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元年(193年)八月十六日夜绛邑县廷
“将军,将军,醒醒,建业从临汾连夜赶来,有紧急军情禀报。”
“是吗,等会儿!”这些天为安排秋收的事情累的不行,好不容易睡个觉,又让半夜吵醒。
“建业,什么事情啊?又让老婆打出来,跑我这里避难来了?”
陶成跟我很熟,所以也就随便披件中衣,就把他喊进来了。而他和夕彩的事情在全军都成了笑话,我当时也真没看出来,夕彩个姑娘虽然有时刁蛮了点,但平常还是拒止比较得体,待人比较温和,没想到几个月不到就成了把家虎,把个陶成整治的哭爹喊娘,连小妾都没法娶,连女人都没法泡,没事就借公事为由从临汾跑到绛邑来避难。有一次还让夕彩带人从临汾追了过来,在绛邑把陶成捉奸捉双逮个正着。
“嘿嘿!”说得陶成尴尬一笑,不过很快恢复过来,对杨干使使眼色,神色紧张的说:
“主公,小人有紧急军情禀报。据咱们安插在平阳的细作报告,白波和匈奴准备联手,四天后从平阳发兵,偷袭绛邑和临汾,抢劫我们的庄稼。”
“什么?”
听了陶成的话,我立即从床榻上跳了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虽然说早有准备,这些家伙也真是会挑选时间啊,老子这庄稼刚好快熟的时候他们过来,捡个便宜,而我们的步兵现在都在各自的屯田区忙着秋收呢,仓促之间如何收的回来,聚集的起啊,骑兵也分作三处在放牧。
“哎呀,哎呀!”我左手为拳不停的擂右手,急得不行,半晌才稳定下来,用指头婆娑着右手拇指上骨头扳指正面的猪头,心情完全平复下来,命令杨干:
“伟长,立即去传庄灿、蒲俨、杨芳、李奇等几个将官和贾衢、卫觊过来,记得务必秘密,还有传令步兵各曲军侯立即聚集兵马向绛邑城集合,屯田里的庄稼就先不要管它了。还有封锁绛邑四门,没有我的将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杨干又复述一遍,躬身出去。
“建业,你和公明在临汾作准备了吧?”我也定下心神,坐了下来。
“公明正在那里安排防务,让我连夜过来给您禀报。”
“好好,你这次功劳可立的大了,我要好好赏你。哼哼,失去屯田的粮食虽然可惜,但毕竟只是一部分,只要安邑、闻喜、盐邑、蒲坂、解县、猗氏几个县顺利秋收就行了。”
“是,是!”
看看陶成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我笑笑也不理会,自己闭目养神盘腿坐在床榻上仔细琢磨如何作战。
“好了,大家不要多礼,赶紧找地方坐吧,时间紧急,我们就不商议了,大家听我安排,立即行动。”
把事态简单说了一下,众人都是脸上变色,只有庄灿毫无所动、面不改色,看的我心里真是羡慕不已,赞叹不已,这份涵养功夫,那是天生秉性,我就是再怎么修炼那也最多是矫情镇物,一旦真遇到紧急情况还是急得**冒烟,得一段时间努力才能镇定下来。
“建业立即启程赶往临汾,由建业接管临汾防务,命令公明和文才率领所部骑兵即刻向冀亭进发,与孟达会合。子英也是,亲兵营五百骑兵,让呼衍奴率领一百人留下给我传达命令,你率领其他四百骑兵现在就连夜赶往冀亭,由子颜负责绛邑防务,这里所有兵马统一归你指挥。”
“将军,现在应该命令所有兵马都向绛邑集中啊,您。。”
我挥手制止了杨芳的提问,现在时间急迫,可没时间解释这些东西了。
“建业、子英,你们传令给孟达、公明,让他们两个负责,率领我们的所有两千七百名骑兵迂回吕梁山,对平阳的匈奴王庭进行奇袭,公明乃是河东杨县人,熟悉河东地理,而我们的骑兵这几个月冒充白波偷袭匈奴,应该对地形路线都清楚,具体路线让孟达和公明自己确定。告诉他们,现在杀敌要紧,至于我们放牧的马牛羊,不要管了,如果能击败匈奴人,匈奴人的十万马牛都是我们的,千万不要留恋,以至于延误了战机。子颜、梁道,你们也是,立即把绛邑的所有部队向绛邑城集中,并且组织壮丁协助守城,还有立即封锁通往平阳、襄陵的道路,防止敌人细作泄漏军机。务必记着,当前破敌是第一要务,屯田的庄稼和放牧的牛羊就先不要管了,大家明白了嘛?”
“是,属下遵令!”
