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皇上为何会立东方彻为储君?”这个时代并不像前世古代那样立长立嫡,而是有能力者居之,但是很显然的,东方彻根本比不上自己刚才见过的二皇子东方寻。
一直低着头吃东西的季安然突然抬头问道,虽然不是在家里,但是这个房间是济慈方丈特地为镇国公府准备的,又有一干龙焰军精英守着,所以,季安然并不担心隔墙有耳。
倒是季修尧没想到季安然会问这样的问题,顿了下才道:“十八年前皇后和皇上的一个宠妃同一日分娩,宠妃自知家族势力不比皇后,便买通了接生婆子将自己的儿子和皇后的儿子对换,当时皇后娘家势力强大,皇上刚登记,根基不稳,皇上为了稳固势力不得不立的东方彻为储君。”
“狸猫换太子?”季安然低声沉吟道。
“然儿你在说什么?”季修尧见自家孙女少见的自言自语,奇怪的问道。
季安然摇头:“那爷爷,你说现在皇后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被换了,还有那个被换掉的皇子在哪里啊?”
季安然没有去问季修尧的消息来源,毕竟像季修尧这样的三朝元老,知道一些皇室的阴私之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哪位皇子就是当今三皇子东方寒,皇后大概也是这几年才知道的吧,不过一直没什么动静,还有那位宠妃就是当今皇上的四妃之首贤妃柳如沁。”
三天时间眨眼而过,待在龙华寺里观看法事顺便修炼的季安然却不知道这三天,京都里漫天的流言又将她推向了风口浪尖。
“皇家真是欺人太甚!”才回到府里的季修尧坐在书房里一拳锤在红木做的书桌上,前面额红木顿时留下一个拳头形状的大洞。
“这件事暂时不要让然儿知道。”抑制住难平的怒气,季修尧对站在一旁的龙叔道。
龙叔也是一脸的气愤却还是道“是,国公。”
太子东方彻三天前去龙华寺为龙焰军将士祈祷,却惨遭侮辱,回来的路上还遭到龙焰军的埋伏被打成重伤,连同行的云府大小姐云嫣然也未能幸免。
一时间镇国公府大小姐嚣张跋扈,心狠手辣善妒不贤各种骂名几乎是怎么难听怎么来,而皇帝的取消婚约的圣旨在季修尧还未回来之时已经昭告天下。
外面已经闹翻了天,作为当事人的季安然却是一无所知。
从回来的那一天她就一头扎入了药房,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就连饭菜也都是由雁雪放到门口,然后她自己拿了吃,有时候也会不吃。
转眼间,半个月的时间已过,季安然终于走出了药房。
“你个丫头还舍得出来啊?”季修尧嗔怒道,看着孙女的眼里却满是心疼。
对这样的季修尧,季安然只觉得心里暖暖的,眨眨眼道:“爷爷,小叔该醒了。”
“你说什么,他什么时候醒?”季修尧激动地站起来,身后的椅子发出吱嘎的声音。
季安然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道:“现在就可以。”
“还要服药?”看到季安然手里的药瓶,季修尧显然不会蠢到以为自家孙女拿出那药瓶只是给自己看看。
“小叔睡了太久,要刺激一下才行。”季安然淡淡的说道,实际山也确实是这样,季非君沉睡时间太久,就算身体各项机能渐渐恢复,腿部的肌肉却不可避免的萎缩,季安然手里的丹药就是针对这种状况研制的。
季修尧不懂医,却也知道身体长期不动是会出问题的,也就不再多问。
将丹药给季非君服下,季修尧在一旁在季安然的指导下用玄气助他吸收药效,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季非君便有了苏醒的迹象。
“少将军动了!”五年来守在季非君身边的梁骑看到季非君眉毛微动,当即激动地叫了起来。
却被季安然一个冷眼扫过去“吵。”
梁骑顿时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尴尬的挠头“抱歉大小姐,属下太激动了。”
“准备热水,给小叔沐浴更衣。”季安然冷冷道。
季非君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好像听到了自家侄女的声音,还有父亲······
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眼前的景象让季非君有点反应不过来。
“爹?”平躺在床上的季非君看到到垂在自己眼前的一张大脸,有点蒙。
“你小子终于舍得醒来了。”季修尧一拳锤在季非君的肩膀上。
咳咳,季非君咳了两声,有点迷茫“爹,这是······?”
