身形不大,小巧玲珑。随便一个护法将它抱在怀里,张戈运功召出护法,也就捎带着将它弄出了冥海。
于是乎,就在温泉石洞的上方,便多了一架往返盘旋地隐形高空侦察机。侦察机的脖子上吊着一个脏兮兮的枕套,枕套里自然就是害羞的玉兔神医了。
锦毛玉兔能施展扑朔迷离的法术。隐匿鬼妖身形。飞天夜叉擅长御风之术。玩的是高来高去地勾当。金沙虽然厉害,但只是贴着地面翻滚行进。对他可是没有半点威胁……这样说来,飞天夜叉就是韩士明的克星,绝对可以保证一举拿下!
考虑周全之后,张戈一边和韩士明在嘴皮子上磨功夫,一边掐着手诀紧急呼叫空中支援。
斗法台设在混元观后山,离着温泉石洞路途虽遥,但直线距离却是并不算远。飞天夜叉的御风飞行之术,在冥海鬼妖之中号称排行第二。这短短的一段空中路程,自然花费不了什么时间。
待到勤王之师奉命赶到的时候,韩士明英年早逝的命运就是板上钉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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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士明被打死了!他被打死了!台下观战的人群一阵寂静,紧接着便是天崩地裂般的一阵惊呼。
荷枪实弹的较量,难免有失手误伤之事。故而参赛双方的人身安全,也是一看实力二看运气。斗法大会上各宗各派争斗激烈异常,往年也多有闹出人命地惨剧生。死伤个把人,压根也就不算是什么稀奇事。
但这次地人命官司,却是与众不同的。
通冥宗赢是赢了,但茅山弟子却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在了通冥宗手里。两家宗派旧怨未解又添新仇,以后更加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茅山宗素来行事霸道,通冥宗又沉寂多年,和各家宗派并无交情。台下观战地道人们,很是有些恶意的大声鼓噪着,眼睛齐刷刷望向了观礼台的方向。
茅山宗地云峰天师是最护短、最要面子的,他会善罢甘休吗?张浩山现在就在观礼台上。云峰那老家伙会不会一怒出手呢……
隔岸观火的道人们交头接耳,兴奋的活像是拿到了猛料的小报记者。他们甚至已经开始在脑海里,勾勒着两家宗派火拼死斗的情景了。
八卦,那毕竟是玄门中人的专业嘛。
观礼台上此时却是别有一番风景。
二爷张浩山兴奋地面色红润如同醉酒,笑吟吟的坐在席位上,真是意气风到了极点。兔爷天师脸色阴沉,垂着脑袋望着脚前三寸处。一语不动也不动,竟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过了一晌。就见混元宗掌教白眉老道站起身子,向前跨了两步,轻咳一下高声说道:“轮斗法已毕,通冥宗胜出。张道友请下台歇息……”
话未说完,就见得聚在斗法台下地道人们一阵愕然,似乎没有料到茅山宗居然如此的好相与。但只是沉寂了短短的一瞬,人群中便传出一片念诵无量天尊的声响。一片潮水般的喝彩,其中还夹杂着几声开心之极的大笑。
这几声大笑,自然便是出自余帅哥、卢玉琪等人之口了。
老白毛已经宣布了胜利消息,但完成了大翻盘的小张天师却丝毫也没有下台歇息地意思。
张戈整理了一下身上道袍,像个凯旋归来的英雄一样,就在斗法台上来回的踱着步子,煞有介事的向着四处招手,非常陶醉的享受着台下的阵阵欢呼。
影响领导形象的僵尸苦力。已经被张戈统统送回了冥海。只留下高大彪悍、卖相极佳的数十名熊精,寸步不离跟在他地身后。宽厚的熊掌敲击着铠甲,亢奋之极的熊精们时不时的便昂长啸一番,越衬托的小张天师威猛非凡。
这般做派固然是十分的风光,但斗法台上最为吸引眼球地,却是展翅低旋的飞天夜叉。
巨大的双翅。白皙的皮肤,俊美的面庞,冷漠的神情,以及方才那记耳光所展现出的惊人臂力,还有他全裸的身体……诸多的条件汇集一处,自然是让飞天夜叉成为了全场焦点,就连几名丹霞宗的女弟子也忍不住,红着脸偷偷地多看了他几眼。
领导被部下抢了镜头,那绝对是一件非常尴尬地事。
小张天师很快就从台下众人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端倪。张戈保持着微笑招手地姿势。斜着眼向上空的夜叉看了一看。很不客气的下了一道旨意:“带上你那兔子,回去巡你的逻去!”