“好了,连夜行动吧。”
“将军,您真是雷厉风行,反应迅速啊!”
“哼哼,赌一赌了,胜负还在两可之间呢。于扶罗,还有那个须卜当可也不是白给的。不过匈奴人尊重传统,把王庭不设在平阳城里,而是放在平阳西面的平湖畔,也确实给我们提供了可乘之机,如果能够摧毁匈奴王庭,杀了于扶罗,那白波贼寇就无所作为了。”因为就卫觊没什么事情,所以留下来陪我,杨芳则赶紧安排关防。
“嗯,是这样子,将军,我看您应该向府城和解县、盐邑、蒲坂、端氏、东垣、闻喜各县发出文书,警告他们以防贼寇进攻,盯上我们粮食的可不光匈奴白波,一旦打起来,其他势力也会蠢蠢欲动的。”
“对,伯儒,就麻烦你立即写吧。”
“是!”
看看卫觊就着油灯的豆火趴在我的书案上奋笔直书,自己就走到窗前,看着已经有些混乱的绛邑城,暗自祈祷:希望孟达、公明他们能够偷袭顺利吧。
八月十八日子时平阳西五十里之姑射山
“孟达,前面翻过平水,就到了匈奴王庭所在地狐谷亭了,当地人现在也称之为匈奴堡。”
“嗯!具体还有多远,公明?”
“大约三十里地!”
“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他们好像没有城堡吧?”
“现在也没有,之所以称为匈奴堡,是因为匈奴单于听一个汉人奴隶的建议,新近给自己建立一个巨大的帐篷样建筑,所以才这么称呼。那个地方在平湖旁边,地势卑湿,也没法建立城堡。”
“那好让人马都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半个时辰后我们出发。”
“是!”
安排好队伍,看着将士们在山脚下各自散开,一声不响蹲在地上就着月光吃糗,高见、马蔺、徐晃、姚兴、鲍出、李奇、李媛姜(下邽人,庞雯旧部,姚兴的妻子。庞雯怀孕了,留在冀亭,由她麾下屯长李媛姜代统剩下的五百多女兵。)、杨干等骑兵将领也都集中到高见的中军所在,一起坐在马鞍上吃干粮,一会儿就要厮杀了,可必须吃饱才行,也在战前听听看主将还有什么指示。
“如果不是从匈奴人那里交换的三千多匹牛马,咱们也不能人带双马,一天一夜兼程到这里,说来还是匈奴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哈哈哈哈!”
“呵呵,那也没办法,匈奴人也是人,他也得吃盐,而要吃盐就得拿马牛来跟咱们换。”
听了李奇的话大家都是一阵好笑,高见接着补充道:
“不过这里面大多战马可都靠子颜的老功夫了。”
“嘿嘿!”
大家互相看看,都笑而不语。在座的将领都曾经扮作白波到平阳、北屈、杨县、襄陵的匈奴人这里偷过马匹牛羊,或者说杨军骑兵军官里面没有到匈奴人这里袭扰过的还真没有,那是将军的命令,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得来,连将军自己都亲自出动,扮作白波过去偷马,其他人当然不敢退后了。左贤王呼厨泉的爱妾就是死在杨干的箭下,要不然这次偷袭也不会这么驾轻就熟,老马识途。一个念头突然都涌上了所有人的大脑,大家都恍然大悟,看来将军原来安排我们去寻找小道到匈奴人这里偷马,本来就是有预谋的,不光是为了挑拨匈奴、白波关系,也是为了今日偷袭作准备。
大家又说笑一会儿,当然都压低声音,其他将士则是根本就不敢吭气,很快半个时辰就过去了,高见看看月色,正正容色,长身而起,其他人一见也都跟着起身,大家脸色都肃穆起来。
“此次作战关系我军的生死存亡,将军把所有骑兵全部交给我们,那是孤注一掷、背水一战的意思了,大家不能辜负将军的信任。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只要记得两点,第一务必控制好队伍,任何人不许发出声响,第二,看我号令统一行动。还是由公明率领文才一曲为先锋,我和子英、女兵居中,兰卿率领姚兴一曲押后。到了狐谷亭后,我率中军直接进攻单于住处,公明在左边掩护并进行包抄,兰卿在右边掩护并进行包抄,到了后立即进攻,不再另外安排。大家记得,我们的目标是于扶罗、须卜当的项上人头,不要跟小喽啰多做纠缠。大敌当前,千万不要手软。好了,出发吧!”
“是!”
