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二年(公元195年)六月十四日,合阳县茶峪渡(在县东五十里处,河西故城南。南去罂浮渡里许,通山西万荣县界。又名廉庄渡,黄河津济处。)
“把人马隐蔽好,不许**!”
“是,是,将军,您放心吧!”
听了郭汜的话,高硕、夏育、李堪等将领赶紧恭谨的答应,韩遂部将蒋石在旁边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心说你一个降将充什么老大,我家将军暂时用你一下,你还猪鼻子插大葱,装起象来了。如果拿不下安邑,回去按照军法从事,可要看你的脑袋搬家了。
“将军,对岸的哨探已经让我收拾了,河中也没有河东水师!”侯选一头大汗跑了过来,蹲下来连气都不喘一口,就给郭汜汇报。
“你确定这方法能行,这个渡口可用?侯将军!”郭汜骄横的点点头,轻蔑地问侯选。
“将军放心,我从小在汾阴长大,这点绝对确定。茶峪渡、罂浮渡虽然没有蒲坂津那么有名和方便,但渡河绝对没问题。韩信当年进攻魏王豹就是制作木罂从罂浮渡渡河的,罂浮渡的名字也是从这来得。”
“嗯,这个木罂也是韩信传下来的吧?”
“将军英明,自从韩信使用了木罂后,我们这里的人都学会了,没有钱造船的人,就用这个渡河,也十分方便,主要是制作起来比较快,而且装载的人也多,吃水还比较浅,便于抢摊。”
“好啊,侯将军,如果此次能够顺利拿下安邑,你可是立了大功,我一定会向韩将军为你报功的。”郭汜**拍了一下侯选的肩膀,把他打的一趔趄,侯选虽然很疼,但也忍着疼陪笑道:
“谢谢将军,谢谢将军,其实这都是将军有胆有识,小人不过适逢其会而已,何功之有?”
“呵呵,你小子还挺知趣,放心,保证把汾阴还给你。好了,立即组织渡河,向安邑进军!”
“是!”众将暴诺一声,一声令下,士兵们抬着木罂向河边跑,到了河边望水里一放,十几个人往上一坐,开始使用各种简陋的工具奋力划动,向河对岸划去。木罂不断下水,不断前进,因为木罂吃水浅,对渡口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所以大军是在很快的正面展开渡河,几乎铺满了整个河面。
郖津
“渡河准备好了嘛?”
“好了,将军,就等您下令了!”听了阎行的问话,田乐、郭敖躬身道。
“嗯!”阎行左脚踏在河边的一块岩石上,却迟迟不下命令。
“将军,下令吧,我愿为先锋,抢先过河!”郭敖拱手请令。
“郭司马勇毅过人,我素所深知。不过为防万一,还是让士兵先过河,如没有问题,我们再渡河吧!”
“是!”听了阎行的话,田乐、郭敖两人对视一眼,觉得很有道理,郭敖就立即过去组织士兵们乘坐木筏渡河,虽然士兵们都衔着枚,但几千人在这个小地方,还是显得紧张拥挤,嘈杂不堪。阎行等二人则站在岩石上手搭凉棚仔细观看首批派出去试探的五只木筏。
“将军,我们的木筏好像已经顺利对岸了!”因为木筏的行进速度比船只差一截,过了许久,方见五只木筏抵达黄河北岸。一看对岸的将士们打出一切顺利的红旗,阎行三人都是十分高兴,阎行对着郭敖点点头,郭敖从石头上一跃而下,指挥人马开始大批渡河。
“将军,上游下来了三艘船只!”听到高处眺望的亲兵呼叫,阎行、田乐赶紧奔到河边,望上游观望,只见三艘飞蚰船顺流而下,快速开过来,行如奔马,势不可挡。
“赶紧发信号,让郭司马回来、停止渡河!”
