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
“明显不可能啊!我那时候都晕了。”
“哼!你确定你是真的晕了?”
“当然。”
“有时候你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会做什么?”
“什么意思?“
“就是我说的意思啊。”
茯露一脸无奈:“算了,你不想认也没办法,毕竟谁也不知道你迷迷糊糊的时候会忽然兽性大发,说出来我自己都不相信,不过修真儿女也不在乎那么多。只是为了安胎,我已经两个月没出任务了,如今囊中实在羞涩。女人们本来就难在灵门中接到任务,何况这肚子想藏也藏不住,一个孕妇就更加难了,所以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钱,待我生下孩子,便能出任务还你钱了,借债条我也已经写好了。”说着掏出一张折叠成四方的白纸打开,上面歪歪扭扭的用毛笔写了一些字,大致意思是茯露欠李阳十两纹银什么的。
“我有一个问题。”穷途道。
茯露看着他问道:“什么问题?”
“你当初既然知道我是李阳,为什么不亲自把我送回王府领赏呢?我问过母亲,她说王爷也曾经在灵门发布重金悬赏,为了寻找我。”穷途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茯露感叹道:“碰到你完全是偶然啊!那时没想那么多,你说我现在去王府领奖励还行吗。”
穷途笑了起来:“恐怕现在不行了。”
见少女一脸后悔,穷途:“而且我不能借钱给你,因为我自己也是身无分文。“
茯露垂头丧气,王府的家教严她是有所了解的,可想不到一个王府四少爷居然连十两纹银也没有,看来自己只能卖掉一些那些好不容易收集的‘宝贝’了。
少女悲伤的模样让穷途有些不忍,于是道:“不过你可以先在我家住下。”
茯露一听,高兴地跳了起来,然后给了穷途一个大大的拥抱。
穷途一惊,来不及推开,她便自己松开了手,在地上轻轻地蹦跳着、眼睛中的欢乐像是要溢出来了一般。穷途心中一荡。眼前这个脏兮兮女子霎时变得眉清目秀,美丽动人,他甚至有点想紧紧地抱住她了。其实自从那次洞中水潭相遇,他也多曾次梦见她,而且都是一些令人羞耻不堪又记忆尤深的片段,起初穷途以为只是因为她是他最近近距离接触过的女子。或许她所说的是真的?他与她之间难不成真的发生了什么?否则梦境中的她为何那么真实,仿佛手边,身上的触感依旧那么清晰。
穷途摇了摇脑袋将那些想法甩了出去,自己可是喜欢于柔的啊。
冷静了一会,穷途带着兴高采烈的茯露回到了家。
饭桌上,母子两人看着那女人进食的模样,都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眼前狼吞虎咽的女人,简直就是饿鬼一般!虽然惊讶,但穷途却想起了远方的小花,她吃东西也是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文安村。
这里已经被遮天蔽日的黑雾缭绕,四周升腾的山体将这个原本就有些与世隔绝的村子完全地封闭起来。山顶的废墟之中,一个女子正四处翻腾,小手轻轻一抬,一块巨石便被翻开。身后跟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一个是黄大仙,一个是于盛,两人一脸的苦愁,尤其是昔日容光焕发不可一世的于盛,现在如同一只无主的幽魂,整个人显得苍白的可怕,他只是跟着黄大仙,并不能看见眼前发生的一切,因为现在的他被困在一个似实似虚的世界,眼前的一切仿佛是真的,但是游魂四处都是,瞪大眼睛盯着他。他紧紧拉住黄大仙的袖子问道:“黄大仙,咱们什么时候可以逃出去?这鬼地方我待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黄大仙也很是无语,明明小花大仙已经没有对他施加噩梦折磨,但他自己仿佛得了什么造化一般,居然能看见世间飘荡的灵魂了,也不知是福是祸,唉,希望他不要被吓死了。还有,希望自己不要被他所影响,现在每天听见他描述那些灵魂的可怖之处和骇人的面目,他都要天天做噩梦了。
“什么人?”少女一声娇斥,望向后方黑暗的密林。
一双赤红的双瞳浮现,随后是一张狰狞的面孔,正是那日被放出的女娲之灵,不过显然这灵已然入魔,黄大仙忙拉着于盛往别处跑,至于小花——那两位已经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当初他还想留着帮忙,却发现两位大神打架完全没他插手的地方,反而差点让一边的于盛被打死了。
迷州城南小院。
温如茵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女子,这个女子刚进门时还彬彬有礼,一看见那桌她特意做给阳儿补身子的饭菜就失了礼数,居然不等主人招待,自行上桌了,她是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形象的女子。而且她吃起饭来不说细嚼慢咽,她好像恨不得把碗都吞到肚子里了,简直把淑女这个词语丢到了九天之外。
温如茵忙把穷途拉到一边问道:“阳儿,我见这女子好像是怀孕了,该不会是你做的吧。不是娘说你,这女子行为如此粗鄙,举止如此豪放,若生在男子身上,那是豪杰,若是一女子,那和青楼里的荡妇有什么区别,就那形象,将来怎么能担任王妃呢,”
“这位姨您放心,我这怀着的不是您儿子的孩子,是我未婚夫的。他是一位英勇的灵侠,在外失踪了,而您的儿子与他是挚交好友,我来找他帮帮忙。”茯露边吃边说。
在听到她说孩子不是自己的的时候,他竟然有些失落,听见她给自己安了一个子虚乌有的未婚夫时,他竟然有些愤怒。自己这是怎么了,偷偷瞟了一眼那个不顾形象,胡吃海喝的女人。穷途心想,她没有像小花一样的非凡的美貌与身形,也没有于柔那样亲切温柔的眼神,但是这些天,他梦见最多的却是这个女人,难不成她用了什么特殊的法术迷惑了自己?
“啊,她怎么听见我们说话了。”温如茵有些羞恼,有些话可以说给儿子听,但是被外人听了,往外乱说,那么自己一向的端庄大方的形象不就会被质疑吗。
“母亲,她是一位修道者,耳力聪慧,况且您刚才的声音实在不算小。”穷途道。
温如茵一听,更加恼怒,自己一向小心谨慎,这世上女修又屈指可数,想不到今日一时大意,若是这女子跑到王爷面前一说,即使王爷不相信,也会让王爷王妃以后更加的提防自己了。
温如茵只能强颜欢笑,忙将厨房里还煲着的乌鸡汤端了出来,亲切道:“这位道姑不知如何称呼。”
茯露抬头正想道谢,闻言,噗呲一声,差点笑出声,幸好勉强压制住了,但喷出了几粒饭,落点刚好是温如茵堆满笑容的脸。
忙将口中的饭菜咽下去,茯露伸出手去帮她抹掉脸上的饭粒,但因为手上并不是很干净,将温如茵的脸越抹越脏。站在一旁的穷途见状难以抑制的笑出了声,
温如茵扒开脸上乱抹的手,跑去了偏房。
一声尖叫传来,茯露朝穷途报以歉意的眼神。穷途眉毛一挑,轻声道:“你是故意的吧。”茯露目光流转,眼中调皮的笑意掩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