飞天夜叉倒也识相。闻言便直直的将身子立在空中,躬身向着张戈施了一礼。然后干净利落的一摆翅膀,向着高空飞去。台下众人昂观看,视线紧紧追着不放,却只见飞天夜叉双翅摇摆,突然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道人们不禁又是一阵惊叹,连连的啧啧称奇,无数的视线便又集中在了春风满面的张戈的身上。
小张天师意气风,宛若走在红地毯上国家元,领着护法们走来走去的摆造型。对于这般大撒狗血的举止,一贯爱泼冷水的妖猫九爷竟是罕见的闭上了嘴,采取了个默许的态度。
老张家消沉数十载,前后几代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如今难得的扬眉吐气一遭,九爷虽然刻薄,但也不会这个时候跳出来煞风景的。
踱着方步走的石台的尽头,宽大的道袍衣襟被山风吹得向后高高扬起。张戈神采飞扬的一转身,正打算再秀一秀自己的侧影,忽地眼角一扫,就见七八名茅山宗的道人从人群中挤出,走到韩士明的尸身之前,闷不作声的抬起就走。
走在前面领头的那人,恰恰就是老熟人丑八怪关士方。他缓缓走在前面,两只手臂左右比划着,示意前面的人群让开道路。那只金光灿烂小香炉,此时便正握在他的手中。
望着台下的这支收尸小分队,张戈突然心里一动,隐隐感觉有些不妥。
关士方和费士清这两名兔爷天师的座下弟子,俱是阴山鬼妖地内jian。在北京那家宾馆里。白鳞飞蛇韩静湘曾经威逼利诱,要这一对内jian组合设法盗出伏魔大殿里的宝物,以破去三清伏魔阵,为天地异动之际荡平茅山宗扫清障碍。
想在伏魔大殿里偷着拿出法宝来,那是谈何容易?至少在自己大闹茅山的时候,这两大内jian还没有得手——护法们即将全面占领清元观的节骨眼上,兔爷天师就是退进伏魔大殿动阵法。这才得以保全了满门弟子的人身安全。
但是在这三清大祭上,茅山宗为了雪耻便不远万里。将伏魔大阵中的宝物带来昆仑山,意欲在自己身上捞回一些面子……无量那个天尊,这不是恰恰是给了阴山一个下手的机会嘛?
想到这里,小张天师地脸上阴晴不定,竟渐渐放缓了步子,站在那里沉思起来。
茅山宗有天大的麻烦,也不干自己地事。但是有一点却是很要命。自己那个未来的二婶顾海棠,她眼下可就在留在茅山上看大门呢!
此时昆仑山云集了全天下的玄门高手,阴山再大的胆子,料想也不会傻乎乎的来触霉头。但是刚刚被自己洗劫了一番的茅山,此时就是一个空巢啊。最具威慑力的三清伏魔阵,哪怕就是仅仅少了一件宝物,也就沦落成了摆设。
阴山鬼妖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杀到茅山去碰碰运气……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道长。张道长…请您…您下台歇息吧…”两个十五六岁地道童不知何时走上了斗法台,哆哆嗦嗦的来催促张戈腾出场地。
两个道童被金爪熊精们不怀好意的团团围住,吓得面如土色,话语里都带上哭腔。
皱着眉头的张戈,这才从沉思中猛然惊醒。不错,自己是不能老呆在这地方了。不过自己却不是下台歇息。而是要赶紧和二叔商量一下这事。
乖乖隆冬锵,要是有个万一的话,二叔还得多打上几年的光棍!
轮斗法比试已毕,整个斗法大会也就算是拉开了序幕。
一十六座斗法台上此时人影晃动,法宝符纸你来我往,各般炫目的光芒此起彼伏。各宗各派的新晋弟子正在一施所长,竭力要在全天下同行地面前,闯出些名头来。
台下观战的道人们此时是更加投入了,一个个或是神情紧张、扼腕叹息,或是眉飞色舞、鼓噪喝彩。方才通冥、茅山两家的比试。精彩固是精彩。但终究是在冷眼看旁人。如今却是自己的同门、好友在台上奋战,感觉自然是天差地别了。
远离喧闹人群的一处空地上。最爱凑热闹的张家爷俩却是站在这里,正在嘀嘀咕咕说个没完。
“恩恩,你说地不错,我也想到这一点了。”张二爷双眉紧蹙,两手笼在袖子里,一脑门子的官司。
“二叔,那你说这事怎么办啊?”张戈也是和自家二叔摆着同样的造型,从一个侧面印证了遗传学的理论。
张浩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一定要想法通知她才行,让她小心一点。不过茅山被你弄成那个样子,现在山上已经没有电话了。”
“那咱就给她拍封电报啊!”张戈直愣愣的接上了腔。
张浩山哑然失笑,不轻不重向张戈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笑着说道:“扯淡!你能在这山沟子里,给我找个邮电局出来?”
“我这走不开,你这一场结束就没有什么事了。干脆你现在就回混元观用他们的电话。你就往云林寺打,让明空和尚想办法去通知她…恩,小戈你别和大和尚提我啊。”张二爷沉吟一下,很快就拍了板。
张戈笑呵呵点了点头,应下了这个差事。
按着道理来说,这种事应该是二叔出面拜托明空大和尚才对。但二叔和大和尚为了三清大祭闹了别扭,现在面子上还是抹不开呢。得了,这个活也只能是自己来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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