阎行也顾不上其他人,只催促亲兵赶紧命令已经上木筏的郭敖返回。郭敖可不是普通人,他老爹郭宪是西平最大的强豪,也是韩遂的老友,此次韩遂能够重整兵马、卷土重来,得益于郭宪甚多。如果把郭敖死了,阎行可真没法向韩遂交待了。再说郭敖也是一个勇于进取的年青将领,和阎行两个关系极好。
说话间的功夫,三艘飞蚰船已经冲入了渡河的木筏队伍,挡在前面的木筏全部被切为两半,撞的粉碎,里面的劲弩士打开射口对着木筏上的士兵猛放箭。三艘飞蚰船借着水流之势和惯性冲出去一段,一声号角,转个头又回过来继续冲撞那些木筏。木筏上面无遮无拦,上面的士兵惊恐万状,胆子大的就对射,胆子小的则赶紧往回划,有些人看到两丈多高的撞角冲过来,不管会不会游泳,一狠心跳下了滚滚黄河,在里面扑腾。
田乐在岸上急得两脚直跳,却帮不上忙。河里面有很多自己的木筏和人马,也不好命令岸上放箭,再说他们也和飞蚰船对射过,知道那样是很吃亏的,上次企图渡河就是在河东水师手下吃了亏,没想到这次还是如此。
“郭司马呢,郭司马呢!”阎行焦急地对着那些狼狈逃上岸的士兵一个个询问,大家都象被霜打的茄子,个个低着头摇一摇。
“你们这些混蛋!”阎行大怒。
“将军,救我,将军,救我!”
阎行一听,这声音挺熟悉,仔细一看,郭敖在一群落水呼救的人中间,正扒着一根木头在水里扑腾。
“赶紧备木筏回去救郭司马!”可士兵们一听都是低头不语,好不容易逃得一条性命,现在谁还愿意再回去啊。
阎行大怒,亲自带着亲兵上了一艘木筏,奋力划动,冲开水里的士兵直向郭敖划去,那些准备上筏逃命的士兵纷纷被撞的头破血流。
好不容易到了跟前,阎行一手把水中的郭敖提上来,然后张弓放箭对着飞蚰船的射孔射击,进行掩护。郭敖在水里泡了这么长时间,喝了一肚子水,上了木筏,心劲一松,整个人都虚脱了,趴在木筏上一口一口地喘气,好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儿一样。
“这些人不要管了,赶紧撤退!”阎行回头一看亲兵们把那些水里的士兵往上拉,断喝一声,亲兵赶紧住手,但还是有很多落水的士兵奋力往上爬。亲兵队长看了阎行一眼,阎行轻轻点点头,他大喝一声,拔出环首刀把那些手扒在木筏边上不放的士兵手全部砍下来,其他的亲兵一看,也照做不误,顿时大河里惨呼连连。阎行指挥亲兵们冲开士兵和散了架的木筏残骸,好不容易上了南岸,田乐赶紧带人把郭敖扶上去。
“我们损失多少人马?”阎行定了定神,就问旁边的田乐,两人一起看着还在河水里纵横施威的飞蚰船,又是愤恨又是无奈。
“损失了四五百人马,我看第一批渡河的那几十个兄弟也是凶多吉少啊。”
“无所谓,我们本来就是吸引敌人注意力的。”
“嗯!”田乐想了想,问道:
“将军,我们这不是给他人做嫁衣裳了嘛?给其他兄弟还好说,给郭汜、侯选这些降将,未免。。。。”
“未免什么?都是为了主公的大业,何分彼此!”
听了阎行这两句冠冕堂皇的话,田乐倒也不敢再说什么,可是他心里明白阎行建功立业之心如此迫切,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立功而坐视不理呢!
“别胡思乱想,老田,不是我不想建立功业,首先攻入河东,而是我自有计较!”
“末将愚昧,请将军指示!”
“也没什么好指示地,其实道理很简单。我以前虽然没有和杨飞亲自交过手,但他的事情我却仔细打听了,一个先后打败白波、匈奴、吕布的人,他和他的军队能是吃素的嘛?郭汜和什么马某人没脑子地愿意当这个出头椽子就让他去当,等他们把杨飞的兵马都吸引到北面,互相消耗地差不多了,咱们再顺顺利利地渡河北上,承其弊以击之,坐收渔翁之利不也很好嘛?”
“将军英明,将军英明!就让他们先去出这个风头,最后得胜利的却是咱们。”阎行的话听了田乐心悦诚服。
六月十四日晚,蒲坂
“哈哈哈哈,今日大败马超,众将士厥功伟哉!我敬你们一杯!”
“谢将军酒!”
今日赌斗胜了马超,回到蒲坂,张既早已设宴等候,等高见他们洗漱沐浴完毕,就开宴大宴众将士。
我看着麾下熊虎之士也是十分高兴和自豪,宴席一直进行到亥时(晚上十一二点)还没有结束,大家还是你来我往,你一杯,我一盏的在喝,被敬的最多的是高见、徐晃等在今日立下功勋的骑兵将领,一些表现特别突出的羌胡、匈奴骑兵也在席上。
“将军,将军!”我正在和众将喝的高兴,只见史阿一脸紧张来到我的身边,我斜着醉眼看了他一下,问道:
“什么,什么事情啊?”
