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夕一行四人到了望京,先找了一家酒店安顿下来,月夕便马不停蹄的开始工作,他先带着张子和夫妇去见了早就联系好的的仁爱医院熟人孙医师,将采集好的病毒样本交予他联系的专业实验室进行进一步的分析。
有孙医师的引荐和帮助,这一步的工作还算顺利。他们三个医生凑一起聊了这次瘟疫的状况,孙医生也觉得事不寻常,张子和夫妇准备的各种资料也非常的齐全而有说服力,孙医师觉得很有必要就此事向疾病控制委员会上报相关紧急情况,不过走流程都需要几天的时间,比较专业的部分刘月夕也不懂,更帮不上忙,便留他们三个人下来研究,并约定有事在入住的酒店碰头,自己便先忙其他事情去了。
辞了三人,月夕回酒店带着刀子去光明圣堂学院,法斯特导师处,经过上次和导师的接触,刘月夕和法斯特到是有些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见了面法斯特表面上看着不太待见刘月夕,不过月夕心里明白,导师对待他的态度已经超越了一般的工作关系,所以他也放心将刀子交予法斯特。
法斯特导师是个爱才之人,像刀子这样的天生璞玉,略问了一下情况后,哪里还舍得放手,尤其是知道了刀子的武技很有可能将来结成花环人偶,更是一刻都不舍得耽误,亲自拉着刀子做了各项检查,和上次刘月夕去所享受的待遇差不多,只不过上次他看刘月夕更像是看一个怪物。而这回看刀子就更多的是看待一个天才,这也是最让刘月夕郁闷的一点。
不管是谁在了解了刀子以后表现出来的往往是欣赏和喜欢,而自己更多时候会被像当怪物一样对待。检查很顺利,法斯特甚至让刀子直接别走了,这段时间就一直呆在圣光学院,直到完成高级基因觉醒。看到忙碌的法斯特专注的样子,月夕不觉莞尔。
不过这回法斯特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明码标价,先让刘月夕把所有的费用都付了,看着账单,连已经跻身豪强的刘月夕都不免有些抽抽,足足一万贰仟星辰珠子,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说导师,价格这么贵,虽然是高级觉醒,不过也没这么贵啊。”
法斯特不噱的回答道:“顶级服务和一般升级能一样嘛,我可都是按最高标准帮你弄的,我还要亲自护持,我个人的费用还没帮你算呢,嫌贵啊,行,就按?一般的标准,四千都花不了。”
月夕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道歉到:“不好意思,是我误会您的美意,小地方来的,没见过市面,您多担待,要的,要的,都按您说的来,按最高标准。都听您的,我兄弟就交给您了,您看着办。”
月夕的态度还算恭顺,法斯特看在难得有个天才的份上,也不予之计较,让月夕这段时间别来烦他,等好了会派人通知他的,辞了法斯特,月夕找了个地方吃了点东西,开始琢磨怎么解决后头自己的那些事情了。
金管局办事大厅空荡荡的,唯一值守的谷云正舒服的坐在办公椅上小歇,下午这里总是比较清闲,当然上午也并不忙,像他这样的底层办事员升迁的机会其实是很渺茫,他慵懒的把整条手臂靠在大理石台面上耷拉着脑袋,太无聊了,要是有点什么激动人心的大事情该有多好,哎,可惜自己只是个坐窗口走流程的,没有任何狗屁权力,有好事也轮不到他啊,哈,还是找老王他们打麻将去吧,正当他想着下班怎么消遣的时候,一位穿着体面的高大男子拎着一只公文包走到他的从窗口前坐下,从包中取出厚厚一堆文件,微笑着往里面推了推,红绳标,大夫,这么年轻,眼前的男人让谷云羡慕不已,态度也恭敬了不少,客气的询问:“您好,大夫先生,请问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我来自翡翠镇,我和我的合伙人想开办一家边境开发银行,这是我们的详细资料,请过目。”
谷云翻开资料,一页页的仔细审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高大男子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坐在椅子上,态度轻松。