“臭小子,一睡就是五年,你是猪投胎吗?”季修尧伤心劲儿一过,大掌摁在季非君的肩膀上,近想起身的季非君摁住,嘴上却是一点都不客气。
“五年!”季非君惊讶的张大了嘴,他知道自己睡了很久,却不想这一闭眼竟是五年之久。
僵硬的转动脖子,眼神一一扫过“龙叔,梁骑、这是······然儿?”最终停留在站在床尾处默不作声的季安然的身上。
“小叔,是我。”季安然听季非君提到自己的名字这才淡淡开口,这个男人,是原身记忆中最多的,于她,却没有太多的感情,只是那太过真实的记忆让她面对这个小叔是,感觉有点复杂。
旁边的梁骑动了动嘴,开口道:“少将军,是大小姐救了您。”
没有任何褒贬意义的词语,只是简单的通知,有些话亲人之间不必说,但是,有时候让身边的人知道你做了什么,会让他们更暖心,当然,梁骑这个汉子是不会想这么多的,他的脑子里,除了几位将军的命令,只有应该和不应该,现在他认为季非君应该知道季安然做的事。
“然儿救了我?”季非君这下是真的被吓到了,自己的侄女是什么样子他太清楚了,宠她爱他是因为他们是亲人,可这并不妨碍他知道自己的侄女能力几何。
季修尧看到儿子这傻愣的样子乐了,想当初他知道然儿的本事时也被吓得不轻呢,老子都受到惊吓了,儿子怎么可以安然无恙。
“然儿长大了。”季非君得到父亲的肯定这才感慨道,原来的侄女看到自己醒过来可定一早扑过来了,此时,看着季安然的眼睛,却是一样的沉静。
“然儿,你小叔醒来一事暂不对外提起,你这一身的医术更要彻底隐瞒。”平静了情绪,季修尧郑重的说道。
季安然点头“知道了。”她本就不是多言之人,又怎会对外提起。
“属下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季修尧的眼神还没落到梁骑的身上,梁骑便单膝跪地,沉声说道。
季修尧欣慰的点头“起来吧,日后你继续跟着非君便是。”
“属下遵命。”梁骑恭敬的抱拳,这样的事情,在其他大家族里势必是要灭口的,季修尧留他性命是对他的信任,他自然不会辜负。
接下来的日子,季安然一直在忙着修炼,魔法暂时不能修炼,只能修炼玄气,不过也得亏是把大部分的精力都都集中在了修炼玄气上,又有血戒空间的助力季安然的玄气一日千里,昨天已经突破了绿玄。
安然居里,季安然盘膝坐在软榻上打坐,耳朵敏感的捕捉到一丝不属于自己这间房的气息,微微睁眼。
“你还真是一刻不停哪,不过,这结果,啧啧。”
魅惑的声音不受控制的传进耳中,季安然扭头就看到夜冥懒散的躺在自己的床上,紫衣银发,长腿交叠,堪比妖孽。
“有事?”季安然对这个男人没一点好感,身份不明,实力不清,偏偏自己还打不过他,虽然顶着一个师父的名头,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的玄气修炼已经进入瓶颈,如果不想办法突破,你吸收再多的天地灵气都没用。”夜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魅惑又冰寒,说出的话却让季安然皱紧了眉头。
她迫切的渴望强大,这个男人却告诉自己她瓶颈了?
“有什么办法?”季安然淡淡的开口,这个男人既然开口了一定知道解决的办法。
“历练,单一的修炼是没有用的,你需要实战,只有在实战中才能激发突破的契机。”夜冥冷声道。
季安然顿住,她不是没想过历练,只是镇国公府现在的情况让她脱不开身,也不放心离开。
“我会去的。”沉默半响,季安然坚定的道。
夜冥却不再做声,修长的睫毛紧闭,看着像是睡着了。
东雷国皇宫里,陈飘雪一身白衣高高在上的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上,捧起手边的茶水轻轻一抿,动作优雅的像一幅画。
陈飘雪的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眼神有意无意的看了一下陈飘雪,陈飘雪便薄唇微启缓声道:“陛下,可考虑好了,一只紫级魔兽换三颗中间造化丹,陛下可是赚大了。”
高坐上的东方傲干笑一声“飘雪小姐,沈长老,这造化丹朕自然是想要的,只是这紫级魔兽可不好找啊,况且二位要的是火系魔兽,说来惭愧,我东雷皇室年轻一辈还没有人到达紫玄呢?”至于年长的,就是那些平日里不出门的长老了,他也使唤不动啊。
最重要的是,造化丹是他自己要的,让那些长老知道了,哪还有他的份儿啊。
东方傲说着露出遗憾的表情,造化丹啊,那是吃一颗便能直接升一级的造化丹,谁不想要啊,他如今是蓝玄,如果再升一级那边是二十年的寿命啊!
陈飘雪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嘲讽“陛下这话说得,区区一只紫级魔兽怎么能让皇室之人出手呢,万一伤着陛下可不是要心疼,陛下是东雷国的国主,一声令下自由人为您出生入死,飘雪听闻镇国公统领的龙焰军可是以一敌百,骁勇善战的很呢,岂会降服不了区区一头魔兽?”
陈飘雪虽然是炼药工会长老的女儿,却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就是毒宗的圣女,在那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爬上圣女的位置,怎么可能不明白东方傲的意思,心下鄙视不已,面上却还是一副高冷的模样。
东方傲眼神一亮,却突然黯然下来“这,镇国公乃三朝元老,对皇朝有汗马功劳,让他去不太好吧?”犹豫的样子看起来对镇国公府有多怜惜似的。
“堂堂一国之君,手中兵权却不必一个臣子一二,陛下就不想讲镇国公手中的兵权收回来?”突然旁边的陈长老开口道。
一老一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的倒是天衣无缝。
东方傲浑浊的眼中当即闪过一丝狠戾之色,向他堂堂帝王,坊间百姓却只知镇国公季修尧,忘了这天下还是东方家的天下。
“二位的意思朕岂会不明白,但是朕不是二位,身在远方,事发之后即可脱身,是以二位如若执意如此,还请二位提出完全之策。”
陈飘雪见东方傲确实有灭杀镇国公费之心,满意的和沈长老对视一眼当即道“这个好说,陛下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