“将军,刚才河北长牵逵来报,敌军阎行部用木筏从郖津渡河,因为我军早有准备,已经被我军水师击溃,杀死溺死敌军数百,并俘获敌军五十二人,特此向将军报捷。”
“嗯,知道了了,下去吧!”昨天晚上回来后,我就派人飞马通知牵逵,小心在意敌人声东击西、暗渡陈仓,今日大捷也在意料之中,所以也不在意,继续喝酒。
六月十六日晚,蒲坂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敌军已经从上游渡河了!”
宴饮结束后,我刚躺下没有多长时间,弥且不真就气急败坏的进来禀报,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起来穿衣。
“堂堂司马,大呼小叫,象什么样子?不要急,慢慢说!”遭了我的训斥,弥且不真不好意思的站直了身子,赶紧收摄心神,理了理思路继续道:
“刚才解县长毋丘兴、县尉麦铁杖,汾阴长胡遵派人飞马来报,敌军已经从合阳的茶峪渡渡河了。”
“他们现在到了哪里?都有那些将领?”
“据胡县长来人说,里面有侯选、李堪,二人带领几千人马包围了汾阴城,汾阴城里有侯选的余部准备**,被胡县长镇压下去,双方正在对峙。渡河的消息是毋丘县长报来的,他说里面有郭汜的大旗,他已经派麦铁杖带五百壮丁进驻桑泉城防御。至于具体那些将领,他们也不知道。”
“知道了,命令众将立即过来会议。记得不要大惊小怪,扰乱人心。”
“是!”
我穿好衣服,焦急地在房间里面转来转去,心里大骂不已,韩遂这老小儿这几招用的挺狠,又是用赌斗掩人耳目,又是让阎行在郖津渡河声东击西,原来杀招在后面啊。
正思考间庄灿一下众将纷纷赶了过来。
“众将有什么看法?”把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众将除了庄灿都是脸色大变,都没想到敌人的一支军队竟然已经进入河东腹地了。
“将军,末将自从归义以来,身无寸功,愿意统率所部救援汾阴,并争取说降侯选、李堪二人。”没想到程银第一个请令,大家都是一呆,我很高兴,大声夸奖道:
“程校尉勇气可嘉,不过我已有定算。自有程校尉建功立业的时候,不要心急。”
“是,末将静候将军吩咐!”我含笑看看程银,虽然我一直对他很客气,但他自己却感到十分尴尬和难受,手上虽然有一千士兵,但基本已经被我控制了。当然他虽然请战之心可嘉,但我还得防他趁机和侯选这些老朋友**,叛逃出去,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末将以为敌人的目标应该是安邑!”
“公明所言甚是,还有呢?”听了徐晃的话,我随意对着众将问道,众将看我毫不在意的样子,以为这早在我的预料之中,也不由的安定下来,却不知道我心里万分焦急,只不敢在外面表现出来而已。
“安邑乃我军根本之地,况且我们的兵马目前都集中在蒲坂、河北一带,虽然绛邑有屯田兵,但他们都是步兵,得到消息恐怕也难得赶得上支援了。末将以为现在我军骑兵应该迅速北上,驰援安邑。郭汜等所走道路都是介山丘陵,况且还有各地的抵抗,行军速度应该不会很快,而我军轻骑可以沿驰道进发,一定可以后发先至,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嗯!还有呢?“听了我的话,卫觊、蒲俨等几个都是一愣,心说这都啥时候,您还有闲心问这个,还是赶紧派兵准备迎敌吧。不过听了我的话,大家都埋头认真思考,半晌,徐晃道:
“末将以为,郭汜一支孤军,如果没有后援,并不足畏惧,关键是看韩遂下一步如何动作,如果我们大军撤离,给韩遂以可趁之机,那才是大大的麻烦!“
