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珠儿在堂外急得直搓手,这两日她完全没有机会单独进咏灵的房间,三人均心疼女儿和妹妹,一个个轮流替换着亲自看顾她,让她这个丫鬟根本无近身之机。
小姐还没醒来,这可如何是好?!
好在司徒昭远颇有能耐,久负盛名的毒神医一向难请,如今却被他只花一天时间请到了,现正在内间为咏灵诊治,却不知,他是否真能解此奇毒……
床上的咏灵依然静谧得如同沉睡,床边四人的表情却是与这般静谧颇不和谐。司徒夫人双手紧紧绞着帕子,司徒竞一脸肃然沉重,司徒昭远则是满腔忧怀中咧咧心疼。
毒神医甄道行,同司徒竞一样,已过不惑之年,一身灰黑儒袍,头戴儒冠,精锐瘦削的脸庞上是深不可测的瞳眸,两撇八字胡须微微一动,紧把咏灵脉搏的手亦是轻轻一颤,明锐的小眼睛里透出聚焦精光,霎时间脸上似是极为震骇,诺诺出口:
“幽……幽……幽灵蛊!”
听他如此声调,三人尽皆瞪大了眼睛:
“幽灵蛊?!”
昭远蹙眉,司徒夫妇却是满目不解与震骇。
这幽灵蛊其名,司徒昭远倒像是曾听闻过,可夫妇二人,却是闻所未闻,丝毫不解了。
“司徒小姐怎会中了这蛊?”
甄道行惊诧的疑问出声,双目中仍有浓浓不敢置信。
三人见他如此表现,均知不好,司徒昭远急切地问:
“幽灵蛊是何毒?神医能解吗?”
他似乎曾在东风求学时听闻过,可细致内情却是一知半解,只隐隐明白,这是一种极厉害的蛊毒。
毒神医捋起了小胡子,锐利双瞳中一丝无奈沉痛一闪而逝:
“公子高估我甄某人了。幽灵蛊乃旷世奇毒,无人能解!”
此话一出,三人惊痛!
“怎会……那——”
司徒夫人遥遥望向床上的女儿,眼泪霎时便要涌出来。
“甄某倒真是奇异,令小姐怎会中了此蛊呢?”
须知这蛊似已多年未曾听闻了。如今又重新现世,并种至这般精灵可爱的小姐之身,实在让他惊叹惋惜不已。
三人哑然无语,一则他们亦不知晓咏灵如何中此奇毒,二则已被他话语震痛到说不出话来。
司徒昭远长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侧目朝着毒神医抱拳道:
“还望神医多加怜惜,费心为舍妹救治。昭远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甄道行看看昭远,低垂了双目摇摇头亦长抒一口气:
“尔等二人兄妹情深令人钦叹,非甄某不帮,实是无能啊!”
“唉……”
说罢,他又长叹一声,似是无奈之感极为深重。
“……灵儿,灵儿怎会中了这等奇毒?!”
司徒夫人已潸然泪下,颤抖着声音悲呼出来。
原本活蹦乱跳的女儿,怎会突然之间就昏迷不醒,还中了这等厉害的毒?那下毒者,怎的这般狠心?!
她立时就想悲号出声,心中痛楚汹涌无限。
司徒竞默默携了她的肩,心下却稍稍冷静,抬目沉声问道:
“还请神医明示,这幽灵蛊,究竟是何种奇毒?”
甄道行眨了眨双目,沉沉开口:
“幽灵其蛊,妖异万分,邪恶至极!其蛊毒,只能种与女儿身;旷世奇毒,数百年来,无人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