众将平举右臂行礼后,开始飞步向各自队伍跑去,很快就按照高见的布置,所有两千八百骑兵,也不打旗,如同一条黑蛇沿着山间道路向东迂回前进,刀枪碰撞和甲叶摇晃的声音不断传开。
寅时,狐谷亭匈奴王庭
在平湖西岸,上百个帐篷如同星星一样撒在湖滨,帐篷间的点点篝火与天上的星光相呼应,照耀的平湖水嶙嶙波动。
许多匈奴士兵因为值勤,就枕着自己的马鞍睡在篝火边上,鼾声远远传去。有几队骑兵则骑着马,带着狗在方圆十几里的营地附近巡逻。
“擂鼓进攻!”
离得匈奴营地还有两三里的地方,匈奴的巡哨骑兵就已经发现了,高声大叫着示警,高见当机立断命令进攻,顿时三千骑兵,六千多匹战马如同狂飚向匈奴营地呼啸卷去,沿途碰到的几个小帐篷如同树叶一样被滚滚大潮淹没。
“单于,单于,大事不好,敌人来偷袭了。”
“什么?来了多少人?”于扶罗一听,推开身上的女人,光着身子跳了起来,王庭里面侍侯的奴隶们赶紧跑过来给他穿衣服(游牧民族本来就是男女老幼都住在一个帐篷里面,他们的乱婚制可能跟这种居住方式有关。)。
“奴才也不知道,只看到到处都是人马,您还是赶紧上马走吧!”
“胡说。”
于扶罗一脚踢开吓破了胆子的家奴,拔出弯刀从宽大的王庭里面走出去,其他的奴隶赶紧拥护在左右。
“啊!完了。”眼睛刚适应过来外面的冲天火光,单于就被眼前的光景吓的一**坐在地上。
只见整个匈奴营地西面一片火光,在火光的映照下,敌人的骑兵散开成扇形向王庭快马跑来,沿途零星抵抗的匈奴人都被快马一踩即过,对于抵抗,敌军毫不理会,只是直向王庭扑来,骑兵边跑边射箭,边放火,前面的骑兵顺手用刀割断帐篷的绳子,后面的骑兵则纵马践踏,很多人还在睡梦里就被乱马踩死。
“晚了一步,晚了一步啊!”于扶罗胖脸上涕泗横流,不断后悔的感叹道。
“大单于,您还是赶紧上马跑吧,汉人说的好: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对,对,你赶紧带人抵抗,随后过来蒲子和我会合。”听了心腹右骨都侯须卜当的话,于扶罗反应过来,翻身爬上奴隶们牵来的一匹马,也不回头,**一鞭马,带着十几个侍卫向着平湖岸边跑去。
“大家不要乱,跟着我上。”须卜当看着于扶罗离开,取出弓箭,对着面如土色的匈奴士兵们大喊。
“谁要敢后退一步,就地处死。”
说完须卜当自己率先垂范,向着冲过来的骑兵放箭,其他人也都赶紧抽矢乱射,很快杨军骑兵的前锋很多人就被射落马下,受伤得马匹奔腾跳跃影响了后面骑兵前进,整个队伍前进的速度明显减慢。但在将官的催促和喝骂下,骑兵们不顾伤亡,低着头伏在马背上一个劲往前冲,一百多步的距离对于快马来说,瞬息即至,王庭的前面的匈奴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踩在马下,杨军的很多骑兵因为收不住脚,撞在匈奴王庭的墙壁上,撞的人仰马翻。
一些骑兵直接冲进匈奴王庭里面,把里面的男女奴婢用刀乱砍,后面的骑兵则绕了开去,乱杀旁边的匈奴部众,部众们只恨爹娘少生两只脚(匈奴马匹是集中放养,除了个别匈奴大人会在自己帐边留几匹马作为紧急使用外,一般的匈奴人帐篷外多无马匹,最多有几只狗。),撒开脚丫子就跑,很多人也不顾是否会游泳,就往平湖里面冲。
“禀告大人,擒获了于扶罗的阙氏和他女儿挛提若云,杀死了右骨都侯须卜当,但于扶罗个老狐狸不在王庭里面!”
“什么?跑那里去了?”听了李奇的报告,高见气就不打一处来。
“末将带人冲进王庭,就不见于扶罗的人,拷问一个奴隶说于扶罗带了十几个人跑了。”
“混蛋,子英,你和伟长立即带人向南北两个方向去追,这里我带着女兵来应付。”
“是!”李奇招手叫来杨干,一人带了两百骑兵,分别沿着平湖向南北两个方向追去。
“告诉娘们,不要手软,见人就杀!还有,把这个鸟王庭给我烧了。”
“是!”
看着亲兵们四处放火,高见也不理会,勒马站在王庭前,看着一片火海的匈奴营地,心里暗自付度:于扶罗这个老狐狸会跑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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