“公明这句话算说到点子上啦。”我一拍膝盖站了起来,众将一看也赶紧跟着起身,我边在大堂里面踱步边分析道:
“我们当面的韩遂、马腾军马一共有三万五千人,其中马家军一万五千驻扎在芮乡,不可能是他们,他堂弟和庞德在我们手里,就是马超薄情寡义,马腾也不会同意的,我怀疑这可能是韩遂背着马家军干的。昨天晚上从茶峪渡渡河的只可能是韩遂的兵马,他们可能利用赌斗的借口,说是南下,其实是北上,不过从临晋迂回到合阳,如果不是骑兵,步兵一天晚上断难做到,如果是步兵,那就是提前有预谋了。
不过子颜也说了,今天,哦,应该是昨天了,看赌斗的时候韩遂、马腾、成公英等主要将领都在他的身边,而今天毋丘兴也报告说带队的是侯选、李堪等降将。韩遂这个人一向疑心很重,他如何放心把自己的两万主力兵马交给这些降将呢?况且都给了他们,韩遂不是没猴耍了嘛?郭宪、杨秋、成宜的后续三万力量还在长安,远不济急,如果马家军因为昨天赌斗的事情找他的麻烦,他如何应付啊。再说了,慢说他们没有船只,就是有船只,渡口情况良好,要运送一万骑兵过河也得好几天时间呢。所以我猜韩遂能给他们一半兵马都不错了,我看最多可能就几千人马,而且还不会是羌胡骑兵,极有可能是李傕、郭汜的降兵还有刘雄鸣、侯选、李堪这些关中河东土豪的兵马。”说道这里我稍微喘了口气,看看众将都听的很认真,笑一笑继续道:
“韩遂还想学韩信,不过可惜,韩遂他老人家不是韩信,咱们也不是魏王豹。他想奇袭安邑,恐怕没这么容易。“
“是啊,钟郡丞、宋司马、原长史、安邑长苏则可都不上白给的,况且安邑经过咱们连续多年的修建,城防远非以前可比。韩遂想以几千疲弱之师奔袭攻下安邑,恐怕是做梦了,将军,我看咱们就内外夹击,让郭汜梦断河东算了,郭汜还有高硕、夏育几个叛徒,今天刚好一起收拾了。”
“是啊,将军,高将军说得有理!”听了高见的话大家都是随声附和,只有庄灿一直不作声。
“子颜有何高见?”
“将军已经谋划停当,何必让末将献丑呢?”庄灿抬头轻声会道。
“哈哈哈哈,子颜知我。好了,众将听令!”
“蒲坂的防务还是由德容率领所部两千人负责防守,如岳继续率领水师驻防蒲坂。明天我们步骑兵一律拔营,向东开拔,大张旗鼓做出回师救援安邑的假象。我军步骑一万一律开拔到蒲坂东南的五老山、五官谷隐蔽下来,等关西细作报知韩遂兵马的具体动向,我们再定取舍。”
“子云,那安邑和汾阴就不管了嘛?”赵岑问道。
“哦,文山,我是这样想的。”赵岑虽然目前在我帐下听令,但毕竟我的老友,不好做部将看待,所以一般跟他说话都很客气,即使派他任务,也是用请的口吻来说,省得老朋友说我狗眼看人低,得了富贵忘了故人。
“他们渡河应该无太多人马,想来分配给侯选、李堪围攻汾阴的更少,以胡遵的才具,守住汾阴绰绰有余,况且还有春荣两千兵马驻守皮氏,近在咫尺,现在恐怕已经过去增援了。我想他二人里应外合,内外夹击,应该可以打败侯选、李堪二人。至于安邑嘛,自从咱们雀鼠谷之战后,你可能再没去过那里,经过梁道和文师两年的整顿,虽然不敢说金城汤池,但也远胜往日。我估计安邑现在也得到了报告,已经做好了准备。而且你也知道,河东坞壁遍地,郭汜等几千疲弱之师,想越过这些障碍去围攻安邑,孤军深入,谈何容易呢!”
“嗯,原来如此。哎,子云啊,你也给我和张惠安排个差事,省得我们两个整天闲的没事干。”
“哈哈哈哈,昨天你指挥骑兵大败马超,功勋极大,怎么能说没事情干呢?”
“这都是小打小闹,再说大家提前都商量好,河东骑兵又精锐,装备又好,打败他是意料中的事情。
“嗯,那好吧。我估计郭汜率领的都是李傕等在长安投降的残兵败将以及投奔韩遂的关中土豪,许多人和你我都是老相识,你看这样如何,文山,你和张惠带着所部的一百多骑兵装作我军主力去驰援安邑,并且趁机拉拢那那些不愿意旧部和旧识,拉拢过来就直接归你统属,你觉得如何?”
