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半月后,赵磐和柔雪终于进入到水云派地界,只是当他们刚踏入地界后,却看到大批宗门弟子,以及各路散修,纷纷往着北方的一处山谷行去,也不知是那山谷中出现魔门中人,还是出现了异宝?
站立片刻,不等去打听清楚,赵磐便听见有人说道:“杜正阳要灭煞?”
“嗯,灭煞可不是人人都能见到,我们速去看看热闹。”
赵磐听了,便对柔雪说:“加快脚步,速速离开。”
他此刻拿到了破妄剑典,又与冷倾然和大批正道宗门成为死敌,虽多一众散修不问外事,但难保也有人会认出他与柔雪来,此处人多,还是早点避开为妙。
路上,赵磐问道:“柔雪,这灭煞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些人像是见了宝似的感兴趣?”
柔雪拢拢流海发丝,轻声说道:“我听师尊曾经说过,在金凌郡劫邬崖处,有一魔门,名为天煞门,其门徒众多,且门中有一护派法宝,名劫脉煞轮,此轮厉害无比,能分离若干劫经煞轮,供众门徒使用,我想,这次灭煞应该是某个人取得了劫经煞轮,想要当众毁之,以示昭告天下灭魔之心吧?”
“劫脉煞轮?分出若干劫经煞轮?这倒是挺稀奇的。”赵磐笑道:“呵呵,这劫脉煞轮怎么像只小鸡似的,还能下蛋不成?”
柔雪娇媚的瞪了一眼:“这劫脉煞轮据说乃是六阶下品灵宝,端是厉害无比,且能自动吸收天地元气,分离出若干劫经煞轮,且每一道劫经煞轮都是四阶下品法器,即使是在那天煞门中,也是精英弟子才能享用。”
“既然这劫经煞轮如此普及,取得一物破掉,能说明什么?那人是不是在哗众取宠?”赵磐依旧不信,摇着头反驳道。
“也不能这么说。”柔雪摇摇头:“天煞门中精英弟子的实力普遍达到了凝元初期实力,且天煞门极少在外走动,想要取得一物,就必须得去劫邬崖才行,可若这样做,便要面临一大群天煞门弟子的围攻,若非一定实力,只怕会将自己的性命也丢在里头。”
赵磐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满脸的疑惑:“只是精英弟子就如此强势了,那可比这金凌五大宗实力强多了啊,那为何我这么久都没听说过什么天煞门?”
“天煞门很强势的,若非出现了变故,恐怕这金凌地界便是这天煞门作主了,哪里轮得到五大宗门称大?”柔雪歪着可爱的小脑袋,轻声笑道。
赵磐微微一愣,这还是他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
他问道:“那天煞门当真这么厉害?”
柔雪‘嗯’了一声:“天煞门众多门徒倒是不可怕,可怕的是那门主与八大长老,其中任何一名长老走出山门,便堪比郑宝良一般的存在,而五大宗门之中,像郑宝良那样的却数不过五人,更别提那随手便能拍死一名长老的门主了。”
“那天煞门的变故又从何说起?”赵磐连忙问道,这事儿对他来说完全是新鲜事。
柔雪道:“魔门内乱了,现任天煞门门主夺位,将前任门主杀害,而现在的那位似乎无心争夺天下,只求追寻更高的境界,所以现在天煞门倒是显得挺守规矩,但即使如此,天煞门依然占据了金凌郡以南四分之一的地界,比之现在的五大宗门丝毫不弱。”
赵磐眼珠一转,连连问道:“那你说,这灭煞大会要是被天煞门听去了,他们甘不甘休?”
“应该不会甘休吧,毕竟天煞门的名头这么响亮,要是让这灭煞大会圆满完成,那不是当众打他们耳光么?”柔雪有些迟疑。
“怪不得这只是取得劫经煞轮一物,便可举办天煞大会了,原来出处在这里?”赵磐终于搞清楚状况了。
赵磐心想,连柔雪都知道得如此清楚,那天煞门若真如她所说的那般强大,定然不会放任这灭煞大会举行,再看看这些路过的散修与宗门弟子,赵磐便可以断定这其中便有青风宗与铁仙门的人,只是运气好,并未碰上熟人,否则他与柔雪也不会这般轻松了。
既然五大宗门都有可能来这儿,那何不借助天煞门,给自己找找痛快?
