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山上,猴群没有了往日的嬉闹,都陷入了悲痛之中。石天静静的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
“莲花,为什么人会死?”“是人,是妖,都会死,除非仙佛,任谁都逃不脱生死轮回。”
“那为何仙佛不会死。”“因为仙佛主宰着这片天地,规则是他们订的。”“凭什么他们可以制定规矩,我们又要遵守?”“因为实力,违抗的人全部都死掉了。”“仙佛又如何,他们凭什么能决定别人的生死。”“臭猴子,不要乱说,小心,被人听见。”“那又如何,我不怕,众生本就该平等,不该有仙佛高高在上。”
“孽畜,找的我们可真是辛苦啊,果然反骨天成。”突然一声暴喝,如惊雷响起,正是托塔天王和数百天兵,凭空而现。
“不好。”莲花心道。面对着天兵,石天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一座山岳,矗立在自己的面前。面对着如山的压力,石天强忍着站着,死死地盯着托塔天王。
“速速拿下,交往玉帝发落。”众天兵齐齐亮出兵刃,奔向石天。一道道宛若实质的光刃,向着石天劈来。莲花急忙双手变幻法诀,一道道白光,形成光罩,将二人罩在其中。莲花拉起石天,飞快的向后飞去。“哼,一个小小的妖精,竟然敢阻挡天兵,杀了她,活捉那个孽畜。”托塔天王大声喝道。
可是他们终究是低估了莲花,莲花在金蝉子的莲花塘内听金蝉子讲经论道数万年,金蝉子又是何等人物?能与如来相争,这天地之中也没几个。莲花又受金蝉子造化化形,怎么能轻易就被他们捉到。
托塔天王震怒,他受玉帝之命,寻找当日那两道白光出处,这座小岛上还存留当时的气息,而且之前也感到那个少年身上似乎有不明的东西,想来是他无疑。只是就这么轻易的被他逃跑,真是气的托塔天王压根痒痒,回去不免被玉帝惩罚。
“莲花,谢谢你。”石天看着莲花说道。“从你口中说出谢谢还真不容易啊。”莲花笑吟吟的道。两人从天空落下,莲花四处看了看又道:“咱们已经飞了好久,天兵应该追不上了,但是花果山咱们是回不去了。”“什么天兵,仙佛,我并没有招惹他们,他们为什么会想捉我?”
莲花欲言又止,石天看出了莲花的不同,想去追问。“你现在没有神通法术,遇见了天兵,只有逃跑,不然他们捉你去天庭,不会放过你。”“莲花,你肯定知道为什么,你告诉我。”“以后你会知道的,总之你要相信我,我怎么会害了你,如果现在告诉你,对你反而会不好。”“可是猴群还在花果山,他们会不会又危险?”“不会的,天庭要找的是你,猴群又不会对天庭怎么样,你放心吧,以后我们还会回到花果山的。”
莲花和石天从花果山离开转眼已经数月有余,石天每日都闷闷不乐。这几个月偶尔也会遇见天兵,但是有莲花在,都险险的避开。“莲花,我想学法术。”石天目光坚定的看着莲花,莲花似乎知道终会有这么一天,石天会说出来。莲花认真的看着石天,然后开口说道:“为什么?为了自己被天庭追杀而报仇?如果是因为这个,你还是不要学的好,那样只会把你送上死路,天庭存在不知几万年,天仙不算,天兵就有几十万,你如何能斗得过?”
