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那边却是很快便查清楚了薛姨娘的底细,亲自去了一趟国公府,怒斥女婿一顿,最后还是齐元妙给劝住了。
齐元妙劝走了她父亲,国公夫人和国公爷又骂了儿子一顿,这么缺心眼将来可怎么管得住偌大的国公府!
自己的女人给他带了绿帽子还不知道,还这般维护那女人,他们都看不过眼了。
回春堂的坐诊大夫是薛姨娘青梅竹马的情郎,已经被回春堂除名,这回虽然没害到人,但做了错事还是得受到惩罚,被判了三年,有他受得了。
至于薛姨娘,因为齐元妙怀有身孕,府里不宜见血,只是象征性打了她三杖,出了国公府才被灌了药,丢到乱葬岗去了。
再说齐大人虽然被齐元妙拉开了,仍是有些生气,闺女在国公府受了那么多的气却是一直没告诉自己。
他一想起自己之前对女婿和颜悦色,爱护有加的日子就生气,想要吐血。
“你这是当我这个父亲死了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不告诉我,害我之前还怨你没照顾好自己,落了胎。”齐大人越想越生气,但一直忍着,直到房间里只有父女两人才忍不住说道说道。
“都是女儿的不是,让父亲你操心了。”齐元妙脸色一白,但看到父亲这般维护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自从你娘去世之后你这孩子就变了,弄得为父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或许你怨我这么快就娶了续弦,但我能怎么办?总不能把你们姐弟俩都接到都城来。
齐家的本家在嵇北,在那里为父才能护你们姐弟两人一二。
都城这地方为父都不大想呆,一件件的不是掉头发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你继母就是心门清才会让青姨娘跟着我来都城。
你也别怨她,当初选中她的人是我,她那么心高气傲的人要嫁给我当续弦,心里自然是委屈的。
但我知道不管她再怎么委屈也不会为难你们姐弟两人。
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留在都城当我的官。”齐大人叹了一口气。
他就说女儿选中的这个女婿不怎么样,但她想嫁就只好让她嫁了,毕竟也挑不出什么错来,现在想想还不如当初入让女儿了东宫。
皇上仁厚,是个乘龙快婿,他是想过除了皇上之外就没谁配得上自己的女儿了,但姻缘天定,轮不到他来做主,大女儿是这样,小女儿也是这样。
齐元妙听得潸然泪下,是她误会了父亲多年。
“你别哭啊,你都要当娘亲了,别像个孩子似的说哭就哭啊。”齐大人手足无措地望着女儿,他都忘了该怎么样哄女儿了,这不是为难他吗?
“女儿不是哭,女儿这是高兴,女儿很高兴父亲能够和女儿说这一番贴心话。”齐元妙哽咽着说道。
“在这方面你得多点和你继母学学,把管家权握在手里,再生个儿子傍身,男人嘛,可有可无的。”齐大人清了清嗓子,幽幽地说道。
像他们这样子的家世,不是走到仇人那一步基本上是不可能和离的,他只好这样子劝女儿了。
“当然能够好好过下去就给他一个机会,别急着原谅他,先晾他一段日子。”齐大人摸着良心说道。
男人的痛,他竟要亲自和女儿说,实在是丢脸,谁让女儿和她继母不亲,她亲娘在世的时候估计没和她说这些的。
齐元妙听得尴尬,却也感动,“母亲心里还是有父亲的,父亲可别让母亲知道你这样子想她。”
才怪,齐大人撇了撇嘴,今天来这儿的重点不是讨论自己的私事。
但是他们两人也没聊太久,又有让他掉头发的事情发生了。
齐元妙见父亲忧心忡忡的样子,宽了他的心,这点内宅的事情就不劳父亲替她操心了。
再说阮小满回去之后又忙了起来,陆远峰这一回陪着她打打下手。
“我打算给儿子请位先生。”陆远峰对阮小满说道。
“行。”阮小满想了想,也不知道要在都城呆多久,儿子的启蒙不能耽搁了。
这阵子事情多,她都没有什么时间去教儿子读书识字,阮小满不禁有些愧疚。
“我去物色一下,都城应该有许多才子可以教我们儿子的。”陆远峰摩拳擦掌,儿子不听他的教导他就丢给别人教好了。
阮小满有些头痛地望着陆远峰,若是才子,人家愿不愿意上门来教这么小的孩子另说。
“嗯,你看着办好了。”阮小满有点心疼儿子了。
艳珍阁里,沈万彦有点心塞,他自己做的胭脂水粉送给别人别人都不要。
好歹他在阮小满的指导之下已经进步了不少。
但他做出来的胭脂水粉在贵女眼中不值一提,送的都不要。
阮小满在一旁看得想要偷笑,说了他还没出师,他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显摆一下。
芙蓉坊的名号打响了,但没了最开始那般热闹,有时候这艳珍阁得开一天才把东西卖完。
不是他们不想开作坊,实在是没必要在都城这边开作坊,就现在这样每天限量销售也挺好的。
为了保持这销量,第一位顾客阮小满还会免费帮忙装扮一下,这种顾客一般是要去赴约的。
当天东西卖完之后她还会随机抽取一名顾客,可以免费义诊一回。
幸好他们每天卖的东西不多,不然的话其他同行怕是得眼红了。
现在也眼红,但没办法,综合实力不如人,只好认了。
喜新厌旧是爱美之人的通病,在这情况下阮小满还得研究不同种类的胭脂水粉来吸引顾客,挺不容易的。
她有点想回家了,阮小满叹了一口气,算算日子,她来这都城都快三个多月了,也不知道皇后娘娘那边什么时候才能有好消息。
皇后娘娘偶尔还是会喊她进宫,但她好像没再看到皇后娘娘身边的容嬷嬷了,换了个大宫女惜月来传唤她。
年都过完了,若是皇后娘娘还是没能传来喜讯,她会不会掉脑袋?
她一个人掉脑袋无所谓,就怕连累其他人,阮小满闷闷不乐地放下手里的玫瑰干花。
这一胎她怀得很稳很顺利,什么反应都没有,害得她老是忘了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