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一盘新点的饺子上来,那人又是一副风卷残云的架势,没多大一会儿,又吃光了。饺子光了,那人也没放下筷子,抬起头,还用着刚才的眼神看着范莹莹。
范莹莹太阳穴跳了两跳,对着服务员又举起了手。
如此反复了两次,那人足足吃下四人份的饺子,这才放下了筷子。
看着摞在一起的盘子,这回别说是范莹莹了,连一旁的两个服务员都用着看怪物的眼神瞅着那人。
那人倒是神情自若的拿起纸巾在厚厚的胡子上面抹了抹。
范莹莹见他总算是吃完了,便随口客气道:“真吃好了?要不再来一盘?”
那人想了想,才说道:“差不多饱了,就不用了。”
范莹莹在心里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四大盘饺子才换来一句差不多,这人是饿死鬼投胎吧!
吃过了饭,范莹莹瞄了眼一旁重新忙着整理餐巾纸的服务员,刻意压低声音问道:“你刚才在医院说的话能再具体说说么?”
那男人明显有些内向,说话总是很简洁:“你魂魄缺失,容易招惹阴物。”
一听他这话,范莹莹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看来眼前这人也是懂点道行的,只是不知道比起张金霞来如何。
眼前他说的这些,范莹莹早就知道了,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如果魂魄长期不归体,会出现什么情况。
她问道:“像我这种情况,除了容易招惹鬼物,还有别的什么坏处么?”
那人仔细想了想,才说道:“阴阳失衡久了,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一听他这么说,范莹莹越发的信了,忙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我?”
那人说道:“尽量帮你回魂。”
听到这话,范莹莹心里顿时一凉,心说,我这魂魄还在白素素手里掐着呢,她不还回来,谁也没法子找到。
那人似乎也看出了范莹莹的失落,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递给了范莹莹,嘱咐道:“医院里阴气重,晚上呆在病房里轻易不要出来。”
范莹莹看了眼符纸,想着自己手头有经书和玉佩护身,眼下又来了张符纸,反正技多不压身,便道了谢接了过来
不想符纸一入手,便隐约着感受到里面似隐藏着一股灵气,她对这些捉鬼的东西不太懂,但是现在体质特殊多少能感觉到一些。
仔细着收好了符纸,范莹莹问他:“你是道士么?”
那人摇了摇头站起身,又嘱咐了范莹莹一句:“今天晚上,无论你听到看到什么,都不要离开病房,切记。”说完,抬腿就走了。
范莹莹听得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想那人走了之后又回来了,站在她面前,语气里带着点不好意思:“那个,你能不能借我十块钱?我晚上还想买点东西吃。”
范莹莹看着他,呆了一下,才从包里掏出钱,想了想,直接抽出一张一百元面值的递给了他,一边递钱,一边暗道,敢情现在的高人都是这样的风范了么?
那人接过钱,明显没想到范莹莹给的这么多,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叫剑十七。”说完,这回才真的走了。
范莹莹重新回到病房时,来看望生病年轻女孩的那两个人已经离开了,范莹莹回到自己的病床前面,放好包,又把防晒服脱下来收拾起来,这才脱了鞋打算上床躺会,她这头刚在床上坐下,就听见对面床那个女孩问道:“你去哪儿了?”
范莹莹听得一愣,转头看了看身后,确定没人,这才看向女孩回答道:“我去下边转了转。”她回答完了,心里还挺奇怪,这女孩平日里也不搭理人,眼下却主动和她搭话,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那女孩听她说完,脸上浮起一丝不悦:“刚才谁让你走的?”
她这话说的语气完全就是命令的口吻,无礼极了,范莹莹听得心里有点憋火,想了想,还是忍下了,大家都是病人,心焦气躁的,应该互相理解,她转回头,不想再和女孩说话。
女孩等了一会,也不见她说话,语气更加跋扈了:“我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啊!”
范莹莹一听这话,不由心头火起,她这几天本就一肚子的烦心事,火气大,眼下被女孩一挑拨,顿时控制不住火气,反驳道:“我和你很熟么?去哪儿还需要向你汇报?”
那女孩一听,脸也沉了,瞪着范莹莹:“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么!有病吧你!”
“你还骂人!”
“骂的就是你!”女孩像是吃了枪药一样,对着范莹莹大喊大叫起来。
范莹莹彻底火了,女孩骂一句,她就回一句,却不想那女孩一看就像是混社会的,骂起人来那脏话都不带重样的,没几句下来,范莹莹就有点顶不上茬了。
她这头正气得火冒三丈呢,病房门又被人推开,高博拎着东西走了进来。
他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病房里吵吵嚷嚷的,进来了才发现竟然是范莹莹和临床的那个女孩在吵架。
他也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赶忙着奔了进来,只好劝道:“快别吵了,大家都在一个病房里,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范莹莹一听高博没帮腔,反而在那儿劝架,不禁越发来气,对着他嚷道:“你什么也不知道,跟着瞎掺合什么劲啊!”说完,伸手指着女孩:“她就是有病找茬,我刚才自己下楼去溜达一会,回来她就质问我去哪了,还骂我,你说,这不是有病是什么?你没听见她骂的话有多难听么?你赶紧帮我骂她!”
高博一听是范莹莹受了委屈,立马不干了,扭头质问女孩:“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我们又不认识你,你管她去哪儿呢?你凭什么骂人啊?”
女孩根本不惯着高博,冷眉冷眼的骂道:“我就骂你了,怎么着吧!”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脏话,那话难听极了,高博平日里哪见过这么泼的女人,被她几句话骂得面红耳赤,根本毫无还手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