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天擎哂道:“龙皇施加的诅咒,你师父也能化解?”
老者混沌的眼睛顿时恢复了清明,老者的确看出了那是诅咒,万万想不到那是龙皇施加的诅咒。
很快老者的眼睛恢复了混沌说道:“家师有大神通,无所不能,诅咒只是小事。”
天魔分身的声音响起道:“不与法缚,不求法脱,不厌生死,不爱涅磐,何来神通?”
老者勃然色变,惊慌地问道:“何人?”
天魔分身说道:“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即为离於爱者。”
老者手中的拐杖上面污垢迸飞,显出了本体,这是一柄禅杖,天魔分身带着天琴神君从地下飞出来,天魔分身背负双手打量着老者说道:“佛门四万八千法门,不知大师师承何宗?”
叶白所说的经文是来自前世的记忆,老者从未听闻,却觉得字字珠玑,与他所修习的佛门经文有极大的相同之处。
老者惊疑不定地看着天魔分身,他没有感应到佛门气息,可是天魔分身直接指出他是佛门中人,语气还如此肯定,难道说这里被对头所占据了?
老者用力一顿禅杖,声音低沉地说道:“嗡扒拉扒拉。”
艾娃感到脑海遭到沉重一击,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掉落,岳天擎急忙抓住了她,艾娃痛苦地道:“我好难过。”
天魔分身直接被老者发出的声音所击中,艾娃只是遭到了池鱼之殃,天魔分身淡淡地说道:“佛心咒,好。”
老者佝偻的腰板挺直,目射金光看着天魔分身说道:“你从何得知这是佛心咒?”
天魔分身顶住了佛心咒的攻击不令人惊讶,没有这个本事敢出来才怪,老者震惊的是天魔分身认出了这是佛心咒,这可是不传之秘。
天魔分身不友好地看着老者说道:“本以为见到同门中人,颇为欣喜,可惜大师心存敌意,请回,换一个看穿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前辈前来探讨。”
老者更加地惊骇,越发的摸不清天魔分身的底细,天魔分身不耐烦地摆手说道:“去,你不够格与我探讨佛法。”
老者勃然大怒,这也太欺负人了。
老者摸不透天魔分身的底细,贸然出手自然不妥,老者苦思了半晌说道:“向何处去?”
天魔分身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老者,如此简单的一句机锋也要思索良久,慧根不够啊。
天魔分身目光投向老者身后的方向说道:“既从来处来,自往去处去。”
艾娃她们呆滞地看着天魔分身,天魔分身从现身之后就显得高深莫测,说的内容她们听不懂。
老者被打击得哑口无言,理屈词穷的他再次顿拐杖喝道:“你究竟是何人?”
天魔分身悠然说道:“菩提分身。”
天魔分身说自己本是一个菩提分身,老者却误解了,菩提在佛门中是圣树,天魔分身说自己是菩提分身,那岂不是说他是佛门圣者?
老者以为抓住了把柄,他威风凛凛地喝道:“大胆邪魔,你不知从哪里修得也互缠,也敢妄称菩提?”
天魔分身朗声说道:“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你修行不够,眼力不足,执迷於物,何时能得解脱,去,和你讲禅简直浪费唇舌。”
老者大羞,那四句谶语让他似懂非懂,想要辩解也无从开口,老者的目光忽然投向天魔分身的身后,彷佛看到了什麽隐情一样,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天魔分身在老者走远之后说道:“这老家伙好像认识你。”
雪清寒的声音在天魔分身后面响起来说道:“他是颠僧的五弟子挲摩,你惹了烦。”
天魔分身转身,雪清寒飞过来说道:“在雪域荒原,颠僧是一个传奇,就算是我们雪域杀城,也不敢触犯颠僧。”
天魔分身惊讶地问道:“你是说颠僧在雪域荒原公然承认自己出身佛门,甚至公开传授佛法?”
岳天擎来到了天魔分身的身边,她听说过雪域荒原,却不知道那里有佛法公然传播,佛法不是受到多方的联手压制吗?
雪清寒忧心忡忡地说道:“颠僧在雪域荒原纵横三千年,从未一败,几年前颠僧的大弟子找到了我们雪域杀城,声称要渡化我们,所以我们才选择离开,没想到挲摩来到了大荒山,他很有可能是针对我们而来。”
天魔分身饶有兴致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我不出面阻拦他,他也会找上你们?”
雪清寒无奈地说道:“只怕就是这样。”
天魔分身笑咪咪地说道:“雪域杀城想要在大荒立足,只怕不容易。”
雪清寒还是第一次见到天魔分身脸上露出笑容,她心头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天魔分身有浓郁的煞气,露出笑容之后带着邪异的魅力。
雪清寒警惕地问道:“雪域杀城不受任何威胁。”
天魔分身问道:“颠僧呢?不怕威胁为何离开雪域荒原?还是说你认为与颠僧比起来,我的实力不够看?”
雪清寒无言以对,这就等於是默认了,颠僧的实力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只有见识过颠僧那几个弟子的恐怖实力,才会知道颠僧的神通多麽广大,天魔分身把他和颠僧相提并论,有些不自量力了。
天魔分身说道:“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也是佛门弟子,我传承了天龙尊者的天龙经,与素未谋面的颠僧算是同门。”
雪清寒从天魔分身与挲摩的交谈中就隐约怀疑这点,听到天魔分身亲口承认,雪清寒感到嘴里发苦。
佛门不是受到仙界、龙域还有魔界的联手打压吗?颠僧实力强悍,没有人能奈他何,在偏远的雪域荒原传播佛法也就罢了,为什麽大荒山也出现了佛门?
大荒山好像也不是安居之地,雪清寒斟酌着词语说道:“是否在大荒山落足,我们需要回去商讨。”
天魔分身客气地摆手做个请的姿势,心事重重的雪清寒迅速离去,柳紫菡不满地说道:“她很势利,见到有麻烦就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