“不好意思,大夫先生,您的申办文件我已经仔细的看过了,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我见过的最大胆的银行业务模式,不过请恕我直言,过不了审核的,即使您有这方面的门路,我想也没人敢担这样的风险替您批下来。”谷云的言语已经超出了一个正常窗口业务员该说的范畴,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和这个陌生男人说了这么多。
男子往前凑了凑,轻声的问道:“这事当然是有难度的,不然我也不需要亲自跑这一趟,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哪些环节有问题。”
谷云是正经的科班出身,对于专业上的问题就是他的顶头上司也未必有他精通,不过学历高和能不能找到好工作并不完全是一码事。谷云的父亲托了关系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谷云谋得这样一个稳定的职位,清闲的工作,中游的收入,不好不坏间,最易消磨人的志向激情,如果再过几年,谷云绝对不会像今天这般做出如此不合规矩的答复,或许是冥冥中的注定,今天让他遇见了,谷云看着窗口外的男人,把详细的细节,该说不该说的都和陌生男子说了一遍。
男子认真的听完谷云的解释,一言不发,默默的把厚厚的资料装到包里,准备起身离开。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保安已经半拉下卷门,谷云看着转身离开的男子,突然有种莫名的冲动,他好像在说些什么,可又觉得自己不能。
“我想和您交个朋友,能赏光一起吃个饭吗?”男子突然转身说道。
谷云完全不知所措,这是不合规矩的,要是让别的同事知道了,恐怕自己会有麻烦,他紧张的朝四处张望,生怕有别的同事正好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我在望木阁等你,谷云先生,我会一直等下去,直到您来。”刘月夕可没有等他回答,看着他的工号牌把一切都订下了,说完大步走出办事大厅。
建木之下,严家二公子严相文的府邸,二公子正躺在贵妃椅上,二位妙龄美女在给他喂水果点心。下首站着的是那日极其嚣张的夏经理和张慈宇。
严相文扭头看着二人。问道:“翡翠镇的事情办的如何了,那个叫刘月夕的有没有同意和我们合作。”
夏经理抢先回答到:“禀公子,飞地开发债券已经牢牢的掌握在我们宏泰手里,不过那个刘月夕实在耍滑的很,完全不愿意和我们合作,到底是地痞流氓出身,明的玩不过咱们,就来邪的,这几天他一直召集手下的泼皮流氓聚在春芽当铺和赌坊门口闹事,还威胁准备与我们合作得到商家,吓得那些个人都躲着我们,公子,您看后续我们该怎么办。”
严相文摇摇头,轻蔑的看着张慈宇,嘲笑到:“果然是乡下地方的野东西,不上台面,无妨,让他们闹几日又如何,地头蛇嘛,有地方的保护,常有的事情,只要闹得时间长了,不像话了,不用我们出面,他的那些个保护自会顶不住给他刘月夕施压,匹夫之横而已,你们继续和商家联系,别理会他就是了,可笑。慈宇啊,夏经理不熟悉翡翠镇的情况,你多帮衬帮衬,这样的野狗,以后还要你去拴着他。”
“公子,属下明白,一定全力配合夏经理办好此事。”夏经理偷偷瞄了一眼张慈宇,眼神中露出一丝得意,慈宇也看了他一眼,又恭顺的低下头,其中微妙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主从关系似已确定,以后翡翠镇的事情将以夏经理为主,他张慈宇充其量也就是个副手,等姓夏的完全掌握情况,或许就会把他一脚踢开,而且这背后十有八九还是严相文的意思。
张慈宇其实完全明白,但是又豪无抗争之法,毕竟是自己主动求的人,如今的苦果还是要自己咽下去的。不过严相文啊,你可能小看刘月夕了,他是野狗不假,更是狐狸,多年的较量让张慈宇深知刘月夕这个人的可怕,重情谊、豪爽、慷慨都只是表象,狡猾、凶恶、不按常理出牌才是他的内在本质,而且几乎从未做过徒劳无功的事情,这次如此发泄式的耍流氓,十有八九有诈,但是张慈宇不愿意此刻告诉严相文真相,此刻他更想提高自己在相文这里的地位,起码要把这个姓夏的踹走,这或许可以借助刘月夕这把刀来达成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