“好啊,我在郭汜麾下干了很长时间,他的部将我都熟悉。“
“那就麻烦文山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必客气。”赵岑得了这个令,十分高兴。他和樊将军逃到河东后,只剩下了不到一百旧部。因为现在战事很紧,也没时间被他补充人马,我就给他拨了一百河东骑士,他现在麾下有一百多人,如果能够召纳旧识,他的力量也会强大起来的。
“将军,河东乃是我军的根本之地,不仅钱粮都集中在那里,而且众将的家眷都在安邑,不救援安邑恐怕会影响士气啊,要么先关门打狗收拾了奔袭安邑这股敌寇再说?”高见思考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听了高见的话,我一阵沉吟,我和众将的家人都在安邑呢,听到敌军进攻安邑威胁自己的家人,那个不担心呢。而且挛提若云已经有了身孕,怎么能令人不挂心。再说安邑是河东府城,府城失陷,会震动河东,各种奸小可能会趁机作乱。
“嗯,好吧,就由孟达、公明率领骑兵两营四千人马兼程东进,与城中里应外合先收拾了郭汜。解决郭汜军队后,立即返回这里吧,如果我们不在,就返回蒲坂待命。文山嘛,还是不变,想办法进入安邑,配合他们作战。哦,还有一件事忘了说,文才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了,我有任务派给他,你让他过来。”
“是,末将遵令,我们连夜出发吧?”
“最好明天出发,不过随你们,只要打赢郭汜就行,具体怎么搞你们自己决定吧。”听了我的话,程银乐了,庄灿等人则知道这是我一贯的指挥风格,也不在意。
高见、徐晃两人躬身出去调动兵马出发,我们几个则枯坐着想心事,一时间大堂里面十分安静,骑兵出发的嘈嘈嚷嚷的声音,人喊马嘶的响动,军官们厉声下令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步兵就不必开拔了,继续驻扎在蒲坂,防止敌军后援吧,好了,大家回去休息!”
“是!”
“文才,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京兆大儒韦君的弟子吧?”
“是,自从出长安后好几年没有和老师联系了,您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我招呼鲍出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茶。鲍出半夜让我给喊过来,还有点睡眼惺忪。
“哎,对于韦使君我一向十分钦佩。今天请你过来,是想让你做我的使者到凉州走一趟,去拜会一下韦使君。”
“啊,哦!”鲍出眼珠转了好几圈,不明白所以,心说在灞桥的时候,韦师就在京兆,也没见你和他如何亲近,怎么现在大敌当前,反而巴巴的想起数千里之外的老师了。
“你此去有两个任务,第一个是向凉州文武报丧,第二个是联络韦使君和我们一起东西夹击韩遂、马腾,共同讨逆。”时间紧急,我也没和鲍出客气,直话直说,说道这里我感叹一声,站了起来在大堂里踱步:
“韩遂、马腾此次前来,总共动员了凉州五万汉羌胡精锐东进,气势汹汹,其心不可测,如果不联合其他势力,依靠我们河东一郡之力,不要说什么讨逆、为先帝复仇,自身尚且难保呢。但自从上个月我们给关东诸侯发出报丧讨逆檄文,一个多月了,没有一家响应,天下就是我们和张济孤独地在这里抵抗着整个韩遂、马腾贼军啊,而现在他们又把目标集中在我们河东一家身上。哎!虽然河东将士忠勇非常,但毕竟敌众我寡,实力对比悬殊,如果不联结盟友,开辟第二战场,以我们河东一地之力断难支撑下去啊!”
我看到鲍出也站了起来,挥手让他坐下,继续边踱步边说道:
“对于凉州,你我都清楚,虽然土地广大,但地广人稀,往往一个郡的人口连内地一个富裕的县都比不上。我记得我在槐里时曾经听文清(皇甫郦)说过,在初平年间,天下尚未大乱的时候,凉州一州的汉人人口总计也才不过四十七万,还没有河东多呢。虽然凉州羌胡杂居,但人口恐怕也不是很多,加上凉州连年战乱,又屡次出动兵马到内地来劫掠,先后丧身异乡的男女不计其数。我估计此次韩遂、马腾动员五万兵马西征,可能是清了老底了,他的老巢金城所留兵马应该不多,后方空虚。如果我们拖住韩遂、马腾于河曲,韦使君能够趁机率领人从武威、敦煌出发东进,占领金城、西平、陇西,那韩遂、马腾就成了丧家之犬,就算拿不下来,其军心也必定大乱,敌我攻守形势就可以完全扭转过来,讨逆复仇也应该没问题了。”
“嗯,将军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我准备一下明日出发吧?”
“好的,敌军占领了三辅、金城、安定等地,沿途数千里路,千难万险,你一路要多加小心啊,否则我真没法向母交待了!”
“是,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完成您托付的使命的。”
“嗯,我相信文才一定会不辱使命,河东的安慰、讨逆的成败都寄托在你身上了。”我回身轻轻拍了拍鲍出的肩膀,来回五六千里的路途,这一个差事可是着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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