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维护贺夫人的形象,贺池肯定还有所保留!
看到倪兰现在这幅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洛童童大致可以猜到贺池隐瞒了什么。
贺池那个混蛋,幸好自己没答应帮他说话,找人帮忙居然还有所隐瞒!
洛童童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蓬勃的怒意,紧张的追问道:“那你打算认命吗?难道贺家不接受你和孩子,你就要自暴自弃,不顾自己和孩子去酒吧买醉?你那样只会让讨厌你的人高兴,担心你的人伤心而已!”
倪兰蓦的抬起头,苍白的唇瓣嗫嚅着。
“童童……我……”
没等她继续往下说,洛童童扬声打断她:“你闭嘴!听我说完!”
倪兰一愣,似乎受到了震惊,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这个样子的童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老实说,你跟贺池到底是分手还是在一起,我一点也不关系。我的朋友是你倪兰,不是他贺池!就算你现在要跟他分手,我也一定会支持你到底。”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洛童童的脸涨得通红,可是气势却丝毫不减,“我不在乎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但是你的身体我不能不在乎!伯母跟我说过,你这一胎怀的很辛苦,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体?”
倪兰低下头,嘴角浮起一抹无奈的苦笑。
“我知道……医生跟我说过,她说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有孩子了,如果打掉这个孩子,我……”
“这么严重?”
洛童童知道她怀孕的时间跟上次流产间隔太短,对身体肯定有一定影响,但是没想到影响这么大,不禁对贺池有了几分怒意。
倪兰没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的确是她的不对,贺池也有问题!
他一个男人,连结婚的自由都没有,居然还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让倪兰怀孕了,他以为自己是墨江轩?
墨老太太生前对墨江轩无条件宠溺,只要是他的孩子都会接受,可贺夫人不是墨老太太那么糊涂的人啊!
这么看来,贺池甚至还不如墨江轩。
至少墨江轩渣归渣,却对自己的孩子很好,哪怕再讨厌洛珊珊这个人,依然为了孩子对她无条件忍让,而贺池呢?
除了让倪兰忍让,还做过什么?他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搞定!
洛童童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语气里难免带上了几分怨念,“都这样了,你还打算听贺夫人的话,打掉这么孩子吗?”
“我……我不知道。”
倪兰痛苦的摇了摇头,紧咬着下唇,眼中划过一抹挣扎。
洛童童语噎,神色复杂的盯着倪兰。
只是不知道,而不是坚定的拒绝吗?
这么说来,倪兰其实也考虑过听从贺夫人的话,打掉孩子?
别人是什么想法,洛童童不知道,但是她现在也是个准妈妈了,要是有人敢对她的孩子不利,她绝对会跟对方拼命!
她不能理解把孩子当成道具的洛珊珊,也不能理解为了情情爱爱就自暴自弃,连孩子都不顾的倪兰。
要是墨时谦敢像贺池一样,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带着孩子跑路,让他人财两空!
洛童童握着拳,义愤填膺的劝道:“贺夫人本来就对你有意见,她提的意见怎么可能是为你好?你千万不要被她骗了,多跟伯母聊聊啊,伯母总不会害你的!”
倪兰吸了吸鼻子,通红的眼眶再次湿润起来。
“谢谢你,童童……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了,对不起……”
“别胡思乱想了,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干嘛说的一副我们随时要绝交的样子?”
洛童童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满不在乎的回道:“你本来就是个恋爱脑,之前在你面前说贺池的坏话,也是我的问题。我只顾自己说得痛快,却没有考虑你的感受,说起来,我才应该向你道歉才对。”
说完,洛童童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凛,再次补充道:“不过我要澄清一点,我是因为忽略你的感受向你道歉,并不是因为我说贺池坏话才道歉!在我心里,他依然不是个合格的男人!虽然他在某些方面比陈琪强一点,却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是一丘之貉!”
倪兰愣了一下,忽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那当然了,全天下的男人都比不上墨总对不对?”
所有的隔阂,全都消弭在熟悉的调笑间。
洛童童抱着胳膊,得意的抬起下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那当然了!虽然他偶尔也挺啰嗦的,但是身为男人的责任感,没人比得过他!”
当然,这里面或许还可以加一个沈奕泽。
倪兰掩唇轻笑起来,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血色,“我明白。好男人没有那么多,自己选中的男人,无论最后是什么结局,我都要自己承受。”
一瞬间,那个随遇而安的倪兰仿佛变了个人,语气决然。
洛童童怔愣的看着她,不放心的追问道:“你该不会想一条路走到黑吧?”
“童童,我没有那么傻。”倪兰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洛童童心有迟疑,可是看到倪兰重新振作起来,她决定相信自己的朋友。
毕竟在陈琪的事上,倪兰可没有手软过!
哪怕恋爱的时候她冲动了点,可一旦看清对方不是真正的归宿,倪兰就会重新恢复成那个理智的女强人。
两人重归于好,没有聊多久,徐佳带着医生过来了。
被医生狠狠教训了一顿,倪兰被护士带回了她的病房。
等房间空下来,洛童童识趣的举高双手,主动道歉:“妈妈,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在倪兰面前拆穿你!”
徐佳无语的拍拍她的脑袋,忍不住叹了口气:“傻丫头,你以为妈妈真的讨厌倪兰?”
洛童童放下手,顺杆上爬,笑眯眯的抱着徐佳的胳膊蹭了蹭。
“怎么会呢?我的妈妈天下第一好,人又温柔又宽容,绝对没有那么小肚鸡肠!”
“就你嘴甜!”徐佳嗔笑着捏捏她的鼻子,叹息着摇摇头:“倪兰的确很不幸,但是她的妈妈更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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