“十万天兵又如何,漫天仙佛又如何,就算这天地,我要斗上一斗。为了我自己,为了这不公的天地,我也要斗上一斗。”石天望着天空,狂傲不羁。
莲花看着眼前的石天,此刻的石天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在是从前那个贪玩任性的少年,或许是天庭连日的追杀,释放了压抑在他心中本就充满战意的内心,或许他天生便是如此。她知道,从金蝉子让他在花果山的莲花池中等待石天出世的那天她就知道,眼前的石天必定不会平凡,只是她没有想到,如今一个瘦小的身体,没有神通法术竟然如此无所畏惧,内心的战意似乎永远不会熄灭。
夜,如此的安静,只是没有花果山的静谧,没有水帘洞前的瀑布砸进池塘的声响,也没有桃林的清香。石天开始怀念起花果山来,无忧无虑的奔跑,无忧无虑的跳跃,从来不用去向着明天,也不需要去考虑是否下一刻便成为天庭的囚犯。只是花果山回不去了,天庭必定会有天兵监视。
天空一道金光,似流行一样耀眼,石天盯着那道金光。“不好。”金光转瞬便来到石天眼前,那分明是一柄剑,划过长空,射向石天。石天呆在原地,心道是躲不过了。但是,他心中不甘,他不想放弃,可是他无法躲开。突然,一朵洁白圣洁的莲花,出现在石天胸前,旋转着,发出柔和的白光,化作光壁,挡在石天的身前。又是莲花,无数个危险时刻,都是莲花,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石天的身边。可是那柄剑来势汹汹,带着穿破一切的锋芒,光壁破碎,转眼就要刺向洁白的莲花。莲花光芒大盛,一片洁白的花瓣飞起,迎上那道不可一世的金色光剑。僵持着,许久,许久。莲花光芒淡去,金光也应声碎裂。
遥远的须弥山中,一声轻咦,似有沉思,然后一声怒吼道:“金蝉子。”
那道金光并不是普通的剑,是佛家的心剑。金蝉子将莲花带到花果山之时,将自己的十八朵白莲传给莲花一朵。如果不是这朵白莲,恐怕石天和莲花今夜死定了。
莲花一口鲜血喷出,整个脸上失去了血色。有了白莲护体,再加上心剑从远在须弥山上发出,穿越了不知几十万里威力不如开始。不然莲花早已经死在心剑之下。
石天抱起莲花,飞快的奔跑着,没有方向,心痛,愤怒,所有的情绪包围着石天,他不怕死,仙佛也不怕,但是他不想莲花陪着他一起死。这么长时间以来,莲花不顾自己,接二连三的救自己,而自己却什么都坐不了,一直在莲花的呵护之下。心痛,心中仿佛被什么压着,让他无法呼吸。心中又仿佛有什么翻腾,可是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奔跑,漫无目的的奔跑。他做错了什么?为何仙佛不容?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天地之中可还有他容身之处?愤怒,为什么?高高在上的仙佛,有什么权利掌握众生的生死,是实力?我也要有实力,有一天,我要将漫天仙佛全部打落在凡尘。
眼前似乎是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四周也似乎没有声音,胸口好痛,好痛,鲜血从石天的口中喷出,抱着怀中昏迷的莲花,两人昏倒在地。
黑暗中,是谁在不甘的怒吼,又是谁那么的愤怒,猩红的双眼,似乎在寻找着黑暗的出口。胸中那压抑了万古的怒火,仿佛要燃烧起来。又仿佛谁在呼唤着他,穿越时空的悠悠呼喊,醒来,醒来。天地仿佛初开,一缕光芒照亮了前方,那么的刺眼。
“哈哈,醒了,三弟,三弟。”一阵粗犷的声音。石天半晌才缓过神来,莲花还没有醒来,石天想要起来,去看看莲花,那个瘦弱的身影,总是在最危险的时刻挡在他的面前,他想看她好好的,不想就这样躺着,不知生死。
“三弟,你别动,那个女娃没事,死不了。”石天才清楚的看到,在他身边的两个人,正是在花果山偶遇结拜的两个哥哥,牛王和鹏王。
“三弟,告诉大哥,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大哥揍他。”石天感激的看着牛王,但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牛王大哥会给他报仇,也会去杀天兵,可是,然后呢,天庭实力强大,必回不死不休,到时候会给整个妖族带来灭顶的灾难。天庭为何要对他穷追不舍,西天佛教为何也想制他于死地。他一定要自己去解开,至于仙佛对他所做的一切,他也一定要如数归还。
鹏王话不多,但是也能从坚定的眼神中看出,如果石天说出所有,鹏王也必定如牛王一般。石天看着两人,心中感到满足,萍水相逢,意气相投,能有兄弟如此,也不枉此生。石天又看看躺在不远处的莲花,心中感情复杂,出世至今,莲花形影不离,是朋友,也是救命恩人,如果不是莲花几次三番舍身相救,石天早已经魂飞魄散。可是莲花为何对他如此,莲花却是不肯说,也许是有难言的苦衷,又或许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但是莲花终究不会害了自己,如果有了实力,便不会这样。石天不想莲花如此,他要保护莲花,他要变强,足够强大,强过漫天的仙佛,才有生的机会。
石天的心中仿佛有什么在慢慢的成长,只是自己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