当下,赵磐计上心头。
赵磐拉过柔雪,直奔那小山谷而去,一路打听,倒也将这山谷的主人家给弄了明白。
原来,此地名为醉仙谷,是正道散修杜正阳的居所,在谷内有一闲居,便是以杜正阳之名所命,为正阳居。
眼下众众,便是朝着那正阳居而去。
谷口之处,一些胆儿大有关系的世俗之人,摆滩赚取银盘,倒也没有修行之人前来为难。
赵磐与柔雪走得累了,便进了一间茅屋,内为酒肆,柔雪不好酒,但赵磐却好酒,否则也不能与杨元虎如此这般称兄道弟。
午时未到,此处已挤满了人,皆因身份不足,只能在外围转悠,赵磐和柔雪亦是如此,只能在这谷外桂林等候。
赵磐桌上提饮,酒沾嘴唇,叹息道:“可惜,这酒虽好,但劲头却差了些,比不得我家乡的美酒。”
待到赵磐吃饱喝足,已是正午时分,阳光透过桂林,将斑斑点点投向地面,光影斑驳,沙沙作响,桂叶缓缓飘落,好一副清心寡欲的清爽图像,两人徜徉其中,仿佛置身绿色海洋,只觉得人生之妙,莫过于此。
赵磐看得兴起,便拉着赵磐进入桂要深处,与佳人游玩一番,倒是不错的选择。
不多时,便听闻林间,一声轻声道:“小子敢自称我亲手酿制的甘泉露比不得你家乡的美酒,哼哼,当真好大的口气!快快拿出你家乡的美酒给我尝尝,若是不如我的甘泉露,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魏南君是天煞门长老,排名第三,其性格最为温和的,为人也较为随性,但性子古怪,一般人若是摸不准脾气,保管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但听闻这话,赵磐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虽不知魏南君的身份,但光凭那声音,便如耳边轻响一般,如此高手在侧,他竟不知。
若那人想取他性命,此刻怕是剩下一具尸体了。
他仰望林中,但闻四面八方皆为风声,声音聚而不散,根本听不到是从哪里传来的。
光是这一招,便叫赵磐心服口服,相较之下,杨元虎算得了什么?冷倾然与之相比,恐怕都如孩童一般不可比之。
“前辈!但请出来说话。”赵磐朗声道。
突然,一道乌光从林中凌空飞来,乌光透过赵磐身体,将赵磐打飞出去!
“若非看你还有三分眼缘,这一下便要你的性命!”魏南君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语气,但身影却是从林中深处缓缓走来。
赵磐艰难从地上爬起来,没办法,实力弱小便是任人鱼肉,但好在魏南君手下留情,那道乌光虽然透体而过,但却未出现明显的伤口,应该是一种超高的真元使用技巧了。
“前辈,你若是再对在下无故出手,便是打死在下,也休想得到我家乡的美酒。”
魏南君带着残影,霍然出现在赵磐的面前。
此人面相仙风道骨,大袖飘飘,自有一股仙人姿态,只是行事怪张,赵磐见了此人后,心里便打了个突突。
在魏南君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豆蔻少女,约莫十四五岁模样,娇俏可爱,只是眉宇间的神色,以及那对活泼的眼珠子,让赵磐猜到了她的脾气。
好一个古灵精怪的俏女孩儿。
魏南君捋着胡子似笑非笑看着赵磐:“明明是个初入聚灵的小仔子,居然还有些脾气!也罢,美酒取来,饶你不死!”
赵磐见魏南君没有要取他性命的意思,终于放下心来,朗声道:“前辈,那茅屋酒肆怕是您用来掩人耳目之处吧?若小子猜得不错,前辈应该是天煞门之人,见其功力,怕是身居长老之职,只是,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若非有利,在下岂会将家乡美酒轻易让出?”
魏南君皱着眉头道:“居然猜正确了,你小子的脑袋瓜子倒是聪明。”
那俏女孩儿嘻嘻一笑:“爷爷,这人好傻,明明命在旦夕,却依旧要钱不要命。”
魏南君呵呵一笑:“孙女,你说爷爷取下他的脑袋给你当凳子坐,如何?”
“呜!不要,这小子的脑袋长得太丑,怕脏了凌萱的小屁屁呢。”魏凌萱翘着嘴唇说道。
爷孙俩哈哈大笑起来。
那魏凌萱倒是性子直爽,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来,倒是将赵磐身旁的柔雪给弄红了小脸儿。
赵磐等他们笑完了,冷冷道:“要说在下命在旦夕,也许未必,想要我家乡的美酒?可以,给出足够的好处,我便告诉你美酒的酿造方法。”
魏南君瞳孔缩小,一个闪动,一把捏住赵磐的脖子,高举起来道:“当真不要命了,这金凌郡还没有我魏南君不敢杀之人,且听你语气,似乎身上还没有美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