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查清楚了,究竟是何人所为?!”西林铭綦对着宇文华威问道。对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当然恼怒万分,不仅要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更是惊怒为何会有人对三人下这样的狠手?
他们只是与世无争的三个外乡人不是吗?哪里会得罪了什么人呢?还要用这样的手段?
!更何况,才听说那朵红色的浮生花被找到了,却又这样被无情焚毁了。
这样的打击对谁都是致命的,他们中谁能不知这朵浮生花的意义呢?如今,却一切都被某个残忍狠毒之人给葬送了!
所以那个人可真是该死,纵然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茅舍的大火终于被宇文华威派来的人给扑灭了,可也被烧的所剩无几。他又命令众人进去翻找了些没有被烧坏的东西拿回来交给两人,同时频频劝解他们下山去歇息。可那两人又有谁会听呢?他们守着尊师大人的尸首一整夜,一直在悲泣哀鸣,那样的伤痛虽然能够感同身受,却也让他无奈万分。不得已间,只得待在这山间陪伴且保护他们,毕竟,眼下的状况可容不得再有半点闪失了。
待得天光蒙蒙亮之时,山下突然响起了大片的骏马嘶鸣声,宇文华威浑身戒备着,却听到手下一人上前禀报道:
“大人,是王爷到了!”
“哦,是吗?太好了!”宇文华威一听大喜,连忙带着几个人往山下迎接去了。他想眼前的情况正棘手,王爷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到了半山腰处,宇文华威果然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靖熙王。风尘仆仆,满头汗水,西林铭綦的确是星夜兼程,听到消息后一刻不停的换了六匹马才赶到。如今两人碰面,均是一脸的凝重迫切,也并没有多余的废话与礼数,宇文华威边走边朝他奏报这里的情况。待得他们来到湖边之时,看到的就是被大火烧烬的茅舍,还有守着一具尸体的失魂落魄的那两个人。
西林铭綦心疼的走上前去,对着咏灵低低的轻唤一声“灵儿。”然而咏灵听到他的声音后却恍惚的转过头来,望着一身黑色披风的他的脸,似乎有一瞬间的怔忡。他还不待拉起她,咏灵就已然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西林铭綦赶紧接住了她,将她抱在了怀中。司徒咏灵毕竟神经紧绷了一整夜,又受伤劳累,再加上伤心过度,如今突然见到了熟悉的人,那久违的安全感令她稍一松动便没了知觉。
而一旁的慕秋狄此刻也没有了力气再去同西林铭綦计较这些了,毕竟他心里也知道师妹一夜没睡,身上还有伤,如今也的确需要休息下了。眼看着西林铭綦抱着咏灵已经往山下行去了,可他自己却还是呆呆地望着师尊的尸首,目无焦距,眼泪似乎也已经流干了。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有些相信不了,师尊已经离自己而去了。就在昨日,他还在好好的看顾照料自己呢,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到今天太阳升起之时,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慕少侠,还是应当让尊师大人早些安葬为好。”西林铭綦抱着司徒咏灵走后,宇文华威便走上前来,对着慕秋狄开口劝解道:
“况且你也身受重伤,也需要赶紧救治。如今,就同王爷一道下山去吧!”
“不,绝不能让师尊在这里安葬!”
经他提醒,慕秋狄的头脑终于清明,却心痛的摇头失声喊道。师尊怎么能够不明不白的死在异国他乡呢?他必须要将师尊的尸首带回浮云派,并且,还要手刃仇人!这才是他目前应该做的事情!此刻,他才终于想通了!
“但是……”宇文华威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他一脸悲愤痛恨的神色,也就闭口不言了,却不得不劝慰道:
“可如今却也不能继续待在这山上了,不如我命人先将尊师大人送回山下去,你也可以休息片刻。等司徒姑娘醒来了,你们师兄妹俩再行商议便可。”的确,对于他们师父的处置,他这个外人当然没有权利置喙,也只得这样提议了。
慕秋狄点点头,宇文华威便命人将白隐收拾好抬着,慕秋狄便木然的跟随着他们下山去了。
……
因着西林铭綦的授意,东芭镇范里正的家里便成了几人暂时的居所。如今司徒咏灵正在昏睡,慕秋狄也前去休息了,同时也已经找了医官来为两人诊治过,而眼下西林铭綦却在外间同宇文华威商量着事情。
“可查清楚了,究竟是何人所为?!”西林铭綦对着宇文华威问道。对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当然恼怒万分,不仅要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更是惊怒为何会有人对三人下这样的狠手?他们只是与世无争的三个外乡人不是吗?哪里会得罪了什么人呢?还要用这样的手段?!更何况,才听说那朵红色的浮生花被找到了,却又这样被无情焚毁了。这样的打击对谁都是致命的,他们中谁能不知这朵浮生花的意义呢?如今,却一切都被某个残忍狠毒之人给葬送了!所以那个人可真是该死,纵然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宇文华威看着他震怒的脸,却有些面有难色,可终究垂眸沉痛的开口道:
“王爷,大约,大约是……文贵妃派人干的。”他毕竟是靖熙王身边最得力之人,且昨晚的那场谋杀声势并不小,那些杀手也死伤无数,所以他们的身份对他来说也并不难查,自然循到了形迹。
西林铭綦听到此言后几乎后退了几步,眸珠瞪的老大,俨然是不敢置信,良久才回神道:
“果真是她吗?!”他问这一句话的时候,容色十分的复杂,有沉痛还有愤憎,更有一丝丝的惭愧。
而眼前的宇文华威却是悲愤的点了点头道:
“的确如此,她甚至派遣了萧玉臣亲自前来,想是十分重视并且志在必得。倘若不是这三人的功夫颇深,恐怕如今……”宇文华威不忍再说下去了,心头却禁不住的产生了些后怕,毕竟那些杀手,不仅人数众多而且功夫莫测,饶是那三人逃脱的再迟一些后果恐怕便会难以想象。
西林铭綦又是一片震惊,紧握了握双手,几乎有些惶恐的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果然,果然是因为自己!
西林铭綦咬牙切齿,这一刻真是想要将自己千刀万剐了。他自然明白这师徒三人肯定是因为自己的行动才引起了文蕙的注意的,因此他们此番的遭遇完全跟他脱不了干系。可是,他拧眉转动眸珠,对此事同时也有些想不通的地方,因此喃喃地道: